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不要说气话了”孟北尧有些无奈的劝道,走上前扶着太上皇往殿内走,边走边说“儿子现在这样就挺好,那些大臣背地里如何说的您又不是不知道,等到阿央的孩子出生,恐怕不少人心思异动,那孩子面上血脉纯正,应该能保朝堂安稳二十年”
    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说起血脉,太上皇有些心疼,捂着胸口问他“那你呢,二十年后你正当壮年,你怎么办”朝政间的利益向来不是说说而已,有多少皇帝纳妃是真的好色,大部分不都是为了后妃背后的家族吗?
    “儿子”孟北尧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儿子到时候带着阿央去骊山行宫长住,那会儿您应该就管不了儿子了。”
    这孩子太像他母亲了,太上皇有些难受的眨眨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魏氏?”
    这话题转的突然,孟北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些无措的摸摸烧烧的耳朵,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太上皇看他这幅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疲惫的说“你日后可不要后悔”
    “儿子不悔”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太上皇眼里的郁气更重了,只是看着一脸坚定的孟北尧,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父皇,您就不要再叹气了,儿子心里有数的”
    “父皇是老了,管不住你了,你自己去想想怎么应付朝臣吧”察觉到老父亲话里的松动,孟北尧眼里带上了笑意,一连声的说“儿子知道,儿子知道”
    他这幅兴高采烈的模样,看的太上皇更想叹气了,我的好儿子啊,你是真不知道那些人催着你选妃是为的什么啊,皇弟和皇子比起来孰轻孰重,那些人可不傻,想当国丈的人可多的是。
    没有经过争抢,顺顺当当继承了皇位的孟北尧是不懂他父皇的烦恼的,他有一个好父亲为他扫清了大部分的障碍,现在这点小曲折,老父亲不打算管了,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样,不过立皇太弟也算是个办法,最起码那些老古板们应该会闭嘴,为着那个年幼的孩子拥护新帝。
    理清其中关窍的太上皇面色柔和了不少,在孟北尧提出要赵王妃去看望怀孕的魏灵央时都没生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不妥。
    “父皇!为何不妥?”
    “你是在我这儿装傻呢?”太上皇被他折腾的没了耐心,黑着脸问。
    “儿子不敢”
    “哼!我看你敢的很”太上皇端起他殷勤奉上的热茶尝了一口不再理他。
    孟北尧再接再厉“父皇,娘娘对魏鹤远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反倒被牵连险些丧命,如今事态既以平息,为何不撤了未央宫的守卫?”
    “朕留她一命还不够吗?世家大族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家敢和梁王掺和到一起,就该想到有今日,一个逆贼的女儿侥幸活命不夹着尾巴做人,皇家颜面何在?”
    “父皇,儿子会安排好的,不会让人看到的,娘娘近来心情不爽,林跃称有郁结之相,长此以往不管是对自身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孟北尧见他父态度坚决遂换了话风。
    “你是打算将魏氏怀孕的消息传出去了?”
    “此时胎像已稳,纵使昭告天下也无大碍吧”孟北尧试探着开口。
    “不到最后一刻,你怎知无碍?”太上皇想起了旧事,心气不顺,没好气的说道。
    后宫妇人使起手段的时候可是防不胜防的。
    “那”孟北尧不知道为何他父皇在阿央的事情上如此固执,看太上皇实在不算好的脸色,他终于闭上了嘴。
    其实到了现在,孟北尧完全可以自顾的把人带去了未央宫与魏灵央相见,毕竟他已登基,自上次梁王生乱后,王城禁军就被他牢牢的握着。
    但他总觉得未央宫是他父皇下令围起来的,就得由他父皇下令解禁,可如今太上皇的态度,怕是不可能解禁了,孟北尧想着日后再慢慢说服他父皇,遂换了话题。
    不再提起魏灵央父子两个之间的气氛就温和了下来,孟北尧留在太和殿陪他父皇下了棋赏了花,用了晚膳才离去。
    他走之后,目送他出去后,太上皇就召了身边的人,看着他黑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内侍提心吊胆的劝他“陛下,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气”
    太上皇摆摆手一点也没在意,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知道,一时半会的死不了,招手示意内侍附耳过来,太上皇吩咐了一番,内侍欲言又止的下去了,留下太上皇一个人看着殿里的烛火出神。
