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一开始就知道赵氏姐弟身份的。
    下午安允儿过来探病,安然现在又不缺积分,哪有闲心应付她?直接告诉小桃,若是再来,不必回禀,直接说他睡了。
    而后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安允儿每天准时过来请安,毫不例外都被拒之门外,次数多了,安然也回过味来了,她哪里是来探病的,她是来刷人设的连带着帮安然一起刷。
    安然表现的越是冷漠凉薄,便越显得她善良大度。
    除了安允儿,安然这里唯一的客人就是刘恒,大约平时打仗练兵的忙惯了,闲下来很不适应,所以每天总要到他房里来坐坐,毕竟难得有个在他面前不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何况这少年不仅文采风流,见识也广博,且看待事物的角度新奇却不自知,让刘恒受益匪浅的同时,又觉得这少年可爱的紧。
    暗自得意自己眼光精准。
    安然自然也不嫌弃,和没了恶趣味的刘恒聊天还是挺愉快的,能知道不少外面的事,还能顺便刷刷boss好感度。
    一来二去,两个人迅速熟稔起来,竟有了几分知己的味道。
    刘恒不在的时候,安然大多在练习天数书,也偶尔练练系统赠送的福利功法,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不同,没有健全的律法,没有热武器,却有轻功内力这些东东他不求练成什么绝世高手,但起码不能像原主一样,随便来几个小混混就被虐的死去活来不是?
    因为赵忻胎相不稳、安然伤势不宜移动、安允儿要安排家里的生意,一行人在府城又多呆了几天,才正式出发。
    刘恒为人厚道,不等安然开口,便派人送了二百两银子去安家,好生安抚安家二老。
    队伍里多出两辆马车,一辆是刘恒给安然准备的,一辆是安允儿自己的赵忻原本让她和自己同车,或者替她单独准备马车,但是被安允儿婉拒了,从这上面来说,安允儿这位小姑娘,行事倒比安然更显大气。
    不过安然的情形大家都知道,倒也没人说什么,只是心里对安允儿印象更佳罢了,等上了路,安允儿处处体贴大方,让人更添好感。
    这些安然都看在眼里,也懒得去管,就算想管也管不了整天躺在马车上坐月子,他能做什么啊?
    路上的日子,对安然来说简直度日如年,主要原因是颠,而且一颠就疼。
    安然靠坐在软垫上叹气,可惜女主走的不是科技兴国路线,否则把橡胶轮胎弄出来该多好,再不济造个减震器什么的也不错
    正胡思乱想,车帘被拉开,刘恒一步跨上行进中的马车,安然奇道:怎么了?
    下雪了,刘恒拍拍肩膀上的雪珠,坐下道:倒是又被你猜对了一次。
    安然都懒得辩解了,这人认定了他就是装神弄鬼的骗子,他有什么办法?
    将厚厚的车帘掀开条缝看了眼,外面果然在下雪点子,细细碎碎的,很小但很密,骑马护卫在周围的侍卫已经戴上了斗笠,走在风雪中显得武侠味十足。
    别吹雪风。刘恒斥了一句,将车帘按了回去。
    安然收回目光,道:公子,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了你都不相信我有什么真本事,你收我做什么啊?
    难不成看他长的好看,留在身边做个花瓶?
    刘恒好笑道:你不是憋了很久吗?怎么今儿敢问了?
    安然道:以前不是怕万一被我一提醒,你觉得这生意亏大了,把我半道上扔下来怎么办?
    刘恒忽然心情大好,道:现在不怕了?
    安然信口开河:外面不是下雪了吗,公子你心地好,怎么会狠心这个时候把我扔掉?
    刘恒摇头失笑,目光有些失神,在安然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时,却神情恍惚的开口: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候,忽然觉得活着很累,恨不得闭上眼睛就再也不用睁开
    安然道: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想法吧!
    只是有的人想想就算了,睁开眼睛继续在人世挣扎,有的人想的多了,就走了。
    刘恒笑笑,道:我第一次这样想的时候,才七岁,发脾气把满屋子的刀枪剑戟摔了个干净,质问外公凭什么是我,闹得很凶,就差砸牌位了然后第二天,老老实实将东西收拾好,继续日复一日的站桩、打拳、练剑
    看着似乎越活越坚强,但那个时候的想法,却从来没消失过,凭什么是我?凭什么唯独我要活的这么辛苦?
    说到这里,刘恒看了眼安然,道:后来看见你,我就想,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活不下去,那么这个世界,就太没意思了。
    他说的不明不白,安然却懂了,合着他就是一碗会走路的毒鸡汤,看他过得这么惨,都死皮赖脸的活着,可不瞬间觉得自己的日子有滋有味了吗?
    带在身边好时不时看一眼,预防抑郁症。
    你呢?刘恒将安然的手炉接过去,看了眼,发现里面炭量还足,又还给他,问:你小时候过得如何?
    还行,安然道:爹娘宠我,不让我干活,全家人一起供我念书,明明家里一穷二白,却打小过得跟富二代似得侄儿侄女们都以我为荣,也羡慕我,不用干活,有好衣服穿,会说一些听起来很有学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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