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知道这是被绑在床前的第几天了,脖子上的勒痕都已经褪褪生生了不知多少次。
    她每日每夜在床边,看着,听着,小公子和一个侍婢或者几个侍婢们淫乱,眼神早已空洞。
    偶尔小公子会揪起她的屁股射在里面,偶尔会再把她刚要长好的伤口弄破,偶尔会让她加入一起
    她最开始还是痛的,后来渐渐的渐渐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似乎小公子越来越生气,越来越不能满足。
    似乎某天小公子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她平静地看着他,可他却更生气,发了狠的折磨当时在床上的那几个侍婢。
    他好像对她说了什么
    “不是这个眼神。”
    或许吧,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记忆越来越模糊。
    她这样虚弱窘迫和不堪的模样都被进进出出的侍婢小厮们看了满眼,慢慢就就不再有人说她是妖怪了。
    毕竟如果一个妖怪过得比他们还惨,就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在她奄奄一息的那天,代万终于给她松了绑,叫来了一位女侍医。
    然后她被分配了一份浣洗的活计去了后院,再也没有见过小公子。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很久后的某一天,她才知道,她被放了的那天,代王把小公子扔进了军营,说是去磨练他。
    底下嚼舌根的仆从们说,其实是小公子的暴戾和纵欲无度最终被代王知道了,吴潘夫人去哭诉了很多次都没有用,小公子最后被送去军营的时候吴潘夫人又晕过去了。
    最近她很少会思考,也很少会有什么情绪和感受,身上的伤已经全都愈合,疤痕消不掉,但是早已不痛了。
    只是天亮就做着沉重的活计,天黑就爬上草铺睡觉。像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机器。
    直到那天,她又看见了大公子。
    只是刚好被一个婆妇指去递东西。
    她出了后院,经过了豫园。
    究竟过了多久了呢?几年?几月?还是其实只不过短短几日?
    她对时间的流逝产生了怀疑,是因为,大公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风华绝代,还是那样温温如玉。
    她很久没有想起大公子了。
    她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有想念一个人的资格。
    她明明早就失去了痛觉,明明很久没有感觉了,为什么看见大公子的时候,心脏会那样的痛呢。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大公子啊,她低着头从代慕身侧经过,她在心里默念。只是不再有勇气趁着月色抬起头,把这一声唤出口。
    大公子啊
    ……
    “千姬?”
    她突然顿住了身形,全身的颤抖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那记忆深处最怀念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响在深秋有些冰冷的空气中。
    那记忆深处最怀念的脸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她如今憔悴,干瘪,哪里敢让大公子看到这样的自己呢。
    她如今只是一个弃妇,一个最低贱的奴婢,哪里配得上大公子的一声“千姬”呢。
    她想要低头跑开,可是却被大公子拉住了手。
    下一秒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也就两个月余不见,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自己最渴望的怀抱,因为身上的衣物太脏,她不能染脏了大公子。
    可是大公子就像知道她在怕什么一样,已经轻轻地褪去了她的衣衫。
    衣衫一层一层的落在地上,她有些发蒙,有些记忆在慢慢复苏。
    大公子看到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眼里闪过一丝惊惧,可是在对上她水雾弥漫的眼睛时,已悉数变成了怜惜。
    大公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吻了吻她脖颈上的疤痕,食指拂过她腹部,那一团一团的烫伤,动作那样的轻柔。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
    她不记得当初在那个柴房有没有哭过,可能是痛得哭了,却不是现在这样的感觉。
    她全身赤裸,暴露在外,深秋明明这么冷,可是被大公子吻过,抚摸过的地方确是那样温暖。
    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流血,即便被贯穿的时候,仍然只有痛感。
    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的心里是那样的柔软
    大公子还记得她,大公子不嫌弃她
    只要大公子快乐,只要他还愿意要她
    这世间所有的苦,她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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