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朝阳将老街分割成几块,街上布行和几家早茶粥档陆续开始营业。
    没多久后,一辆宝马缓缓驶入街口,停在转弯处旧唐楼下。
    虽然那阴晴不定小女人答应好跟他一起去泰国,但雷耀扬生怕她又像去年平安夜一样默不作声放他飞机,只好早早来到基隆街围追堵截,这次就算五花大绑也要带她去曼谷。
    男人在车内抽过一根烟,才等到齐诗允拎着小行李箱走下楼。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远门,虽然只是三小时不到的航程,还是有些莫名害怕。
    记得七岁那年第一次和齐晟回大陆,去时一路平安,但返港时却在飞行途中突然遭遇强烈乱流。
    当时整个机身颠簸晃动得吓人,舱内乘客尖叫连连,几个空姐都被震倒在过道内受到不同程度擦伤。
    剧烈抖动加上无法对抗的失重感,齐诗允被父母紧紧护住也显得徒劳无功,一家三口都被吓得不轻,小小年纪的她更是被惊得当场哇哇大哭…起初所有人都觉得生还无望,幸好机长在紧要关头力挽狂澜,最后平安无事降落,可之后说什么她都再也不肯乘飞机。
    这种心底深处的恐惧感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偏偏遇上雷耀扬这不信邪的男人,非要试图去拆除她这根神经引线。
    恍神间,车已经停在启德机场,齐诗允已经很久没来过,这座服役七十多年的繁忙机场会在两年后正式关闭,将被大屿山附近填海兴建的赤鱲角新机场完全取代。
    两人等在贵宾候机厅,齐诗允望着落地窗外庞然大物在唯一条跑道起降,如蚁般大小的人来来往往,或行色匆匆,或是喜怒哀乐面孔,上演一幕幕相聚别离…
    她突然心生感慨,人生苦短几十年,谁都无法预知明天,或许是时候,向前跨越这一步。
    好在离开地面飞向天际的不是她一个人,如果飞机失事下地狱,黄泉路上她也不孤单。
    候机时,雷耀扬递给她一瓶水,一片普萘洛尔。
    “我问过医生,这种药能缓解紧张,改善焦虑。”
    男人神情严肃,齐诗允略微疑惑望向他,他总是出其不意的细致入微,也不知道他为了自己的恐高症费了多少精神,她接过药和水,在雷耀扬的注视下乖乖吞咽。
    “怕什么,就算坠机了都有我陪你。”
    像是洞悉到她心思,这男人完全不忌讳,又露出一脸自信笑容抚摸她头发,反倒是齐诗允迷信,小声抱怨他是乌鸦嘴。
    十多分钟后,登机时间到,终于到齐诗允的「审判时刻」,她紧张到手心直冒汗,忐忑跟随身前高大男人,一路进入贵宾专属通道。
    即使旅途短暂,但矜贵雷总不喜欢坐商务舱,更不会坐经济舱,牵着齐诗允径直往头等舱方向走去。
    隔断内,两个宽阔可平躺座椅紧靠在一起,今年才启用的椅背电视就在座位对面,靓丽空姐轻声细语服务体贴周到,各种设施豪华程度刷新齐诗允曾经对头等舱的认知,毕竟距离上次坐飞机已经是二十一年前。
    雷耀扬将她牵到座椅前坐好,双手按揉她略僵硬肩膀,又一一为她做心理建设提醒注意事项,优质服务态度堪比空少。
    两人落座后没多久,客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做起飞准备,虽然这时还在地面,但齐诗允还是紧张得不行,男人紧扣她右手,另一只手掌覆盖在她脸颊,靠近她耳边低声安抚。
    “闭眼休息下,最多三个小时就到了。”
    齐诗允失语,抿到唇沿发白,额头也开始渗出细密汗水,如果不是雷耀扬一直陪在身边,她一定会原地晕厥。
    “你知不知从三十年代至今香港发生的坠机事故有多少?”
