林知许进屋时,林知祈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着,紧蹙眉头。似乎早预料到她会进来,他合上手里的书,起身快她一步把门关上,还不忘反锁,堵住了她的后路。林知祈按着她的肩头,猛地抵在了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听着声音很大,可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不太牢固的木门本就容易发出声响,林知许倒没觉得那个位置很疼,只是有点麻麻的,她真真被吓了一跳。
    她抬眼愣愣地看向林知祈,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无措和慌张。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僵着,过了一会儿,林知许自知理亏,不管怎么说也是她擅自行动,耳边回荡着刚刚妈妈的支招,她抿了抿嘴,无视了紧紧压在她肩膀上的手,抬手抚上林知祈的额头,将那褶皱抚平。
    哥哥比起前段时间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她这么想着,默默在心里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高度,随后垫脚在他嘴角短暂停留了一下,又立马逃开。
    “还在生气吗,哥哥?”
    林知祈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话,几声轻而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立刻打破了两人直接奇怪的气氛。
    黄韵梅早在厨房就听到刚刚那声巨响时,就已经走了过来。
    虽然她也知道两个人的感情不错,可没缘由的感到心慌,手的还没来得及擦干,就小跑到门口。她俯身将耳朵贴着门上,可里头一下子没了声音,她没忍住,轻轻叩响了门,她小心翼翼道:“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我还在生气。”林知祈贴在她小声道,呼出的热气让林知许的耳朵有点发痒,黄韵梅跟他们仅一门之隔,即便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林知许却还是觉得有种被发现了的错觉,见林知祈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顿时有些心慌。
    “妈妈,没事,我们没有吵架。”林知许转头朝外答到,随后收回视线,停在了他的脸上。她想从林知祈脸上看出些表露的情绪,借此来判断接下去自己该如何认错才能到点上,这时白炽灯恰巧闪了一闪,进入了几秒的黑暗,随后又亮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将他们隔开的门和墙壁把她话语中的慌乱情绪剥离并加以美化,黄韵梅听着声音觉得一如往常,因此不疑有他。
    顷刻间,林知祈已经抬着林知许的下巴贴了上去,四片相对,随后交错,林知祈那略带滚烫的指腹禁锢着她的下颌,明知道她和他的力气悬殊,可他还是用舌尖撬开她的闭合着的唇齿,长驱直入。
    林知祈的吻远比他们在大街上时,来得更加热烈与激荡。舌头的每一次撩动都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她连口中蓄满的唾液都没机会下咽,可她也没有办法去操控。
    林知许被吻得有些缺氧,整个人已经全靠林知祈和木门的支撑,才勉强可以维持住站姿,没一会儿便觉得牙关酸疼。
    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人谁先发出了声响,紧接着下一个人也紧跟着前一个人的脚步,吻得热烈而忘我,房间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啧啧声,林知许只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开始有些灼烫,唾液接连不断地分泌,可里头就好像蓄不满水的沙漠,永远干涸。
    林知祈还知道些分寸,进退有度,让她没这么快缴械投降。
    她也正如林知祈所想得那样,进入状态之后,开始主动找寻目标,去和他相贴嬉闹,孩子心性袒露地彻底。
    黄韵梅的脚步声渐远。
    她不知道,兄妹两人间的拥抱随着年龄的变化,也可以变得没那么存粹,包含了青春期的冲动和爱欲,他们正在时明亮时而暗淡的白炽灯下忘乎所以地吻着。仅一墙之隔,有着欲念电影的色调,有着无法袒露在大众面前的剧本,有着青涩而急切投入其中的演员。
    林知祈感察觉自己手上一片湿润,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朝那一瞥,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将那淫靡的场面纳入眼中——唾液从林知许口中溢出,经过她的唇角,下颌,他掐着妹妹下巴而弯曲的手掌,成了它们最方便的踏板,顺着他的手掌滑落下去,在手腕处倾斜向下,未中断的银丝悬在半空,多数已经嵌入地板,而造成着一切罪魁祸首就是他。
    他正在做着让妹妹的唇齿没有办法闭合的坏事。
    透不了光进来的卧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在深秋和初冬的交界处,火热同阴湿的碰撞,以至于到处都泛着水雾,潮湿气不减。
    直到结束,两个人也没有放开彼此,紧紧相拥,林知许脸上不由得一热,缺氧的症状蔓延至全身,但也不仅仅是缺氧。没两个月就要进入冬天了,她站在这里却感觉溽热,不仅鼻梁表层冒出了些细微的汗,连同胸口和背部也遍布水珠,黏腻到心慌意乱。
    她担心自己抬头会被林知祈看出些端倪,转而埋在林知祈的怀里,胸脯起起伏伏,大口而又用力地喘着粗气。她的手攥紧林知祈的衣服,感觉随时都要倒地,每一次吸气,手都荡着衣服,用软绵绵的力道打在他的胸膛上:“这下、你、消气了吗?”