    孟北尧回到未央宫的时候,魏灵央已经醒了,正披着衣服坐在灯下,绕有兴致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知道与徐嬷嬷说些什么,芙蓉面上的笑意比殿里的宫灯还要亮眼。
    孟北尧大踏步的走近“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参见陛下”
    “免礼吧”
    起身的魏灵央被她扶着坐下又笑意晏晏的说“齐妃几个带着顺宁来了,顺宁学了新的的绣样,绣了荷包送我,我正与嬷嬷说顺宁手艺越发长进了呢”
    “是,比着上次的香馕是好了不少”孟北尧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她一个小娃娃家的,怎么拿起了针线?司造坊的手艺不比她这好?”孟北尧有些不解。
    “女儿家都要学的,待日后嫁了人总要为夫君孩子操持,要是一点都不会,岂不是惹人笑话”说着魏灵央停顿了一下转了口风“不过公主金枝玉叶,日后即使尚驸马,也是先君臣后夫妻,自然不需要雪这些,现在想来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吧”皇家公主尊贵无比,那会如寻常女子那般操持家务侍奉夫君啊。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说”孟北尧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头次听说这些的他脑海中想起了一段模糊的记忆。
    那会儿他还小,被父皇的人救出王城后就开始隐姓埋名,途径一座小城时曾借住在一处农庄,那农户家里的小孩一点都不怕生,找着个机会就去找孟北尧玩。
    有天那小孩儿拿了一个在现在的孟北尧看起来十分粗糙的荷包与他炫耀,说是自己娘亲给做的。
    那会儿的孟北尧还不懂什么以身殉国,只以为父亲带着母亲出了远门,自己正在去找母亲的路上。
    小小的孟北尧曾经对身边的人说“等见到了母亲,母亲会不会也会给我绣荷包?”
    那时他不懂身边人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只记得他们对自己说“太子妃金枝玉叶,尊贵无比,殿下怎可将她与农妇相提并论?”
    现在回想起来,那孩子是个什么模样他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个暗红色的荷包倒是与今日顺宁绣的这个颇为相似。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荷包,孟北尧的神情有些低落,图兰公主是乌兹王最小的女儿,自小万千宠爱与一身,针线这种东西出现都不曾在她跟前出现过。
    到了景朝,要学看账本,办宫宴,与王城的贵妇人交际,还要和他父皇吵架,就更没机会碰这些了。
    “陛下?陛下?”魏灵央伸手在他眼前挥动,走神的男人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番,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嗯?”
    “您用晚膳了吗?御膳房今日送来了新鲜的菱角,小厨房炖了鸡汤,您要不要尝尝?”
    “不了,我在太和殿用过了”
    看他一直拿着个荷包不撒手,魏灵央还以为他是喜欢,大方的说“陛下若是喜欢就拿去吧,我改日与顺宁说一声就是。”
    “呵”孟北尧嗤笑了一声将手里的荷包放下“既然是送你的,我拿着算什么,再说了”看了一眼那荷包上的花花蝶蝶,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用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成何体统”
    看他不住往荷包上瞟的眼神,魏灵央笑了笑收起来荷包,在心里想着等过了这段日子,跟顺宁说声,不要忘了她皇帝哥哥。
    不过要见顺宁,可能还得等一段时日,外面的人依然无法进未央宫,今日的东西都是侍卫们送进来的,魏灵央连那几个人的面都没见上。
    自以为考虑周全的魏灵央很快就把这事儿翻篇了,她现在出不来未央宫,一切都是空谈,还不如好好的把当下过好。
    孟北尧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心不在焉的,魏灵央欲言又止了好几回,又把话咽回去了,自己一个后宫女眷,身份尴尬,贸然打探朝政,实属不妥。
    “白日里有没有难受?”孟北尧摸着魏灵央圆鼓鼓的肚子轻声问,暧昧的摩挲顺着鼓鼓的小尖要往下。
    魏灵央轻喘了一声,按住他的手“别,呃”
    “嗯?”
    魏灵央闭上眼睛,忍着心口的羞涩开口“没,呃,没有,啊,你,你别摸了,嘤”
    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没入了亵裤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腿缝里撩拨“里面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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