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有点难以置信,又回头看过来:温盏?
    温盏立在伞下,很有礼貌地跟他打招呼:费元嘉。
    几乎是立刻,费元嘉注意到她和商行舟紧扣在一起的手。
    她个子不算太高,只到商行舟肩膀,两个人十指相握,非常亲密的样子。
    极其微妙的身高差,以及,说不上来的CP感。
    映着酒店金色的灯光,他甚至看清温盏嘴唇上多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肿
    被人亲的。
    他们接吻了。
    而且吻得很激烈。
    对视不过短短一秒,费元嘉心里的一百个可云瞬间复活,抱头发疯。
    他表情一瞬间冷下来:哼。
    然后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温盏:
    她无语地收回视线,拉开车门上车。
    商行舟给司机报了目的地名字,俯身过来帮她扣安全带,低笑:你那同学,叫费什么的他喜欢你?
    费元嘉?温盏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他不是喜欢我,他慕强。
    嗯。商行舟直起身子,散漫地笑着,捏住她的脸,我媳妇确实很强,也讨人喜欢。
    车内空间很小,他一凑近,极具侵略性的气息也跟着靠近,空气变得狎昵。
    温盏没躲,睁圆眼看着他,心跳突突突,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试探着问:你返程机票买了吗?
    没呢。商行舟手指刮蹭她下颌,闷笑,这是给我亲破了?
    有吗?温盏没带镜子,下意识舔舔唇,没觉得疼,还好吧?
    光线昏暗的车内,商行舟看她一脸茫然,柔软的舌尖在唇瓣上这里碰一下,那里碰一下。
    忽然感觉心里又有小火苗,幽幽地燃起来。
    他撇开视线,心中低骂:草。
    我也没买。温盏不知道他脑子里现在全是压不住的邪恶念头,拉着他,还很期待,你想不想多待几天?
    商行舟回过来一个低沉的鼻音:嗯?
    我们在上海,玩几天吧。温盏有些紧张,手指蜷曲,我可以跟妈妈说晚几天再回去你呢,你在北京那边还有事吗?如果晚几天回去,会不会被家人说?
    他家里连人都没有。
    商行舟捏捏后颈,垂眼看她,嚣张地轻笑:除了你,还有谁敢说老子。
    温盏摸摸耳垂,自动屏蔽她的调侃:那我们坐轮渡,然后去爬金茂。
    夜色安静,大雨被隔离在外。
    商行舟垂眼看她,感觉自己的感冒是不是稍好了一些,心头那股连日的烦躁劲儿,都散了。
    许久,他轻笑。
    勾她小拇指,侧着头,轻轻亲一亲她的唇角:行,都听我们小温的。
    -
    两个人吃完晚饭,在浦东闲逛。
    温盏陪商行舟买了必备的衣物药品以及一件新外套,有他在,之后几天的行程,她都没有感到无聊。
    比赛两天结束,颁奖定在第三天。
    来上海的第三日,浦东放晴了。
    出了太阳,上海现代化的建筑群被阳光照射,显露出金属一样的色泽,黄浦江水光粼粼。
    颁奖全程直播,温盏是唯二决赛中拿奖的女生。
    会场内人头攒动,在所有人羡慕或者探究的目光里,她脖子里挂着银色奖牌,站在领奖台,黑色的长发柔软垂落,有点毛,小小只,看起来温柔灵动。
    肩宽腿长的高大少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拦路在她面前,为少女送花。
    手掌握住她的腰,将她从领奖台抱下来。
    人群中响起小小的惊呼声。
    阳光从高高的会场穹顶落下,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游移,清冷的冬日里,留下温暖的痕迹。
    少女一双眼笑成桥,接过向日葵,低头亲吻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
    摄影师的镜头在这里定格。
    后来过去很多年,有人回忆这场比赛。
    理科竞赛本来就小众,得到的关注始终有限。
    能冲上热搜的,也永远只有金牌的得主,或第一名。
    但看过这场直播的人,很奇怪地,脑海中始终停留有这样的画面
    冬日阳光里,少女黑色毛衣裙的裙摆,向日葵盛放的花盘,少年抱她下来时,嚣张但温柔的笑。
    他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女耳根小小地泛红,大方地回应。
    流动的,蓬勃的,青春的,燥热的气息。
    我因她而永不老去。
    -
    温盏一领完奖,手机就爆炸了。
    商行舟去会场外便利店给她买果汁,她拎着包,跑去把一直想不起来给费元嘉的礼物拿给了他。
    大牌银色的胸针,装在低调的墨绿色礼物盒中,闪闪发光。
    她说:返程我不跟你们一起啦,你跟阿姨一路平安呀。
    费元嘉妈妈没跟着来领奖,他表情非常不好看,眼睛被银色的流光刺痛:你是不是在讽刺我?讽刺我连银牌都没拿到?
    温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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