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敛:她吃饭没?
    陈叔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问的是夏言,他分析道:我估计没有,在楼下等的时候,没有学生下来饭堂拿饭菜,也没见外卖送进去。
    闻敛:好。
    说完,他挂了电话,而怀里的女人要挣脱,他大手紧握着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直接拨打了配楼的内线号,张姐那边刚搞完卫生,她喂了一声。闻敛道:张姐,麻烦你过来,给她做点吃的。
    张姐一愣,诧异了下,好,夏言是还没吃饭吗?今天竞选啊,肯定很累了,我现在就去。
    闻敛嗯了一声。
    随即,他放下话筒,抬眼。
    夏言接触到他的眼眸,立即挪开视线。闻敛伸手,把她头发拨到肩膀后,道:要洗个澡还是吃完先?眼妆都花了。
    夏言下意识地抬手去擦眼角,擦到少许的眼影以及眼线,她顿时就想全部擦掉。闻敛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走向浴室,把她放在门口,夏言脚一落地,看着他几秒,抬手握住门,用力地一甩。
    砰。
    闻敛眉梢挑了下。
    *
    关上门后,夏言还看着门板,几秒后,她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脸,妆容已花,细细的眼线晕染开,深色系的眼影也被她给擦花了,狼狈至极。她冲向洗手台,立即挤了卸妆液卸妆,洗脸。
    一边洗,她脑海里浮现夏情妆容整齐,跳那支《束缚》的样子,她把整个脸都埋在了水里,咕噜咕噜。
    冒着气泡,她脑海里一下子是闻敛给她擦拭泪水的样子,一会儿是他给陈叔张姐打电话的样子。
    一会儿是他坐在台下看着夏情跳舞的样子。
    搭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许久,许久,她刷地从水中起来,一脸的水,成串地滴落在洗手台里。
    她微微喘气,随后伸手扯了纸巾擦拭脸颊。
    把纸巾捏成团扔进垃圾桶里,她剥下一身的舞服,打开花洒,开始洗澡。
    二十分钟后。
    闻敛放下平板,扫一眼一桌的吃食,看向浴室的方向,他的手撑在膝盖上,准备起身,浴室门开,夏言穿着家居服,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洗得狠了,皮肤泛着红,她走得很慢,绕过柜子。
    闻敛见状,坐了回去,说道:吃吧。
    夏言看他一眼,走过去,直接坐在地毯上,拿过勺子,张姐给煮了一碗瘦肉粥以及煎了两个鸡蛋,还炒了一个青菜。夏言舀了一口粥,睫毛上带着水珠,此时看起来乖巧温柔许多,闻敛手肘支在大腿上,拿过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咬在嘴里,眼眸睨着她。
    烟雾缭绕。
    他放下手,夹着烟,指尖微微把玩着。
    夏言吃下一个煎蛋,她抬眼,对上他眼眸,道:我见到你在演播厅的台下坐着。
    她一出声。
    闻敛指尖一顿。
    四目对着,他眼眸一下子便锐利了。
    像是被人触碰到什么底线一样,夏言无声一笑,抽了纸巾擦拭唇角,道:你去看我姐姐跳舞吧。
    闻敛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转动着烟,随后抬起手,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难怪我说,你那天连个衣服都没换,陈静送你去的?
    他语气平静,轻声询问。夏言抿唇,只是眼睛看着他,没应,闻敛往后靠了靠,靠着沙发扶手,盯着她。
    夏言也没挪开视线,只是略微闪烁。
    几秒后,闻敛嗓音低沉,问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夏言眼眸定住。
    闻敛看着她,狭长的眼眸依旧难掩锐利,他是个经历过风雨的男人,一个眼神就能把人拿捏住。夏言在他眼神下,嘴巴张了张,最终,她竟没有开口,她迟疑了,她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
    夏言。他起身,来到她身后,拆开她的毛巾,道:你现在问,我可以答,但过了今晚,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夏言下颌紧绷。
    眼神看着前方。
    她头发披散下来,还带着湿意,闻敛低头给她擦拭,很仔细地擦着。夏言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几分钟后,张姐敲门,闻敛说了声进,张姐走进来一看,愣住了,闻先生居然给夏言擦头发。
    她从没见过。
    张姐忍不住看了夏言。
    可惜夏言指尖发凉,脖颈也被水珠滴得发凉,脸色也有几分苍白。张姐心想夏言今天肯定是累坏了,一看就没精神。
    她收拾茶几上的碗筷。
    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门关上。
    夏言回了神,她站起身,说道:擦不干的,我去吹。
    说完,她躲开闻敛手里的毛巾,转身朝浴室走去。闻敛握着毛巾,一秒后,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坐回了沙发,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眼眸依旧看着浴室。
    *
    在浴室里,夏言胡乱地吹着头发,失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在她得知闻敛跟夏情有过去的时候,她整个安然的世界就被崩塌了,再没办法安心地过着每一天,她怕,怕夏情回来,把闻敛抢走。
    怕闻敛对夏情念念不忘,这两年,自从进了剧团,认识了秦丽子跟林媛,进入到夏情的世界后。
    她就没有一天是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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