    这男人突然把话锋急转,凑在她鬓边戏谑,却又说得一本正经,齐诗允抬眸剜他一眼,这癫佬正常不了几分钟,又开始发疯。
    “放松点啦,也就二十多起,我们没那么「幸运」的。”
    “最惨不过就是飞机解体,大家都死无全尸,碎成一块一块满天飞…”
    “雷耀扬你真的有病!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对方话还没讲完,齐诗允立刻压低音量开口打断他,气呼呼挣脱男人的手靠回椅背坐好,她努力保持深呼吸让自己镇定,换气时,腮两边鼓胀得像只在嘴里塞满坚果的花栗鼠。
    一旁雷耀扬失笑,他不过以毒攻毒,她简直又傻又可爱。
    齐诗允拼命克服内心恐惧,在庞然大物向上爬升的那一刻,她用力闭上眼,充满失重感的黑暗将她包围,血液极速惯性下跌,仿佛被重新分配到各处器官,四周空气骤然改变,耳压也难以保持平衡。
    此时,男人宽厚手掌再度扣紧她,指节交错,彼此肌肤紧贴,温度相融,是她最需要的安全感。
    片刻后,波音客机终于飞上三万英尺高空,一束与陆地完全不同级别的刺眼强光,慢慢透过舷窗投射进来。
    “诗允,你看窗外。”
    机身已经非常平稳,但女人长睫抖动不停,雷耀扬凑近轻声唤她,齐诗允缓过一阵,才敢将紧闭的眼慢慢睁开。
    框景一隅,她见到万丈晴空,云海卷迭翻涌仿佛垂手可得,衬底是浩渺无边的蓝,却比海更辽远壮阔。
    这样的景致她已经许久都未见过,令她突然回忆起七岁那年和父母一起登机时的画面。
    那是她第一次在不同角度感受这个世界,窗外广袤天际让她雀跃得像一只想要翱翔的鸟,那时她无忧无虑,爸爸还在,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瞬间,紧张眩晕感都被美景震撼慢慢抚平,齐诗允眼波潋滟着舷窗外流云浮动,心魔不再作祟,禁锢她多年的枷锁,好像正在一点一点挣脱。
    她忍住泪说不出话,回握住雷耀扬手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男人嘴角勾笑不语,拉起她手背在唇边轻吻以示回应。
    历经两小时五十四分,客机终于抵达曼谷国际机场。
    降落时,齐诗允明显没有起飞时那样害怕,雷耀扬如老父亲一般欣慰,心情就如当地天气一样万里无云。
    虽然还是三月,但泰国已经是三十几度高温,两人走出航站楼,一股热风扑面而来,空气仿佛滞留在皮肤上裹上一层保鲜膜,分分钟闷出一身汗。
    加仔和四五个细佬早已在机场外久候,见自己大佬牵着他的心头爱款步走出,几人急忙上前帮忙拿行李装车。
    虽然和雷耀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但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前呼后拥感觉,奈何他手底下人个个都把她当未来阿嫂,各种待遇简直好到浮夸。
    几辆银色越野路华一直往芭堤雅方向行驶,又是两个多钟头车程。
    车窗外椰风树影匆匆掠过,热带气息浓厚,摩托多如牛毛,和各种轿车、巴士在街道上随意穿行,这是齐诗允第一次出国,岛屿风情和香港完全不同,各种庙宇和泰式建筑看起来十分新奇,是宗教国家独有味道。
    刚刚在飞机上无法放松休息,但好在此刻车内空调温度舒适凉爽,齐诗允坐在雷耀扬身侧昏昏欲睡,她打过电话给方佩兰报了平安,听着车内几个男人有一句没一句聊,觉得眼皮快要阖上。
    再醒来时,齐诗允看到的是蜿蜒绵长的海岸线,湛蓝通透玻璃海水徐徐冲刷上岸和沙滩拥吻,白金色沙粒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点点星芒。
    随之一整栋泰式别墅映入眼帘,两层楼高,静谧古朴,蚀刻雕花门窗,通体金黄油脂丰腴,她猜想大概是柚木结构,因为看起来和雷耀扬在九龙塘别墅的风格类似。
    在大门口等待迎接的是位皮肤黝黑的泰国佬,年纪四十岁左右,看起来像是管家一类,见到雷耀扬十分熟络的样子,且对他们的行礼方式相当尊敬,双手合十在鼻尖以上位置。
    男人牵着她入内,加仔和几个细佬拿着行李跟随,俨然一派主人归家的架势。
    “这里也是你的?”
    齐诗允小心翼翼跨越脚下石板步道,好奇开口问询。
    “喜欢吗?”
