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备用卡。他语气比之前更冷一度,看都不看她。
    江槐似乎默许她在对面坐下了,这段插曲后,他安静换了张演算纸,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明霜收好卡,无聊地看了会儿江槐,他似乎在写数学卷子。数学是她唯一一门成绩姑且还能看的,别的字多的科她都懒得看。
    江槐字写得漂亮,数字也一样。她无聊拿过他用完的草稿翻看,很多看不懂。
    少年睫毛忽然一颤,乌亮的眸子猛然看向她,里头混杂着惊和难以言说的情绪。
    少女雪白修长的腿,蛇一般,钩在他右腿上,轻轻踹了踹,很快又若无其事松开。
    哥哥,你脸红做什么呀。一张小纸条被推了过来,字迹圆滚滚的,她一脸单纯看向他,神情显得清纯又无辜。
    一条吃人的妖艳美人蛇。
    江槐拎着书包从位置上站起,唇被自己咬得通红,耳后热辣辣的,数字都被忘在了脑后。
    作者有话说:
    我写的美人,身上都要有美人痣qwq!!有的人在锁骨,有的人在后肩。
    今天晚了些,不好意思鸭。
    第五章
    江槐走在图书馆书架间。
    身后影子晃动,美人蛇游了过来,江槐紧抿着唇,继续往前走,听到明霜在背后叫他名字,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绳索绊住了脚步,他脚步越来越慢。
    江槐和她保持距离,背对着她,身子还有些僵硬。
    哥哥,你忘拿这个了。明霜微喘着,伸出一只手,她比他矮了一头,头顶有个小小发旋,显得娇小又乖,雪白小手里拿着他遗落在桌上的稿纸和试卷。
    江槐径直回了宿舍。
    男生宿舍窗户闭得紧紧的,三个舍友都不在。
    放学时他回了一趟班里,明霜座位空了,人已经走了。他凝视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看了几秒,收好书包,也离开了教室。
    云贝路和南苑路隔得不太远,檀城十五年前扩建了一波,这一带正还好是当年扩建的受益者,不过老房子还没拆完,在繁华商圈和高楼大厦中,这一爿低矮的住宅格外扎眼。
    每一年都说马上会拆迁,每年都这么说,从来没实现过,这成为了云贝小区居民们最美好的愿望。
    易军从医院回来,给丁伊丽收拾一些住院用的衣服。
    他拿钥匙开门,撞到背着书包出门的少年,易军念着昨天的事情,还有些尴尬,叫了声,小槐。
    易军仰脖打量他,恍然发现江槐长这么高了,比易康还高了大半头,不过看惯了170斤的易康,易军总觉得少年有些过于单薄,最近在学校还吃得好吗?有什么需要的和叔叔说。
    江槐垂眸,没说话。
    你给阿姨垫的医药费啊?
    易军试探问道,哪里来的钱啊?
    奖学金。少年淡淡说。
    易军手在自己衣服上反复擦了擦,丁伊丽忽然发作胰腺炎,这段时间不能出去做事,易康那边花销又很大,他支吾了好几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见江槐转身要离开,他忙说,我送。
    刚追着走到门口,易军兜里电话响了,是易康的来电,他忙回里屋接。
    我晓得了,晓得了。易军把电话费力贴在自己耳朵边,明天给你打一千过去。
    易康是易军儿子,今年二十,当年没考上高中,现在在一个汽修厂当学徒,学到多少本事不知道,但是最近谈了对象,找家里要钱越来越频繁。
    打发讨饭的呢?电话那边传来难听粗哑的男声。
    两千,两千行了吧?易军压低了声音。
    易康不耐烦吼道,不知道钱都到哪里去了,有钱养和自己没关系的杂种,没钱给亲儿子花是吧?
    易军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捂住电话,你莫乱讲。
    沾上江家的事情,可不是能随便乱评论的。
    易军和于嫣老家都在外省,两人曾祖母那辈儿沾亲带故,到这代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亲戚关系了,不过两人后来都来了檀城发展,易军过来打工,于嫣过来上大学。以前易军对于嫣的印象就是从小很美很安静,只是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还是名牌大学生,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但是于嫣很早就死了,死时声名狼藉,留下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她在世时,从不准小孩叫自己妈妈,对外说是亲戚的小孩。
    她让小孩姓了江。
    小孩的父亲到底是谁,易军从来不敢多说多问。
    挂了电话,他忙急匆匆出门,江槐早已经走了。
    檀州江是出名的古江,横穿了这座城市,即使在燥热的夏,江边也总是很凉快,晚风轻轻拂过,伴随着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几辆颜色不一的昂贵机车疾驰而过,掀起一阵气浪。
    头盔摘下,骑手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
    坐在江边的冷饮摊下,几人痛快的仰脖喝着冰镇汽水。
    江少今天心情不错啊。胡宇瞧着江千樟脸色,怎么,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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