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见浔转身按开床头柜的台灯,挑一眼看过去,这么虐?
    时姜撇撇嘴,觉得祁见浔此刻像是在看自己笑话,看个小说都能把自己搞哭。
    像是猜透了时姜的心思,祁见浔换了换坐姿,一副聆听者态度,道:能跟我说说讲的什么吗,看看能不能把我搞哭。
    时姜斜一眼看过去。
    这人果然是在笑话她。
    时姜沉默片刻,还是闷着声音把大致的剧情复述了一遍。自己在讲述的时候还差点把自己搞哭。
    这男主临到死了,也憋不出一句对女主喜欢,有什么意义。
    祁见浔一脸沉静,显然不像时姜一般共情到这个故事里,斟酌着说:男主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
    时姜眼底有片刻的茫然,嗯?男主知道自己必死?我看漏了?你怎么知道?
    祁见浔眉眼间溢出些无奈的笑,我虽然放权,但手底下要拍什么还是了解的
    他看着时姜,漆黑的眸底沉聚着显而易见的情愫,声调低沉,对被喜欢的人来说,这份喜欢和爱意也许会成为她的负担。
    在时姜看过来时,祁见浔恍然收回视线,继续道:男主不想让女主有负担,女主会永生永世的活下去,背负爱意的活着会很痛苦。
    时姜的目光缓缓定格在祁见浔脸上,凝眉沉思着,好一会儿后她试探着开口,你怎么这么懂?你不会是
    祁见浔被她的视线灼了下,瞳孔微缩,他出声打断,这种剧拍出来有遗憾,有热度,有讨论度,也就有流量。
    啧。时姜的神情丧下去,小声吐槽,资本家。
    时姜离开帝都准备去横店那天,天空阴沉,想来是要下雨的征兆。
    她拒绝了祁见浔的接送,公司已经备好了车,载着助理乔圆过来接她。
    祁见浔帮她把行李箱拎到了门外。
    清晨的空气里还缭绕着驱散不开的雾气,晨光刺破雾霭,稀释着空中的微小颗粒。
    有那么一小片晨曦斜斜的映照在祁见浔肩头,时姜盯着那一小片光,目光移到男人脸上。
    我走了。
    时姜忽然发觉自己没什么好交代他的,明明也不是第一次离开,以前潇洒大方的走,也从没交代过什么,但这次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心口闷闷的,心头莫名的涌上了些不舍的情绪。
    怎么着也和祁见浔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人都是有感情的,不舍很正常。时姜对自己说。
    祁见浔抿着唇没有应声,光晕萦绕在他周身,像是冰寒料峭中晕开的那一抹温柔。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了时姜一会儿,幽深的眸底盘旋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
    在时姜出口的那一刻,祁见浔动了。
    他抬脚两步走过来,这一刻,时姜心脏不可抑制的猛然一跳,语气转瞬间弱下去,干嘛?
    手臂被温热的大掌牵住,身体不受控制前去,被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修长、有力,却也隐隐的发颤。
    胸腔相贴的那一瞬,时姜好似感受到了如鼓鸣般的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祁见浔的。
    祁见浔的下巴抵在她肩颈,气息灼烫,等你回来,
    时姜绷着呼吸,心跳在他接触上来的那一秒就已经乱了频率,他的怀抱挤压过来的时候时姜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热度全涌向了大脑里。
    时姜被自己憋的有些难受,心跳的很慌,也因为祁见浔的话而慌。
    喉结滚动,时姜听见了他吞咽的声音。
    祁见浔稍顿,声线发哑的把后面的话补上,包.养我。
    随着后一句话的落定,时姜的心脏仿佛也跟着他的话落定了。
    仅仅不过是三四秒的时间,祁见浔退离一步放开她,时姜宛如刚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呼吸艰涩,双颊通红。
    祁见浔站在离她一步远的距离,沉沉的目光下是缱绻和不舍,哑声说: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
    时姜微不可查的舒缓着气息,几乎是脚步发软般的上了车。
    保姆车缓缓的驶离俪江别墅,时姜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镜子里,祁见浔还站在原地,目光一顺不顺的望着车子的方向。
    车身扭转,时姜呼吸一滞,好似和镜子中的祁见浔对上了视线。
    时姜恍然回神,按抚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刚刚祁见浔的眼神和举动仿佛还真的像是在送心爱的妻子出远门时不舍的神情。
    姐,刚刚姐夫跟你说什么了?助理乔圆凑过来,目光贼兮兮的。
    时姜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视线闪躲,没什么。
    乔圆嘿嘿笑两声,歪着脑袋,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夫了?
    呃时姜一噎,嗔道:胡说八道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舍不得祁见浔。
    我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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