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涟虽然一直性子冷淡,但对于云秉容和云澈这两个一直跟着他修炼的弟子,云涟还是非常宽容的,从没有像对其他弟子一样约束过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云澈敢当着他的面说反驳的话,还没挨打,要是换了其他弟子,早不知怎么死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指摘灭邪剑的?说到底,那也是离淮仙尊的东西,他的师尊哪轮得到别人多嘴。
    云涟敛眉道,还有,温璨既已是清玄山的弟子,便也是你的师弟,你说他是邪魔外道,可曾有把师门放在眼里!
    知道云涟是真怒了,云秉容都不敢说话,只能看着云澈不知所谓的样子暗自叹息,果然还是他们把云澈给惯坏了,还当真以为云涟不会真教训他。
    自行去训诫室领罚二十戒鞭,罚抄《训悔集》三百遍,长长记性。秉容,你替我监督。
    戒鞭?那可是犯了大错的弟子才会用的,以云澈的资质,罚二十戒鞭已经能要他三成修为了。云秉容道,二十戒鞭是不是太严重了,云澈不懂事,不然多罚抄几遍《训悔集》,就别打戒鞭了。
    云涟没说话,目色微凝。
    反倒是云澈,根本没听懂云秉容替他求情的意思,还当云涟罚他是为了温璨,撇着嘴,满心委屈:大师兄,你竟然为了他罚我!
    若是为了别的,云澈都无所谓,可是温璨他凭什么?
    云涟斥道:自行领罚。
    根本由不得云澈再嘟囔,云涟一个眼神扫过去,吓得云澈后背一阵发凉。
    待云澈不情不愿的走远,云秉容才缓缓道:阿涟,你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当真只是因为云澈诋毁了灭邪剑吗?
    看了眼怀中沉睡的人,云涟没应声,随即乘风而去。
    第三十四章
    荥阳灭城了?
    温璨醒后,医修看过说没事,两人便一道启程去了荥阳。
    知道云澈因为他受了罚,又因还记着自己惹了云涟不悦的事,温璨一路上都没敢说话,生怕云涟再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从剑上给踹下去。
    毕竟云涟这人本就性子古怪又冷淡,连同他关系还不错的云澈都能受罚,那就更别说温璨了,云涟没治他个私闯断风崖的罪,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荥阳距离常氏山庄不远,消息很快也传了过来,听说此番还波及了桐丘附近的几个村镇。
    常氏山庄虽说家大业大,但到底是半路出家,不比其他世家的底蕴深厚,便是早知道此事,也管不了太多。
    云涟御剑从桐丘路过,还听了一耳朵的闲话。
    听说荥阳各地都丢了婴孩,那盗贼身手矫健,直接当着人面偷,都没看见长什么样。
    就隔壁那镇子说的,那盗贼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一拳打死十个人,后来没人敢上了,这才让他给跑了的。
    听说荥阳闹了鬼了,同一时间,好几户人家在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人眼睁睁看着的,一道阴风吹过,孩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
    是不是说荥阳出了妖怪,那妖怪还能,遍布各个地方,而且每抓一个孩子就要吃十几个人?那这一个月,荥阳的百姓不就被吃光了吗?
    啊?荥阳灭城了?
    温璨听了一路,越传越离谱,听得他哭笑不得,怕是再让他们传几天,荥阳就要变成一座无人的空城了,连荥阳苏家都得变成妖怪的下酒菜。
    不知道苏慎听了这些话,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温璨后悔了,应该带苏慎一起回来看看的,起码他的表情一定比身边这位冷面公子要精彩很多。
    天气渐渐闷热,温璨大口喝着茶,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蒲扇,瞥了眼身后还尚在讨论的几个青年人,对云涟道:大师兄,你说荥阳到底是真闹鬼了,还是假闹鬼了?要是真的,搞这么大动静,不是白等着仙门弟子来抓它么?
    云涟身形端坐,稍稍抿了一口茶道:你觉得呢?
    两人在一个路边的小茶摊上对面而坐,极简的架子搭起,四面通风,周围坐着的都是素衣俭朴的百姓,云涟这一身清冷皓月般的气质,往那一坐就显得格格不入。
    温璨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撑脑袋看他,往常一丝不苟,高高束起的墨发随意一挽,细长的发带随着发丝轻扬。
    不同于往常一身冰冷纯白的长衫,今天多了一点颜色,反而更平和了些,引得路过女子频频侧目。
    温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大师兄太过耀眼了,想拿个草帽遮起来。
    我倒是觉得不像真的,且不说远水解不解得了近火,人家荥阳苏氏还在呢,哪来的不长眼的小鬼敢在苏家的头上作乱?就不怕苏家家主一怒之下亲自出山把它收了?
    世家之中,唯独苏家最擅符咒阵法,哪一项技能不是专克邪祟的,即便苏家隐世了,但他们设下的阵法都还在呢,真正的邪物不会察觉不到的。
    而且他对苏家的新家主早有耳闻,传说中机关术的天才,可不是什么善茬。
    云涟放下茶盏,神色渐缓:还算你有点脑子。
    能想得到苏家这层,说明温璨还不是无药可救。
    温璨头一次被云涟夸,高兴得猛扇扇子。正沾沾自喜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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