    “你喜欢的话,以后就是「我们的」。”
    “每年都带你来住一段时间。”
    雷耀扬转过头望着她笑,女人闻言装傻不语,这男人老是见缝插针,随时想要升级两人关系。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四点多,齐诗允在二楼浴室里冲过凉,换上一袭颇具泰式风情的棉麻长裙。
    她对镜仔细整理,挂脖系带露背款式,颜色是不吸热的纯白,领口和裙摆处有卷草纹刺绣,她在基隆街几家制衣行左挑右选,只得这一件最叫她满意。
    卧室双人床对面是整片落地窗,远山被密集雨林围绕,满眼奇花异草阔叶植被,比起香港千篇一律钢铁水泥丛林,视觉疲劳都被净化洗涤。
    她慢慢走至窗前欣赏风景,高大椰树掩映着楼下宽阔清澈泳池,池边还有一座休憩用的木质凉亭,内里铺就和双人床差不多大小的软垫,四周乳白色纱幔随风飘荡,看起来舒适惬意。
    几秒钟后,雷耀扬的身影出现,他打着电话慢慢踱步,在泳池旁的躺椅上坐下。
    虽然说是来度假,但下了飞机后他的电话就一直没断过,不过听起来都是地产、股票还有工厂一类的话题。
    总之都是合法合规生意,其他的,他也肯定不会让她知道。
    齐诗允走下楼,此时加仔一行人早已离开,只有位胖厨师和几个女帮佣在为他们的晚餐忙碌。
    熬制冬阴功汤底的酸香不断刺激着嗅觉和味蕾,香茅散发出和柠檬类似的味道,海鱼虾蟹也被女佣清洗处理得很干净,料理台上各种新鲜食材丰盛无比,今晚就能吃到最正宗泰国美食。
    几人见到她来,立即双手合十行礼,齐诗允见状也急忙入乡随俗,礼貌回应一句“sawatdeeka”。
    在厨房逗留了五六分钟,雷耀扬仍在泳池边「处理公务」,齐诗允百无聊赖,悠闲行至一株盛开扶桑花的树下躲避紫外线,裙摆恰好被潮热海风微微扬起,若有似无牵引男人低垂视线。
    大约过了一分钟,雷耀扬终于挂掉电话起身,他走到齐诗允跟前与她相对而站,细赏她洁净无暇装扮,像是在自己心中绽放的一朵白玫瑰。
    不过此刻,人比花娇。
    “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他笑,抬手折下树枝上一朵艳红扶桑,小心翼翼将齐诗允鬓边发丝撩动,将花别到她耳后,又低头,吻在她唇上。
    高大灌木丛中时不时穿来清脆鸟鸣,阳光穿透婆娑树影,池水粼粼波光如钻石般璀璨,燥热空气里,渐渐漂浮起旖旎。
    齐诗允耳边的扶桑花像是被她渐热的体温催化,淡淡香味萦绕在交错的气息中不断挥发,彼此唇瓣紧贴,雷耀扬吮舔力度时而轻缓时而急促,女人喉中娇软的轻喘…都像是在拨动男人内心紧绷的琴弦。
    雪茄薄荷醇味道在彼此口腔内泛起点点凉意,雷耀扬一寸一寸引导她抛却理智,温柔侵略她几近失守城池。
    男人闭眼吻得忘情,大掌扶她腰肢带向自己,饱满胸脯被他挤压成绵软奶油一般难以成型,骨感手指沿着她光洁后背细细摩挲,一直从下至上,攀绕起她脖颈后的系带。
    齐诗允惊觉想要躲避,但还是不敌雷耀扬眼疾手快,几缕系带在分秒间滑落到胸口,裙身摇摇欲坠,她立刻抬手捂住耸立双峰以防春光外泄,又仰头怒视男人表示不满:
    “咸湿!”
    “…你不是说喜欢看我穿裙子,怎么接个吻就要脱了!?”
