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复制失败,就被丢到偏远道观的代替品。
    “而我原本的生辰,应当是十月初三,”他顿了顿,“可是所有人都以为是八月十九,所以当日,我知晓你来过别院,但是并未下来见你。”
    沈初姒不知道此时应当说些什么,最终只能缄口。
    当初她求得那枚平安符送去别院的时候,以为他不愿意见她,只是因为不想罢了,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在。
    她也没想到,原来他所谓的薄情,是源于此。
    所以那日见完沈兆以后,谢容珏才会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这般好运的。
    她生来备受偏爱,而他则是被弃若敝履的代替品。
    他风流之名满盛京,相貌盛极,却片刻都未曾留情,不过是因为不在乎罢了,亲缘淡薄,连带着对着感情也是如此。
    当初答应成亲,不过是因为觉得恐怕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婚事罢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先帝会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嫁给自己。
    毕竟他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
    直到后来得知是沈初姒自己所求,她那般坦荡,连一点儿微小的情绪都无所遁形。
    他才觉得荒唐,又觉得,她这般,不过只是无用功罢了。
    所以才开口不留余地。
    他并不是不知道沈初姒会难过,只是觉得这是当断则断,免得后来横生变故。
    但那时候的他从未想到过,日后也会因为她,生出连他自己都从未设想过的情绪。
    万般所求,只变成了面前一人。
    ……
    谢容珏转到沈初姒的面前,抬手将她抱上窗台。
    手指在她的指尖上捏了捏,仰头看着她。
    谢容珏的手护在沈初姒的身侧,“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殿下同情我,又或者是原谅我。”
    “而是这些不为人知又狼狈至极的过往,我只想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今晚没有啦~
    第58章
    他的手护在窗沿, 仰头看着沈初姒。
    猝然升起的烟火倒映在他的瞳仁之中。
    他其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对着别人也素来没有什么期待,这么些年走马观花地过路, 对谁都是泛泛之交, 从来都不走心,就连曾经的佩剑, 都很少拿出来。
    从前他不执剑, 是因为没有想保护的人, 但是现在有了。
    说起这些那些经历, 不过是想着,哪怕让她多了解自己一点也好。
    沈初姒手撑在窗沿旁, 低眼看着他。
    窗外是喧嚣的城镇,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从他刚刚说完这些话以后, 他们之间就是长久的沉默。
    而谢容珏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 手护在她身后,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她的手上。
    好像这样的场景,很适合接吻。
    也罢。
    刚刚一时意动,即便是再次放肆一回, 应当……也算不得过分。
    沈初姒其实素来对不知来路的情绪洞若观火, 但此时却无关输赢, 或许是冲动, 又或许是昏聩。
    沈初姒略微倾身, 坐在木质的窗沿上, 背后是被风吹得轻轻浮动的枝桠, 雀鸟为了取暖而蜷缩在一处。
    除此以外, 就是浮动的月色。
    她低眼,吻上了他。
    当初还有渡气的借口,可是现在却没有。
    谢容珏怔然,感觉到她的发丝落到了他的肩侧,细密的痒意瞬时就蔓延到了全身。
    她的吻生涩又笨拙,远不及谢容珏刚刚的无师自通,只是浅尝辄止,一触即离。
    谢容珏任她动作,手护在她身后,半晌又觉得分明是她先行招惹,最后备受折磨的人,却只剩他一个。
    “谢容珏,”沈初姒轻声,“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重蹈覆辙的人。往事不可谏,我当时天真,总觉得或许努力,就可以让你回心转意,是我强求。直到我后来才明白,原来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我当时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牵扯,你在提及后悔的时候,我即使诧异但也不求甚解。可是谢容珏,我现在……”
    她在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看着他道:“想知道原因。”
    到底是从何而起的情意。
    她从前不想知道,是因为全然不在乎,他是不是后悔,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此时倏然一瞬而过的情动,让她也想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因果。
    谢容珏仰头,喉间突起的线条分明。
    发色很黑,此时半束起,下颔清晰,被风吹得发丝掀起。
    “其实谈不上是什么原因,我永远只注定了会为殿下心动,即便重来千千万万遍。但是若是非要说出什么来的话,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来云来赌场的时候,那时候我其实以为殿下来那里,是为了兴师问罪,也没在意,分明我们那时说不上是相熟,可你那时在扈永福面前,却说着相信我。”
    “后来在卉莹面前,即便是崔夫人认定我就是这样的人,可你却对我说,相信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我最开始只觉得好笑,觉得你天真,可是对上你的瞳仁的时候,却还是会片刻失神。”
    “我生来就是一个被遗弃的代替品,向来风流之名在外,但在那样的境地之下,只有殿下,轻声说着相信。”
    “其实我后来在你去仁明巷的时候见到过你,在雪中等了许久,看到你俯身喂着那只幼猫,脊背挺直,我原本应当走的,可却一直看到你转身离开。这桩桩件件,我当时不过以为是片刻而过的失神,直到后来我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原来是我不可避免的,对殿下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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