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大不中留啊。
    朱韵锁好办公室的门,拉着闺女往楼下走,我这当妈的,巴不得你跟阿衍早点成家,可是你知道你爸那人,有点轴。
    嗯。
    老姜轴起来,连朱女士都拿他没辙。
    所以裴衍那家伙,知道讨好母亲没用,就找一面馆敷衍了事?
    像是看出她的不高兴,朱韵笑着解释道:那家面馆远近闻名,味道很不错,我平时经常去吃,而且我下午两点还有手术,简单吃点最好。
    听完母亲的话,姜书杳挑了挑眉。
    如此看来,某人选地方之前还颇花了些心思。
    心情豁然开朗,她挽住母亲的手臂一阵摇晃:妈,看在你干儿子那么孝顺的份上,你就帮帮他嘛。
    朱韵忍俊不禁,故作不懂的问:怎么帮?
    沉默了几秒,姜书杳用细若蚊足的声音说:户口本。
    有一个办法。
    嗯?
    姜书杳眼睛一亮。
    接着听母亲轻松的道:去偷吧,老东西把户口本锁在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不是什么防盗锁,拿东西砸开很容易。
    ......
    午饭回去后,在住院部的门口,遇到迎面走来的陆沉。
    短短半天,对方看上去仿佛憔悴了很多,即便是新远被查的那些天,也没见陆总裁如此颓废过。
    亲情是这世上最无法割舍和漠视的东西。
    哪怕在生意场上使过多少手腕和心机,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陆沉永远都做不到那般理智和冷酷。
    今天的事,多谢你们。
    陆沉一开口便是道谢,让姜书杳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不着痕迹看了身旁人一眼,正待开口,就听裴衍淡淡道:面包车司机有点问题,你应该已经找人查过。
    那人声称刹车失灵,而且自身也受了点轻伤,当时无数路人为证,如果不仔细去探究,还真没怀疑到司机头上。
    姜书杳知道若无证据,裴衍不会随意说出这种话。
    再转过头去看陆沉的反应,脸色明显已不如起初那般平静。
    这场对话并未持续多久,保姆很快打来电话,说陆母醒了,情绪有点激动,想见儿子。
    陆沉关掉手机,连忙又原路返了回去。
    望着男人匆忙离开的背影,姜书杳呐呐的问:你说司机有问题,是不是跟元忡有关?
    嗯。裴衍揽着她往电梯走,应该是担心陆沉会把他做过的事抖出去,以此作为威胁。
    姜书杳惊出一身冷汗。
    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对一个病人下手,目无法纪至此,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社会一大毒瘤。
    都到了这个份上,难道还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从某种程度来讲,现在就该马上报警,对元忡实施抓捕,然后让人二十四小时将陆母保护起来。
    电视剧看得多,姜书杳忍不住自发往这些方面去想。
    电梯门徐徐合上,裴衍盯着某处沉默不语,随着楼层数字往上,他冷声道:不会太久,或许就是今天。
    监狱里的那个替罪羊,自以为进去几年后便能相安无事的放出来。
    他忘了他惹的人是至臻太子爷,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在里面生不如死。
    三年零三个月,那人终于熬不住,就在半小时前,裴衍接到消息,对方供出了有关幕后指使人的最新证词。
    病房里,陆母短暂的苏醒后,又慢慢睡了过去。
    受病痛折磨,床上妇人脸色苍白而无力,醒来时颤抖地握住陆沉的手,劝诫他不要像他父亲一样走上不归路。
    新闻里报道的多是新远违法乱纪之事,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作为母亲,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继续错下去。
    那五分钟,已是陆母的极限。
    护士说病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苏醒,算是奇迹,但也并不能因此而大意,自此以后,如若再受什么刺激,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陆沉在病床边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距离新远接受调查,堪堪过去两天。
    他是公司法人,必须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接受稽查部门传唤。
    就在刚才,机关人员得知陆母生病住院,还人性化地将取证地点改成了医院附近的一家茶楼里。
    这是陆沉最后的机会。
    也是给幕后罪魁祸首最致命的一击。
    隔着那道玻璃门,姜书杳握在走廊栏杆上的手心止不住地往外冒汗。
    终于等到这一天,总算能够给死去的人,还有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
    农历十二月十八,注册于首都工业园的HT集团,因涉嫌通过违法途径恶意收购,扰乱国内金融市场,即日起停业整顿接受调查。
    HT首席执行长元忡,涉嫌绑架,蓄意谋杀罪,由首都延庆分局正式发布逮捕令。
    以上罪状证据确凿,元忡就是有通天的本事,这次也飞不出法网。
    但说来说去还是太便宜了那人渣,关于干妈自杀的真相,到现在都一无所获,这不仅是整件事的一大缺憾,更是横在裴衍心头的一根刺。
    恰恰在大家勉强松了口气的时候,首都那边却又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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