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着张单纯无害又弱不禁风可怜无辜的小白花脸,却又胆大至此,连他的棍子都不躲。
    陈绥弯起唇角,捏着钢管轻轻贴上她脸颊,慢慢移到下颌,用钢管一端将她的下巴轻而缓慢地挑起。
    闻喜之明显地感觉到有冰凉的金属贴着自己的脸在滑动,还带着些铁锈的斑驳触感。
    挑着下巴的力道不容忽视,她被迫因此而抬起一张小巧又好看的脸,白皙的肌肤上沾染了很浅的金属锈灰,从侧脸蜿蜒至下颌。
    一点淡黄色,无限可怜样。
    陈绥上身微微前倾,低着头凑近。
    混不吝的痞子样,放轻了的低沉嗓音带着点儿诱人的温柔蛊惑,伴随着风声落在她耳边
    小文盲,不躲吗?
    作者有话说:
    陈绥:好傻。
    来啦!
    这章也给大家发红包呀!
    我刚充了钱!
    第7章 起风
    呼啸的风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方向。
    闻喜之睁开眼,湿冷的风猛烈地钻进眼眶,空气里夹杂着钢管上的铁锈味钻进鼻间,像是淡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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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重刺激下,闻喜之没忍住,飞快拂开抵在她下巴的钢管,弯腰呕了一下。
    干呕,没呕出什么东西。
    拍拍胸口抬起头看陈绥,一手还抓着钢管的一端,眼眶是湿的,泪花在里面打转儿,滚出来一滴,顺着白皙脸颊滑落。
    也许是作为双胞胎,闻珩抢走了她所有可能会带攻击性的长相,她浑身上下看上去,没有半点攻击性,柔和到几近有种容易破碎的美感。
    像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笑着都让人有种心软的保护欲,更何况,流着泪。
    让人看着,简直觉得自己把她弄哭是一件好罪大恶极的事情。
    陈绥默默看着这几乎在一瞬间发生的转变,眉心慢慢拧起褶皱:?
    得,又他妈吓哭了。
    他拽着钢管另一端试图把人提起来:哭什么,又没揍你,逗你玩儿看不出来?
    说着从校服裤兜里摸出半包纸递过去:你有点儿费纸啊妹妹。
    闻喜之借着他的力直起身,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松开钢管,抽出纸擦眼泪。
    风大,迷了眼睛。
    她说着,习惯性吸了下鼻子。
    哦。陈绥一副没信的样子,钢管反手搭在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哭完知道丢脸了,找的什么破借口。
    那风一阵又一阵从他身后吹来,闻喜之别开脸,没敢朝着他的方向。
    卫生纸按着流泪的眼角,又解释了一遍:真是风大。
    呵。陈绥似乎觉得很好笑,嗤笑了声,垂眼看着她因为转过头而露出的一截修长又白皙的颈,行,就当风大。
    闻喜之:
    算了,他要误会就误会好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闻喜之取下小小的双肩包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小十两个字。
    是闻珩。
    滑到接听,闻珩清澈的少年音响起:姐,咱妈不是说你给我送伞来了?你人呢?半路走丢了?
    闻喜之抿唇掩饰心虚,找了个借口:我不太认识这边的路,好像走错路了。
    又问:你在哪儿?
    呵。闻珩冷笑,都不知道我在哪儿,还说来接我,你好厉害啊闻喜之。
    在哪儿啊?
    极光,你人呢?
    我就在一中附近,等等,马上过来。
    闻喜之挂断电话,看见陈绥不知什么时候退到几步之遥的榕树树干上靠着低头玩手机,见她接完电话,转头朝她看来。
    夜风将他宽松的蓝白色校服吹得不停翻飞,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一手还握着钢管搭在肩头,一手握着手机插进校服裤兜,就这么偏头盯着她。
    那是下午七点左右,快下雨的缘故,天色很暗,但他的眼神却很锐利,在夜幕将至的晦暗中精准捕捉到她。
    就像是,盯着个即将逃跑的嫌疑犯。
    我不会去举报的。闻喜之想了想,他应该是在担心这个,打架虽然不好,但很正常,况且也打完了,没人会管,你别担心。
    听完这话,陈绥似乎很轻地笑了声。
    闻喜之不解:你笑什么啊?
    原来不止文盲,还挺路痴。
    陈绥说完,起身往右走,见她没动,回头,轻描淡写吐出两个字:跟上。
    闻喜之:
    行吧。
    极光很近,闻喜之跟在陈绥后面很快抵达。
    闻珩早早等在门口,见到她跟陈绥一起出现,视线一直在陈绥身上打转。
    等到走近,明显话里有话:你俩一起过来的?
    陈绥懒懒瞥他一眼,跟他擦肩而过进去,话音随之落下:路上捡的。
    闻喜之:
    闻珩:?
    陈绥头也没回,身影很快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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