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样的粉丝,都不至于想要她的命。她不觉得那会是她的粉丝。
    事实印证了她的猜测。见到楚舒后,楚舒朝她摇头:不是上次的人。
    上次那些人已经被排除。
    上次的人确实是你的私生饭,但都是些自发组织的学生,收到律师函后安分了很多,都有不在场证明,也不在这座城市。
    那会是谁?
    江千宁更加疑惑。
    她是得罪了什么人,得罪到竟至于来取她的性命?
    江父叫来人,让他说给她听。
    来人朝她恭敬一揖:小姐,不是您的粉丝,是江家生意上的仇家。最初是准备绑架您,中途发现事情有变,才决定拉下您一起死。
    江千宁失声:什么?
    确实是这样。商场上风云诡谲,斯文点的手法是用脑子争,粗鲁点的是动手抢,下作点的就是搞这些下流手段。这一次遇到的,也确实可以说是亡命之徒了。当时撞击的那个当场死亡,追在您车后面的人已经被我们捕获,打了一顿送进局子去了,江氏律师团会紧跟这个案子,不会放过他。他还有几个手下,也都一并落入我们手中。
    那人交代完,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江父紧皱着眉,这些话他刚刚已经听过一遍,脑海里也早有决断。
    他和两个儿子在商场上的性格很像,狠决果断,但他自认行的是君子之道,却阻止不了有人心跟墨一样黑,手段肮脏龌龊,竟然将手都伸到了他女儿身上。
    谁都知道他江京峋最宠爱的便是幺女,这群人竟是真就往他心窝上戳!他们兴许也知道江家两个儿子并不好接近,身边大多时候都带着保镖,想伤害没那么容易,只有江千宁,由于在剧组拍戏,带着保镖不方便,还容易被人做文章,是以身边最近的防备弱了,这才挑着她来下手。还挑在了防备最为薄弱的离开剧组前往机场的这一环。
    这些人,求财倒也罢了,但他们要的是命!
    江父这些年见过的黑暗并不少,可这一次他仍然心有余悸,这是危险离她最近的一次,也是他差点失女的一次。握着女儿的大手有些抖,他的声音里盈满怒火:很好,给他们胆了!寄白这次受了多重的伤,就十倍百倍还给他去。留条命就行,其余的不用管。有这胆子做,就得有能耐给我受着!合作全部中止,你亲自去盯着,等到他们破产清算再报给我。
    他手下的人领了命令去了。
    江父尤觉不解恨。
    他走到窗边去打了个电话。
    江千宁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卷入的会是家里的案子。
    不是她粉丝,也不是什么别的,就是商场上的事情。
    也是的,商场的人,和家里生意有往来的人,金额动辄数以亿计,极其容易叫人丧失人性。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有些时候,比畜生都不如。找车撞她算什么?想杀她算什么?他们什么都做得出!
    相比之下,她那个圈,大多时候都还算是小打小闹。
    江千宁紧紧抿着唇。
    结果有了,处理方式有了,她得到了一个交代,剩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操心。
    人已经进去了,那里面会有人打他揍他欺压他,外面他的生意也会全部垮掉。
    可是。
    这样的话,她找不到出气点
    看起来她是报复了,实则却没有。
    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办法亲手给她和他讨个公道。
    现在她就像有口气堵在胸口一样难受。
    父亲去打电话了,大哥也在打。他们眉头紧锁,正在处理这件事。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已经足够叫他们吓掉半条命,陈寄白更是真用半条命才护住了江千宁这一命。
    他们受不起第二次,也决计不会叫第二次发生。他们要处理凶手,还要防止下次还有不知死活的亡命之徒出现。
    江千宁看着看着,恍惚地眨了下眼,又慢慢地屈下身去,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
    她好没用啊,她没有办法亲手做什么。
    她被陈寄白护了无数次,这一次,他躺在病床上,谁也不知她有多想给他、给他和她出口恶气,报复一下被追赶一路的惊吓恐慌、被狠决撞车的恐惧仇恨。刚才来的时候她已经设想过了许多种厮杀的情形,但并没想到,结果却叫她这样无力。
    江母和江斯年围在她身边,满眼的担心和心疼。
    江母半搂着她,一下一下地搓着她的手:囡囡啊,你难受就跟妈妈说啊。不难过啊,我们不难过。
    这事儿闹得太大,警方出动,转眼就把人逮回去了,不然我高低给揍上几拳。江斯年猜到她在难过什么,他也恨恨道,没事,小溏心,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其他的不重要,那种人渣,不值得我们难受啊。
    道理江千宁都懂。
    她就是,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想好了无数种报复的法子,却是报不了,她根本没办法释怀。
    陈寄白被他们伤得这么重,没有亲手做点什么,我不甘心。她声音里的愤懑倾泻而出,渐渐握紧了拳,让他们好好地死,都是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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