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闻散漫的语调就压在她头顶:时间不早了,今晚就算了,要玩,下次再找机会。
    说这话时,他低眼,只能看到林纾清安静低垂的一颗小脑袋。
    怪可爱的,他唇边忍不住弧度更深。
    还有什么事要说?他轻抚她的软发,直截了当。
    ......季圳然大概也没想到祁闻会拒绝这么彻底。
    就是刚才,季圳然本来有机会看戏看完全程的,但就在林纾清往前走那里,钟季寒突然一通电话就把他急匆匆叫走了。
    现在听祁闻的声音,似乎压着什么,季圳然默了好几秒,鲜少出奇地善解人意问:你俩吵了?
    耳根子好的林纾清:?
    祁闻看到她讷讷抬头的模样,忽地笑叹了声气:没有。
    没有那叹什么气?季圳然心想总算直觉对了一次了,唉,这两个,又闹什么?他下意识就把矛盾点压到许晨禾那边去了。
    连带得,季圳然的声线也冷了几分,他很干脆,不等祁闻接话就说:那玩的事情下次再说,你先送她回去。
    行,挂了。祁闻说完,电话就径自挂断。
    季圳然简直连迟疑都没有。
    祁闻大概能猜到这人理解力强歪到哪儿去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
    因为祁闻现在满眼都是林纾清,他的重点,是林纾清。
    就连过马路,他都改牵着她手走。
    林纾清躲不过,只能放任彼此十指交扣的亲密,不是没这么牵过,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人紧张。
    祁闻的掌心炙热,很快就浸起她的清凉,带动她的体温都慢慢升高。
    林纾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场新的对话。
    因为她刚才的话,他们好像处在一种明不明暗不暗的困难里,明明稍微转一下回答,他们或许就能有更亲昵的关系。
    但林纾清感觉自己......好像不小心搞砸了。
    以至于走到地铁站的这一路,她都在反思里越想越懊恼。
    但无奈的沉默,她只字难言。
    直到地铁站的提醒声里,本次列车终点站,清北大学站。
    缓速而来的列车,停在他们眼前。
    林纾清倏然抬眼,透过车窗,才后知后觉,原来这么久,祁闻一直都在看她,沉默带着笑的。
    在想什么?祁闻问她。
    林纾清认真思考,在想......
    就在她半天给不出个答案时,祁闻垂眼一笑,笑意更深,在想,要怎么让我更喜欢你?
    他抬手,指尖就勾住她发丝,绕到耳后。
    ......林纾清几乎都感受到他指腹擦过自己耳朵的热意了。
    但根本不等她回应,祁闻就扣住她后脑勺,笑着弯腰,定定看她,低声坏笑地咬耳道:看来,我追得还不够热烈,妹妹居然还在犹豫
    林纾清愣愣转眼,撞见他那颗黯淡却格外妖冶的泪痣。
    她目光都微晃。
    祁闻却只是偏头,暧昧撞进她眼底,低低的,他问:那这次多久比较好呢?
    一周,他笑,眼眸微敛,还是一个月,嗯?
    -
    ......所以,你说多久了?几天后的体育课上,秦明缨七喘八喘跑完八百米训练,精疲力竭半挂在林纾清身上,嘴上说累了,眼睛却清亮。
    尤其是真八卦出新进度,秦明缨别提多激动了。
    但林纾清哪是一问就说的人?
    没一会儿,全体集合。
    体育老师大致讲了几个球类抽测计平时分的方式,就组织大家自由锻炼,秦明缨这不得加把劲笑眯眯跟在林纾清身边。
    但等了半天等来的答案,只是林纾清深思熟虑的:一周好短,一个月就好长,所以我给他点了个算数平均数。
    ......?啥?秦明缨可能刚跑完步,有点儿大脑缺氧,你给他算了算数平均数?十五天?
    林纾清认真点了点头。
    ......秦明缨就没听过比这还离谱的对话。
    她耷拉下眼,嘴角扯了扯,手拍了拍林纾清肩膀,严谨道:说实话,宝贝儿,幸好你没和他算调和平均数,我是不是还能理解为,你挺疼他的?
    林纾清闻言笑了下,理所当然的,那我肯定疼他啊。
    ......一波暴击,果然,学霸的爱情,魔法打败魔法,秦明缨这板上钉钉的学渣还是不得不认输。
    但念头急转,秦明缨突然想到什么,掐指一算,诶,不对啊。
    什么不对?林纾清疑惑。
    秦明缨环视了圈操场,纳闷,今天不是该轮到我们和土木那边一起上体育课吗?土木的怎么都没见人影?
    正巧铃响,林纾清拿着水杯从休息椅上起身,她边往下走边说:你不知道啊,土木这几天都外出见习,不出意外,这周我们白课应该都碰不上枝雅。
    啊?秦明缨惊讶,就她高烧到三十九度的也没请假吗?
    林纾清无奈,枝雅请了,但土木院最近不是新上任了系主任?那个系主任最擅长的就是当课不给及格,看样子应该是枝雅的假没批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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