    事实上,他就没有对她真的生过气,刚刚也只不过装模作样更多一些,路上的失态源于后怕,可还夹杂着“为什么跟男生出去了”这样想要独占妹妹的欲望。
    他想都不敢想,他也没有办法承担如果真的有任何闪失的后果,他也不想再经历这么一次,说到底其实是在怪自己,为什么用着自己认为的好去约束妹妹,他大可直接跟她说,直接给她选择。
    瞒着她本身就是下下策。
    林知祈握住她的腰,像歌舞剧里跳圆舞曲那样,引领着她跟着自己的脚步,轻缓转身,两人贴在一块,过着窄小的过道,无形的裙摆随着转动的风扬起一条弧度,直至两个人到了床沿。
    他没给林知许反应的机会直接坐了下去,继而伸腿,故意把双腿卡进她没有完全并拢的腿缝之中,手上一并用力,林知许被带着,被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抓紧我。”
    “我不要。”林知许嘴上这么说,可当林知祈一双手离开了她的腰身,她还是伸手抓住了林知祈的衣服,生怕自己没有坐稳就向后倒。
    见状,他轻笑了两声,抽出几张纸,先是往自己的手掌擦了两下,后面又抽了两张纸,从林知许的嘴角、下颌,以及被唾液淌湿的颈根部擦了过去,未干的湿漉痕迹消失在领口处,他移开视线,双手捧起妹妹的如同珍宝一般又亲了亲她的唇角:“你小时候吐奶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给你清理的。”
    林知许闷闷地应了一声,头抵着林知祈的肩膀,没敢看他,过了良久她才道:“这下轮到我生气了,说到底本来就是你的错。”
    “如果哥哥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可以把自己心里藏着的东西也让我来分担一点,而不是背着我一个人偷偷摸摸去做些什么事,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但我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替你多分担一些。”
    在林知许印象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她顿时脸上一热。
    “对不起,我的错,是我的错。”
    林知祈将她拉近怀中,侧脸相贴,只是微微一偏头,他的吻细数落在了鬓边:“我想着说,只要我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我想要你可以得到幸福,许许,你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心安理得享受我的付出,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房子的隔音不好,两个人压抑着涌起的情绪,生怕黄韵梅又听到两人的对话。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你什么都没问过我,我需要什么样的好,难道我的苦难之后也要你替我来承担吗。”
    林知祈环着她,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些,像给婴儿顺气那样,在妹妹的后背来回摩挲,两人吐出的热气在空中融合在了一起:“那我们互相生气,算不算扯平了?”
    “没有。”
    林知祈不以为意,他话锋一转,将他隐瞒的事情全盘托出:“那个地方不干净,我小时候经常听人说,那些东西会摄人心魂,把他们的魂勾在那边赌钱,连呼出的烟雾都是有毒的,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去。”
    大概是无稽之谈,但大概也就是那样了,如果没有毒,又怎么会有人前仆后继,明知道一步行差踏错就会家破人亡,最终还是坐在了牌桌上,没日没夜地用着养家的钱创造自己的快乐。
    “我想拍那个人,把那个人吃喝嫖赌的证据都拍下来,只要证明那个人的品德败坏,妈妈就可以提前离婚,这样就可以提前把我们两个都带走。”
    林知许不知道哥哥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会不会成功,但她对林知祈都是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她听到林知祈这么说,飘飘然地开始想象着以后的生活,有些兴奋。
    “那我们就真的可以跟妈妈一起走了。”
    林知祈点了点头,他的脸埋在了林知许的肩膀,手臂收紧,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像是有点畅快,他长吁一口气,准备将另一个事情也袒露出来。
    “许许,我觉得你还得再安慰一下我。”
    林知许不明所以。
    “我当时看到你和陶现走那么近,说实话我有点吃醋了,我在想你如果不喜欢我的话,那我就是单恋了,我是不是就会像那样,看着你跟另一个男生相爱。”林知祈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表露出来,“感觉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林知许将手环过林知祈的头,也像他环着自己的腰一样,回应着林知祈的动作,心底里希望可以减轻他的不安:“不会有这一天,我会一直爱你的,哥哥。”
    ——
    这个班谁上谁崩溃!!不想上班不想上班不想上班
    默念三遍逃过我断更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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