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京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艾瑞吓了一跳,你干啥呢?
    褚京只觉得眼睛酸涩,他将手背搭在眼睛上,头微仰地靠在车椅上,我错了他低声喃喃,他错的离谱,他都做了什么。
    他曾凭着一时兴起去撩拨了一朵小白花,后来因为自卑胆怯逃跑了。
    他一边对小白花念念不忘,还一边跟别的鲜花打太极。
    在小白花再找上来后,他卑劣又自私地跟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他知道小白花的心意,但却不愿相信。
    他不仅自己不相信,还不让梁息相信。
    然后在梁息戳破他的面具后,他把怒气发泄在了梁息身上。
    艾瑞不明所以道:什么错了?
    褚京再也不吭声了,只是他那双潋滟生波的眸子突然黯淡了下来。
    他想,梁息又做错了什么?
    他凭什么这样对梁息?
    只因为他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吗?那梁息呢?
    梁息没有思考过爱不爱,在他孤苦无依的那些年,他首先想的是生存,直到遇到褚京,他才觉得自己腐朽生锈的八音盒重新转动了起来。
    褚京拥有着别人一生都不曾拥有的,但他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因为毫无感情的父母,因为从小被要求逢场作戏,他一边厌恶着束缚着他的东西,还一边纵情沉溺着
    他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褚京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中,他胃中突然翻滚起来,猛地捂住嘴巴,他激烈地拍打着车门。
    艾瑞看他煞白的面孔,吓坏了:哥你怎么了?停车快停车!
    褚京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艾瑞急得就差打救护车了,但褚京制止了他。
    让我缓一缓褚京蹲在地上,背靠在车门上,有气无力道:缓一缓就好
    艾瑞从车上拿下一瓶水,他忍不住数落:让你饮食不规律!现在胃出现毛病了吧?走走走,去医院。
    褚京难得的没有跟他唱反调,他任由艾瑞把他扶起来,车子往医院方向开去。
    艾瑞忙前忙后的,褚京丢了魂儿一样地跟着他,挂号拍片看医生,有关他胃的情况,褚京没心情听。
    医生交代的最后,褚京只听见他道:也老大不小了,跟人家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能比,要好好照顾自己。
    褚京想,他几岁了来着?好像已经奔三了,还是已经三十几了?这确实是老大不小了。
    但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傅闻宣有了盛观年。
    比他年纪小的郑惊,心里也有着特殊的人。
    甚至他的发小霍斯行,也马上要结婚了。
    他们都有了归处。
    褚京仍旧在潇洒人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虽说可能会很掉面儿,但是褚京这次是真的觉得怅然若失。
    走出门诊大楼,褚京和艾瑞迎面和一个人碰上,他奇怪地喊道:小朱?
    这不是霍斯行的助理吗?
    小朱看起来匆匆忙忙的,他看向褚京,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哦,褚老师啊,您您也病了啊?
    褚京看他略显慌张的样子,估摸出来了,他问:你怎么在这儿?老霍出事了?
    小朱哭丧着脸道:啊,霍总昨晚突然晕倒了都把我们吓坏了。
    褚京和艾瑞面面相觑,他问:怎么回事?老霍身体不挺好的?
    说来话长,我得先把药送过去,褚老师,咱们改天再小朱心里记挂着老板,草草跟褚京说了几句。
    褚京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去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是脑供血不足小朱匆匆交代。
    到达单人病房,霍斯行挂着点滴,一旁的秘书干坐着,看到褚京后,秘书低声叫道:霍总,褚老师来了。
    霍斯行睁开眼睛,他脸色疲惫,眼底乌青,看起来满身病气。
    褚京啧了一声,老霍平时也算是男神级别的,现在看着竟有几分落寞果然是病来如山倒。
    霍斯行缓缓坐起来,褚京走过去给他垫起枕头,一边问:怎么回事?刚遇到小朱就听说你住院了。
    没事。霍斯行淡声道,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眼镜戴上,之后眼睛又恢复了精光。
    小朱把药配好,递给霍斯行,霍斯行接过秘书倒的水,把药给吃了。
    小朱不满地对褚京嘟囔:褚老师,你劝劝我们霍总,他这都是累的,他这几个月简直是连轴转,说了他也不听。
    褚京惊叹:还真有人能把自己累进医院啊?
    霍斯行瞥他一眼:都跟你似的吗?闲的?
    我可不闲,我戏还没拍完呢,听说你不行了就紧着你了。褚京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打趣道:我自己还病着。
    霍斯行沉默片刻后:你是想来幸灾乐祸的吧。
    可不是嘛,你说你几年也不见得病上一回,这好不容易病了,我不得来稀奇稀奇,不过你这病是累出来的,我倒是没想到。褚京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听道:你这是公司快倒闭了,所以你急着力挽狂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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