    雷耀扬笑眼凝视跟前女人,双手抓揉她翘臀贴紧自己胯间,早已抬头的硬挺恰好抵在她耻骨处,他微微凑近她鼻头低语:
    “因为我更钟意你一丝不挂,骑在我身上扭…”
    男人虎狼之词还未说完,就被齐诗允伸手用力捂嘴,她羞愤揪紧自己快要滑落的长裙,两腮顿时比鬓边扶桑花还要红。
    “如果你以后不想看我穿得像中东妇女,劝你还是识相点,不要随时随地发情。”
    雷耀扬口鼻热气呼在她掌心,没多久就潮湿一片,但他站着一动不动,似乎想看看她还会有什么应对措施,眼底依旧盛满情欲,胯间依旧斗志昂扬。
    齐诗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眼神闪避慌忙撤了手,转过身开始重新系好几缕颈带,乳缝因为紧张渗出细密汗水,黏腻得有些难受,就在她快要成功那一刻,突然又被身后男人搂紧。
    雷耀扬的十指从她腋下穿过,在衣料的遮蔽下用力掐捏已经翘立的花萼,他露出狡黠笑容,再度用言语刺激对方敏感神经:
    “…硬了呢”
    “你不是也在发情?”
    “还有…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走出去。”
    说话间手指力度加重,一股电流极速穿胸而过,激得跟前倔强女人娇喘一声,她想要挣扎,却怎么都无济于事。
    “…嗯…乳沟好湿,下面也湿了吗?”
    男人大力抓揉两团白腻,口中喃喃自语,说完又低头吸咬她颈窝,热气弥漫耳边,酥酥麻麻。
    齐诗允被他言中,此刻体温已然临近爆表,羞臊得恨不得跳入一旁泳池内毁灭罪证,可身后男人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她细算着晚餐时间就快到,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进来撞见这香艳一幕。
    “雷耀扬…”
    “你再捉弄我我真的不理你!”
    “明天我就买张机票回香港!”
    “…快放手!”
    她试图用言语威胁,但在雷耀扬看来,就像是一只小猫在跟老虎叫嚣,他不痛不痒,毫发无伤。
    “不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还想回香港?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出门都找不到路。”
    “一不小心就被人贩子抓去砍手砍脚摘掉器官,运气好点的话做妓女,运气差点就当畸形秀人形花樽,三百六十五天供人欣赏…”
    雷耀扬语调平静,把当地黑暗世界真相赤裸裸跟她叙述出来,说得云淡风轻。
    齐诗允听过后突然心里发凉,这男人真是个十足变态,但她向来硬颈,嘴上更不会饶人:
    “那我明天就去请个最邪门的降头师…”
    “下降头咒你硬不起来,让你禁欲一辈子…有心也无力!”
    她说完,两团玉乳瞬间被男人蹂躏得更狠,几乎痛到她泪花打转,在她快要站不稳时,被雷耀扬一把扯到附近躺椅上用力压住。
    “齐诗允,这种话不能乱讲。”
    “我硬不起来你下半辈子怎么办?嗯?”
    齐诗允没料到这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突然迷信起来,她正想要开口再骂几句,霎时间,雷耀扬一只滚烫大手探入裙底,开始对她实施惩戒。
    他隔着内裤撩拨她敏感地带,指尖在饱满肉壶外缘游走,只见男人眉心微蹙,眼底发狠,像是特务在审问地下党员。
    整张已经脸红得发烫,胸口起起伏伏有些发颤,汗水又开始渗出皮肤,齐诗允抿唇狠瞪跟前男人,一副宁死不屈模样。
    对方见她不语,迅速把内裤一角扯开,指尖搓揉闭合的肉缝:
    “不回答我?”
    “没关系,反正你下面这张嘴会告诉我实话。”
    齐诗允别过头难耐皱眉,男人的中指在她幽径内深入浅出,直到越来越清晰的水声传递到彼此耳边。
    甬道内条件反射的收缩,一股股湿滑蜜液不争气的缠绕上壁肉里那根熟悉的修长「异物」,又顺着手指抽插动作从穴口边缘拉扯流淌,女人终于忍不住低声嘤咛,迷乱神情娇软如水,浑圆玉峰脂凝暗香,美艳得不可方物。
    此时,雷耀扬心中只能微微叹气,谁叫这世上她最令他无解。
    他低头向瘫软成泥的齐诗允凑近,唇瓣熨贴在她眉心,慢慢抽出手指又放进她微张的口中抽插挑磨。
    男人又往下吻向她微微耸动的乳间,语调中带着股隐忍的怨和怒:
    “…傻女。”
    “你才是最邪门降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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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雷总,又把你憋爆了…
    下一章泳池play,在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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