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丫头,哪有人自己夸自己的。迟老爷子笑着对程睦南摇摇头,拿这孙女真是没办法,都快三十了,性子还是不成稳。
    谁说中医就一定要老气横秋啦。迟晚出声反驳。
    你这样子,病人能信得过你?
    反正他无脑信我,命都交给我了。迟晚指了指身旁的程睦南。
    程睦南含笑默默看着爷孙俩斗嘴,没有加入话题。
    浇完花草,三人一齐进了屋,迟晚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就喊了一嗓子。
    我们回来啦!
    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迟父摘下眼镜起身,迟母也从厨房里出来了。
    回来啦。迟父和蔼地看向女儿和准女婿。
    迟母没吭声,默默观察打量着程睦南,不得不说,这男孩子一打眼就让人喜欢,模样周正,气质斐然,只是可惜
    叔叔阿姨好,我是程睦南。打完招呼,程睦南双手递上见面礼,这是买的一些茶叶和营养品,不知道您二位喜欢什么,但是也不能空手来,所以擅作主张买了些薄礼,还请见谅。
    人来就行了,还见外带这些干什么。迟父笑着收下,拍了拍程睦南的肩膀,进来坐,别站着了。
    迟母冲程睦南简单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两人眼神短暂交流之后,她便又回了厨房。
    在大学教书感觉怎么样?迟父怕冷场,也怕程睦南拘束,主动拉着他唠了起来,跟从前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还适应吗?
    强度上,会更轻松些,还算适应。
    外交部那边有什么说法么?你们这些事迹电视上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到。迟父大胆建议,怎么也该给个二等功什么的吧?
    考虑到一些因素,部里低调授予了一些荣誉,没有进行公开。程睦南答,我依旧属于外交部的一员,不管怎么样,都是随时待命的,教书只是组织让我暂时休整。
    还要你出任务啊?迟父有些惊讶,身体能吃得消吗?
    理论上不排除以后有任务要出的可能,身体的话,多亏了晚晚,我各方面都比前段时间要好多了。
    回头到我们医院来,给你约一个会诊。迟父提议。
    爸爷爷和我既然已经帮他选定了中医的治疗方案,您就别掺和了好嘛。迟晚立马替程睦南拒绝,外交部能调动的医疗资源也不弱了,他那几个同事治疗效果都不好。
    行吧。迟父半开玩笑地对程睦南说,你们自己决定就好,我把睦南当自己人才这么说的,主要就是想表达下我的态度。另外,咱们家,别的没有,就是医生多。医生多吧,有时候有好处,比如有个啥小病小痛的自己都能解决,认识的医生也多,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简单的头疼脑热都能为了治疗方案争论个不停。
    程睦南笑了笑,表态:我还是听晚晚的。
    迟晚嘿嘿一笑,心里得意洋洋。
    饭好了。这边聊得热火朝天,那边迟母和做饭阿姨把饭菜端上餐桌,开始喊人,可以坐下吃饭了。
    好勒。迟晚高高兴兴去洗手。
    程睦南则主动进厨房和迟母交流:阿姨,我来帮忙。
    不用了,洗手准备吃饭吧。迟母表情淡淡的,自顾自地端菜。
    好,那我洗完手顺带一起把碗筷拿过去。程睦南打开厨房的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在池子里洗了手。
    一桌的菜,有鱼有肉有虾,很是丰盛。
    迟老爷子坐在主座,先动了筷子宣布开席。席间,程睦南能明显感受到大家在照顾他的感受,时不时地抛出话题主动和他聊天,生怕他受了冷落,唯有迟晚的母亲,全程保持沉默,闷头吃菜。
    过了一会儿,程睦南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举起杯子以茶代酒敬迟晚的家人。
    非常感谢今天能受到这样热情的招待。其实和晚晚一起过来吃饭,我也提前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工作。程睦南坦言,我的身体状况,迟爷爷很清楚,最近在晚晚的照顾和治疗下,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遇见晚晚,大概是我不算太幸运的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了。
    迟父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开启两人婚事的话题才不算突兀,没想到,这准女婿直接自己化客场为主场了。
    这里有几份材料,都是经过公证的。程睦南从椅子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我家里没什么亲人了,这些年进入外交部,也有一些积蓄和不动产,虽然不算多,但是我想着,还是都转入晚晚名下比较合适,针对我们那批人的特殊情况,部里是有补贴和赔偿金的,即使不幸身故,也会固定每月给到家属一笔钱,我已经向部里打了申请,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论晚晚的身份,哪怕她重新组建了家庭,所有属于我的那一份东西,权益所有人都是她。
    你在说什么啊?迟晚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搞了这些东西,什么组建新家庭?
    程睦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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