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浑身无力、被掐住脖颈,俞渺只是看着白蛇。他俊美的脸上一直缺少表情,但白蛇见过他笑、羞涩、生气的模样。
    现在少年高束的黑发因为刚刚的打斗有些散乱,几缕碎发随风轻晃。
    白蛇愈发用力,他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只是这样,他什么都没说,什么反抗也没有,白蛇却受惊地缩回手,整个人僵住,呼吸急促神情越来越崩溃。
    白蛇。
    趁力气还为散完,俞渺伸张开双臂将白蛇搂入怀中,他音色低沉沙哑,白蛇能感受到发生时少年胸膛的震荡,还有熟悉到让他想落泪的温暖。
    松开绑绳的衣袖稍显宽大,俞渺苍白的双臂露出许多,他的指节分明纤长,因为用刀,指甲修剪整齐。
    左手环着白蛇的腰,右手抚摸上他的后颈,任谁都能感觉到少年话语中的真诚,俞渺说:
    这几年,我经常会想你。
    其实少年懂什么呢?
    他才十六岁,除了刀、武学,他其他的什么都是懵懂的明白。
    他知道有人爱他,也不会知道如何回应。
    能怎么怪他就算是失约,能怎么怪他。情一字怎么能说清!
    白蛇咬牙认命地闭上眼,眼酸流起泪泣不成声。
    第56章 返乡10
    俞渺说。
    这几年,我总会想你。
    白蛇信,他紧紧抱着俞渺,早已麻木的心还会因为少年怠
    俞渺说。
    这几年, 我总会想你。
    白蛇信,他紧紧抱着俞渺,早已麻木的心还会因为少年的一句话心动不已。
    没人比他更了解他深爱的人, 除了说要带他走那一次, 俞渺之前从来不会说谎。
    他总是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要做什么便要去做, 有什么情绪从不掩藏。
    白蛇抱紧俞渺, 贪婪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与温度。两个人亲密无间,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形势是一场幻梦。
    阿渺...我也想你。轻轻地回答, 白蛇倚靠进少年胸膛闭上眼, 无尽彷徨的心终于有了栖息之地。
    总是这样, 只要是他一句话, 他就认输了。
    以前也是这样...
    蛇与刀客的相遇远离于江湖的血雨腥风,在湘西平静的深山老林之中,黑土湿润, 万物寂静。
    亲近的兄弟、蛇杀组织并非每日都聚集在一起,他们兄弟时常分分合合完成任务。
    白蛇热衷制毒, 没有任务时他会采购和亲自找寻制作毒物的东西。
    古书中名叫锁情的毒。
    传闻只要中了这种毒,便会爱上他第一眼看到的人, 情根深种, 至死方休。
    不知偶然得来的古书上记载的方子是否真有这种奇效, 白蛇饶有兴致想研制出来。
    连下了多日阴雨, 山林一切都是水雾莹莹的绿, 淹没在发亮的波澜里。
    蛇杀中, 其他人没有任务时有的去找女人, 有的试炼毒虫, 各有各的互不打扰。
    白蛇喜欢出游,无论前路是什么风景,他漫无目的的行走,消磨没有任务的时光。
    低头把玩着手里袖珍白素贞,鬓发贴花,耳垂挂着珠瑙叮当作响,白蛇漫步在紧靠悬崖边开辟出的一手臂宽的秃路。
    习武之人耳听八方,当走过羊肠小道,耳畔萦绕隆隆水声,空气也更加潮湿。
    绕几几座嶙峋,踏入一人小口,水声鼓动耳膜。瀑布高大的山除了山顶一线撒下光芒,四周都是黑黝黝的。
    可是偏偏那道光,让白蛇一眼就看到巨石上,赤着上身,只着亵裤盘腿的少年。
    背着光,只能望到镀光边的轮廓,沾湿乌黑的发散在身后,并不宽阔的肩肌肉纹理有力分明,腰身劲窄。他抱着刀背脊微弯,仰望瀑布顶端出神就在白蛇以为他不知他到来时,少年转过脸来。
    缓慢,像是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直面那张脸,即便是见过无数美人的白蛇也不由一愣。
    面无表情看过来,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面部轮廓肉眼可见的青涩。用漂亮形容男人突兀,可用在他身上才能体会到贴切。
    那双望过来那双黝黑的眉眼,淡漠透露丝丝寒意,只因未长开的五官,眼瞳清澈的又像初春那揉碎的雪蕴意散漫。
    他只是轻飘飘瞥了他一样,便重新望向瀑布顶端。
    在巨石下,几米的差距,却像在那庙宇中凡人与神距离。
    是单睑啊白蛇心暗想,飞身在巨石旁稍矮的一快站定。
    江湖狭路相逢,结交一番乃是常态。同是用刀,白蛇觉得这样的少年可不像个刀客,倒像个富家公子哥,他从心地上去攀谈开口道:
    你在看什么?
    少年淡淡道:在看云烟。
    湘西其他这样的山林即便不是瀑布,也有云烟。
    这里的是最独特的。
    是么白蛇笑笑,瞥见少年搁在一旁的刀,那刀被布条不规则的缠绕,上面沾染灰尘血迹,肉眼能估量的长宽怎么都与少年格格不入。
    你用刀?我也用刀。
    噢本以为还是少年冷淡回答,可意外的是,望着独特云烟的他忽然回首看向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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