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了。付清舟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江霄和付清舟混在人群里飞奔向教学楼,雨不算大,但乍然从闷热的车厢里出来, 凉风还是让付清舟打了个两个喷嚏。
    江霄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兜头给了他, 付清舟愣了一下,不
    「用」还没说出口,江霄已经和李博文叶扬闹了起来,从外面接了雨水往对方身上疯狂甩, 半大不大的少年,成熟起来好像是个大人, 幼稚起来一场雨也能让他们玩得兴致勃勃。
    付清舟往角落里站了站,将外套拉链拉到了下巴, 不知道江霄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衣服上总有股清爽的味道, 混在湿冷的风里, 格外好闻。
    江霄拽着李博文将人甩进了雨里, 顺手将叶扬推下了台阶,正笑得灿烂,转头就被吕浩一屁股顶进了雨里,耀武扬威的甩了甩头发, 又嘻嘻哈哈地往回跑。
    凤仙儿点名的时候,江霄站在他身边, 鼻尖还带着层薄汗, 坏心眼地把手上沾的雨水往他手背上蹭。
    因为这场雨来得突然, 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是上午,凤仙儿嘱咐了让他们回家好好休息,然后就原地解散。
    离得近,江霄和付清舟干脆直接冒雨跑回了小区。
    你不去接付致?江霄站在楼道里跺脚上的水。
    跟托管班定好的晚上八点。付清舟没想到回来得这么早,跟那边说好的时间也晚。
    一块儿上去?江霄抬了抬下巴,你作业还在我这儿。
    付清舟没有拒绝的理由,跟着他上了楼。
    江霄在学校就点好了外卖,等他俩都洗完澡后外卖正好送到了楼上。
    他接过外卖,脑袋上还搭着条半干的毛巾,转身就看见付清舟穿着他的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付清舟低头拨了拨眼前的碎发,电视里放着午间新闻,阳台半开的窗户送进来一点冷风,裹挟着雨声,吹得睡衣的角落轻轻扬了一下。
    外卖的热度隔着塑料盒传进指腹,恍惚间江霄以为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江霄点得粥和好消化的蔬菜小包,付清舟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喝着粥,江霄过去把阳台上的窗户关了。
    等会儿吃点感冒药。江霄从电视柜底下拿出药来放到了桌子上。
    我没事。付清舟笃定道。
    刚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打喷嚏。江霄端起粥来喝了一口,没滋没味的,俩浴室挨着,听得可清楚了。
    呃付清舟沉默地低头吃饭。
    大概还是胃口不好,付清舟只喝了小半碗粥,吃了两个包子,江霄把剩下的全给包圆了,在付清舟略带震惊的目光中,端起了他剩下的半碗粥,两口喝了个干净。
    我早上没吃饭。江霄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鼻子,你这吃得也太少了。
    你刚说我感冒了。付清舟指着他手里的碗,不怕被传染?
    身体强壮,百毒不侵。江霄冲他抬了抬胳膊,嘚瑟又欠揍。
    付清舟往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撑着他的肩膀起来往客房走,我睡一觉,六点叫我。
    江霄扭头盯着他的后背,然后眼睁睁看着客房门被关上,小声念叨: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还要我叫起床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他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从黑掉的屏幕里看见了自己傻乐的脸。
    没出息啊没出息。
    他目光瞥见了桌子上的药盒,赶紧喊:付清舟!你没吃药!
    秋天天已经黑得早了,江霄从衣柜里找出了件毛衣,又找了件厚外套出来,在他试图翻遍衣柜找秋裤的时候被付清舟果断制止。
    不至于。付清舟套上那件灰色的毛衣,伸手去够自己的校服外套,然后被江霄强硬地抓着手腕拿起了厚外套。
    外面还在下雨,晚上更冷。江霄将他的校服扔进了脏衣篓,找出来了条厚点的牛仔裤递给他,赶紧穿上,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两个人身量相差无几,江霄的衣服付清舟穿得也正合适,实际上两个人的校服早就弄混了,付清舟拿着裤子站了一会儿,还是打算穿上。
    江霄其实特别害怕付清舟生病,前世他经常半夜开车送人去医院,带着人去做检查,厚厚的一摞单子,各种拗口又奇怪的药名,还有各项异常的指标,躺在病床上的人拧着眉虚弱又冷淡的模样让他记忆深刻。
    相比较之下胃病和感冒简直就是毛毛雨。
    但江霄不敢掉以轻心。
    他有点后悔前段时间仗着天气热时不时拽着付清舟去吃雪糕,重生回来飘飘然,付清舟不懂,他也没轻没重。
    事实证明江霄的决定是正确的,外面冷风呼呼地吹,比上午冷了不止一倍,付清舟将手揣进了外套兜里,江霄只穿了件卫衣,手里却兜着件轻薄的羽绒服。
    他撑着伞斜着眼看付清舟,我说外面冷你还不信,你不是不穿吗?
    付清舟手揣兜里忽然冲他敞开了外套,来,一起穿。
    说完像模像样地把他一只胳膊给裹进了怀里。
    神经病啊你。江霄笑得伞都快撑不住了,你今年几岁,等会见了付致都得喊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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