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锁了手机屏,抬眼瞧韩子文:来,打一局,你赢,我去。
    你说的!韩子文从椅子上弹起来,摩拳擦掌,虽然我从没赢过你,但我这次势在必得!
    陈绥不置可否,一身懒洋洋的劲,瞧着没多少认真的程度,却轻轻松松赢了大半。
    眼见着要输,韩子文想耍赖,说摆明了知道他台球打得没那么好,不公平。
    陈绥台球球杆伸过来抵着他:真不打?
    韩子文叹气:打。
    陈绥球杆收回去,肉眼可见地放了水。
    干干脆脆输了游戏,球杆一丢:回去收拾东西,明早出发。
    韩子文欢天呼地,直喊:啊啊啊绥哥我爱你!绥哥牛逼!
    陈绥歪头掏掏耳朵:闭嘴,傻吊。
    闻喜之睡前订好了闹钟,早早起床准备出发,下楼才发现好像一直没看见闻珩,随口问厨房的冯姨:小十呢冯姨?
    小少爷放假就出去玩儿了。
    去哪儿啊?
    什么南什么迦什么峰来着冯姨笑了下,我也没听清呢。
    闻喜之给闻珩发消息问,才知道他去看南迦巴瓦峰。
    昨晚群里最终定下的时间是今早八点在南华汽车站集合,坐大巴车到岭安雪山景区。
    闻喜之坐家里的车去车站,没让父母送,下车跟司机打了招呼,自己拖着行李箱进站。
    元旦假期是旅游高峰期,车站被游客挤得密不透风,闻喜之千难万险地挤进车站里,额头都热出汗。
    没有空的候车座位,她只得虚虚地靠坐在行李箱上给钱多多她们发消息。
    没过多会儿,人全齐了,共七个人,其中三个都是闻喜之没见过不认识的。
    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都是年纪相仿的女生,钱多多的朋友,跟她脾性差不多,爱笑好相处,没什么坏心眼,很快就熟络起来。
    广播在通知检票上车,钱多多作为这次短途旅行的组织者,主动去帮忙取票,走在前面,导游似的:来来来!跟上我呀仙女们!
    刚刚取票时她说,刚好七个人,七仙女,这会儿就在前面这么叫着,引得旁边其他人都忍不住看过来。
    说说笑笑放了行李上车,大家按照车票找座位坐好。
    她们来得早,是最先上车的,还空着许多座位,检票员在下面拿着喇叭喊,问:早上八点半南华到岭安雪山还有没有没上车的?快点上车!
    闻喜之在前排靠窗边的座位坐下,旁边空着个座位,钱多多她们找了几张票都没有挨着她的,也不好乱坐,只想着等人上车看能不能换个座位。
    陆陆续续有更多人上车,空座位越来越少,闻喜之旁边依旧空着。
    临近出发前的两分钟,韩子文扯着嗓子在下面喊:来了来了!等一下!
    闻喜之隔着紧闭的玻璃窗都听见他的大嗓门,转头去看,韩子文拖着行李箱跑在前面,还有几个男生跟他一起。
    陈绥穿着黑色冲锋衣,黑裤白鞋,长身玉立,慢悠悠地拖着个黑色的行李箱走在后面,单手插着外套口袋,走得十分悠闲。
    明明只有一分钟大巴就要出发,他却也丝毫不着急的样子,像超模在秀场走步,又冷又傲。
    将行李箱放进车底,上车来,车门关上,闻喜之低头一看时间,刚好早上八点整。
    像是卡着秒针上来的。
    韩子文拿着车票对着座位顶上行李架的编号找座位依次坐下,中途还跟闻喜之打了声招呼:嗨!之之同学!
    闻喜之对他笑了下,回了声早上好,看着最后一个上车的陈绥,忽然有种奇异的直觉
    他手上的车票,座位号该不会在自己旁边吧?
    可能有时候直觉就是那么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地准确,陈绥手指夹着车票,长得太高,让人感觉头都快要挨到车顶。
    走到她跟前的座位,抬眼看了下行李架上的座位号,眉头一挑,在旁边坐了下来。
    不那么宽阔的座位空间因为陈绥的到来而变得更小了些,闻喜之呼吸之间,闻到熟悉的淡淡海盐薄荷香气,压住了大巴车里那股难闻的气味。
    尽管平常也是同桌,但这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地坐着,闻喜之垂眼,看见自己的白色羽绒服外套挨上了陈绥的黑色冲锋衣。
    很奇妙的感觉,开心的小情绪像维C泡腾片在水里炸开似的,疯狂往上涌着小气泡。
    认识陈绥的这三个多月,闻喜之很少见到他穿除了校服以外的衣服,即便是穿,也都是深色系,几乎没有浅色系的,白色更是从未穿过。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穿白色,但她觉得,他穿白色一定很好看。
    陈绥后靠着椅背,双腿敞开坐着,闻喜之一动,膝盖碰到他的腿,慌忙挪开。
    他却像是毫无察觉,自顾自抬手将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下来敞开,理了理后面的连帽,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着。
    闻喜之主动跟他打招呼:早啊。
    陈绥转头瞥她一眼,看见她今天披散着头发,没有再扎着,自然也就没用那根串着西柚切片饰品的皮筋。
    早啊闻大小姐。他说,眼神往下,看见她一张白皙小脸,眼神清透,鼻间被冻得泛着一点很可爱的粉红色,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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