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琳琳问:那为什么分开呀?
    因为......寒龄几不可闻地笑了声,他不喜欢我。
    姚玉惊讶: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寒龄情绪很平静,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很大的起伏,我喜欢了他六年。
    这话一出,寝室里顿时安静一片。
    下一秒,几个人齐刷刷地坐起来,拉开床帘,震惊道:我去!这爆炸消息!六年?!我的妈耶。
    姚玉:啊啊啊龄龄!你居然藏的那么深,我说什么来着,那么多人追你你都看不上,指定是心里有人!
    林书雯问:那现在呢?还喜欢吗?
    寒龄沉默,她好似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她还喜欢陈郁宽么?
    半晌后,她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个啥答案。
    那你喜欢他六年后不后悔?女孩子大好青春的六年啊!
    不后悔。这句回答寒龄没有思考,她说的很坚决。
    因为真心喜欢过,虽然过程悲伤大过喜悦,但不后悔。
    林书雯:啧啧,没看出来啊寒龄,你还是个痴情种呢!
    姚玉:这消息太劲爆了!我真的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龄龄!你知不知道,在我这只有别人追你的份,我完全没想到你居然也会追别人!
    齐琳琳问: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她和陈郁宽现在这种情况算是联系吗?
    她分不清这是联系还是两人之间的纠缠。
    所以她说:没有了,分开时候说过,一生到头,老死不相往来。
    啊......姚玉遗憾道,好遗憾啊!
    我也觉得遗憾,寒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又能怎么办呢。
    龄龄,你肯定特别伤心吧,姚玉说,好像抱抱安慰安慰你。
    没事,寒龄笑了笑说,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男人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林书雯说,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寒龄我跟你说啊,这个没成说明你俩没缘分,月老肯定安排了更好的在后边等你呢,所以啊,别伤心也别难过,支棱起来,好好为自己活。
    嗯,借你吉言。
    时候不早了,睡吧。
    姚玉:你这么一说,我今晚更睡不着了,真想见见你当年喜欢的那个人,问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是不是眼瞎!
    寒龄笑了笑,没告诉她那个人其实你经常见。
    好了,快睡吧,明天还答辩呢。
    好吧,晚安。
    晚安。
    寝室重新恢复安静,寒龄把床帘拉上,仰面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难得对别人主动说起她和陈郁宽的事。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把这件事装在心底最深处的小盒子里,不向任何人打开。
    因为打开会痛。
    这四年来,陈郁宽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她心底的一块痂。
    虽然外表看起来已经完好如初,可只有她知道,下面的伤口时不时还会流血、溃烂。
    在不知道多少个深夜里,寒龄每每想起他,还是会难过的不能自抑。
    她问过自己无数遍,为什么。
    为什么她和陈郁宽会变成这样。
    明明自己那么喜欢他,喜欢的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
    到最后却沦为这样的结局。
    她不止一次埋怨过老天的不公。
    如果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不会有结局,那为什么要有之前的美好。
    她也不止一次想当面问一问陈郁宽。
    明明曾经亲手给过她一点光亮,为什么后来又要亲手熄灭。
    为什么明明说了爱她,又说是骗她。
    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她,还要对她那么好。
    她很想问,但是却没有勇气问。
    纵使已经过去了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她依旧不敢亲耳听陈郁宽的回答。
    因为她怕。
    怕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可有时候她又想不明白。
    明明都已经分开了,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都不能扭转现在的结局。
    但是她依然不敢听。
    她曾在很多梦见过陈郁宽的深夜想过原因。
    正如之前医生说的。
    不喜欢有两种情况的不喜欢。
    一种是心里喜欢,理智告诉你不能喜欢。
    另一种是心里和理智都不喜欢。
    虽然寒龄很不想承认。
    但她确确实实是前者。
    她对陈郁宽。
    好像一直没有停止过喜欢。
    她记得之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
    等你真正释怀的时候心事会笑着讲出来。
    她今天确实是笑着讲出来的。
    可她释怀了吗?
    没有。
    或许这一辈子,她对陈郁宽都无法释怀。
    就好比,她永远也不能原谅。
    她爱的人伤她最深这件事。
    所以这一辈子。
    寒龄注定都会在爱他和恨他两种情感中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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