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识海被废,解子沣再不能动用灵识,便随意踹开离他最近的房门,直接闯入进去。
    才进去,尖叫声响起,然后是哭泣声,液体喷溅声和重物落地声。
    有人被杀了。
    果然下一刻解子沣出来,本就血淋淋的手更血淋淋了。他脸上也溅了血,衬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杀气腾腾,他看起来更像恶鬼了。
    解子沣随手抹掉脸上的血,没有停歇地踹开下一个房间。
    啊!
    又是尖叫声响起,刺耳之极,也恐惧之极: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这样的求饶并没有让解子沣心软。
    相反,他听得高兴,于是本该一把拧断这人的脖子,让人死得不那么痛苦,最终变成他扯断对方的手脚,将剩余的躯干倒提着去别的房间,当成兵器使用。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尖叫、哭喊和唾骂此起彼伏,却再没能听到属于那人的音色。
    仅两个房间,那人就被活活用死了。
    解子沣没舍得丢。
    还是到了后面,躯干里的骨头碎完了,整个再没法用了,解子沣方可惜地丢开,继续以自己的手去杀人。
    血流成河,尸堆成山。
    解子沣真正陷入了疯狂。
    住手,解子沣你住手,你别杀他们!
    曲从渡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
    可他伤得实在重,十指指甲全部崩裂,他也还是没能站得起来。
    只得一点点地往前爬,腹背伤口的血因此流得更急更多。他声音沙哑之极,近乎嘶吼。
    要杀杀我,解子沣你要杀就杀我!解子沣你回来,你杀我!杀我!解子沣!
    解子沣充耳不闻。
    屠戮犹在继续。
    解子沣仿佛漫步自家后花园中,见谁杀谁,谁拦杀谁,一双眼亮得诡异。
    及至杀出后院,杀到曲从渡双亲居住的正房前,毫无预兆的,解子沣突然停下。
    旋即转身,朝曲从渡走去。
    见他终于回来,曲从渡努力抬头。
    解子沣走到曲从渡面前,屈膝半蹲,两人视线齐平。
    他面带笑容,语气难得温柔。
    等急了?迫不及待想死了是吗?解子沣看着曲从渡的目光也很温柔,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别急,我这不就回来了。
    曲从渡急呼吸十分急促,断断续续地道:你别、别杀他们。你杀我,我死。
    解子沣闻言沉吟。
    沉吟完摇头,说不行:我今日来,就是想杀光你们曲家人除了赵翡。他看了眼还在角落里的赵翡,收回目光继续看曲从渡,这样吧,我先收你点利息如何?省得你时时刻刻惦记。
    语毕,他抓起曲从渡磨蹭得血迹斑斑的右手,也抓起那把再无法制约他的长.枪,枪头对准曲从渡手腕,轻轻一划。
    曲从渡身体剧烈一颤。
    冷汗瞬间布满额头,曲从渡痛得牙齿都要生生咬碎。
    哎,别动。
    解子沣眼疾手快地按住想要反抗的曲从渡。
    他不满道:动了就挑错位置了。我可没打算让你死在所有人前面。
    原来他想挑断曲从渡的筋脉,免得再被曲从渡以手蹭地地追。
    虽然追来追去很像逗狗,但总这样,有点烦。
    解子沣想着,放下曲从渡软绵绵的右手,改换成左手。
    左手挑完,便换成脚。
    他就这么强行按着曲从渡,一枪接着一枪,几乎要挑断曲从渡全部筋脉。
    并不懂武功,早早就被藏起来的曲从渡母亲见此,再按捺不住。
    明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她却一下冲开护院的阻拦,飞一样地从藏身的正房暗室里出来,张开手臂去挡那把长.枪。
    不准伤我儿子!
    恐慌与惧怕让她声音变得尖利,她望着解子沣的眼神也是害怕的。
    可她仍然毫不犹豫地挡在曲从渡面前,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儿子:解子沣你个疯子,我跟你
    话未说完,长.枪由下而起,洞穿了她的胸膛。
    她睁大了眼。
    夫人!
    刚悄悄送仅剩的孩子们去别地躲藏的曲从渡父亲回来,正好望见这一幕,目眦欲裂。
    他劈手夺过护院的长棍,高高举起,冲向解子沣。
    畜生,我让你偿命!
    于是才染了曲从渡母亲血的长.枪,很快又穿过曲从渡父亲的胸膛。
    长棍砰然落地。
    曲从渡父亲缓慢地垂下头,看向曲从渡。
    儿子,活,活
    话音未落,长.枪被抽出,他朝曲从渡母亲走了两步,颓然倒下。
    两具尸体倒在了一处。
    距离曲从渡,仅有两步之遥。
    可就是这么两步,曲从渡拼命伸手,也没能碰到半点衣角。
    他手臂里的筋脉全被挑断,他压根动都动不了。
    只能无望地趴在血泊里,苟延残喘着,看解子沣嫌脏似的绕过两具尸体,抓着长.枪去后院继续屠戮。
    一步出一枪,一枪杀一人。
    短短半炷香的工夫,除曲从渡和赵翡外,曲家上下再无一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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