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特助半点怨言都没有,更不敢有。他站直了身体,竖起手指:我保证!您放心!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陈寄白点了下头,又问:在你眼里,我跟宋时滢是个什么情况、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认定我会因为你没有满足她的要求,使她觉得不开心,而怪罪你慢待?
    这是他刚才在思索的问题。
    也是他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这个答案,或许就是刚才江千宁生气的答案。
    陈寄白想明白了,越想越觉得没错。于是他自顾自地点点头,看向宁特助,等他的回答。
    宁特助好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有多重要,他严肃地开始思考起来。
    好半天,他挠挠头,说:好像,也没什么原因。就您之前的做法,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宋小姐是帮助过您的人,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就帮一把。不知道您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您身边是没有其她女性的,算下来,她是您身边唯一一个得到您特殊对待的女性,所以我们就会觉得还是挺重要的吧?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一边觑陈寄白的脸色一边回答,忒小心了。
    陈寄白眉心拧得更紧。
    宁特助壮着胆多嘴问道:那您现在,对宋小姐是什么看法和想法呢?或者,我换个方式问。刚才江小姐看上去很生气,您想怎么办呢?
    陈寄白觉得很不解:这是同一个问题?
    是的。宁特助笃定。
    对宋小姐的对待,决定了江小姐的情绪。
    这可不就是同一个问题么?
    陈总这么问,就说明陈总果然是还没有看明白的。
    他就知道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他反正是看得很透彻了。
    陈寄白眉心皱得都能掐死一只苍蝇了。
    他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中。
    宁特助分外贴心地悄然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陈总,安静地去思考这个大问题。
    陈寄白对宋时滢,其实能有什么看法?不过是当年托她办事,后来帮回去,权当还情罢了。至于当年为什么是托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出现得凑巧而已。
    他对她,以前没有什么看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看法。
    真正令他烦恼的,只有关于江千宁的问题。
    他揉揉太阳穴,一想起她刚才突然的变脸,脸上好不容易被哄出来的一点笑意尽数消失,瞬间冷却。
    她很不高兴。
    他这顿功夫,不仅白忙活,可能还适得其反。
    陈寄白稍微一想便能明白她在气什么。
    她是觉得,宋时滢能够住过来,是宁特助帮的忙,是他授的意。而他这次过来,就是为的宋时滢。
    刚才他的否认和解释,顷刻间化作笑谈。
    可这对于他,简直是无妄之灾。
    陈寄白在屋里待了半晌,心一点没静,还心烦气躁更甚。
    他想了想,试探地给江千宁发了条微信。
    【陈寄白】:。
    果然,消息发送失败。
    被拉黑了。
    陈寄白一噎。
    他终于再也坐不住,拿了房卡就出门去找她。
    他摁着门铃,耐心地等着里面的动静。
    江千宁都不用看就知道外面是谁。
    她不耐烦地一翻身,捂住耳朵继续准备入睡。
    她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才懒得跟他去耗。
    可是门铃一下一下的,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
    陈寄白以为她会不耐烦地出来开门,骂他一句,赶他走。但事实是,他等来的不是她,而是酒店服务员来请他离开。
    他沉默两瞬。
    不得不离开。
    刚才是宁特助带着宋时滢去办的入住,巧的是,这事儿被北城圈里的人知道了。宁特助跟在陈寄白身边那么多年,早就是陈寄白的一个代表,他带着宋时滢去办,可不就是意味着
    邬宸奔走在吃瓜第一线,看戏般地给他发来一张截图,截图上俨然是自己和江千宁的聊天。
    【邬宸】:宁宁,什么情况?你?三哥?宋时滢?你们三干嘛呢?
    陈寄白在陈氏家族里行三。
    【江千宁】:没干嘛啊。
    【江千宁】:干什么把他们俩跟我放在一块问?
    【江千宁】:不熟,勿cue谢谢。
    【邬宸】:宁姐,你就别逗我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您怎么看,说说?
    【江千宁】:说什么?
    【江千宁】:那,恭喜?
    【邬宸】:行。
    恭喜两个字刺眼得很。
    从未觉得这么刺眼过。
    愣神的功夫,邬宸发消息说:【三哥,你很会玩啊,但收着点儿,在小溏心跟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说真的,太欺负人了。你可小心被陈叔叔陈阿姨打断腿。】
    邬宸他们谁管得住陈寄白?他只能搬出陈叔叔陈阿姨来,试图叫这个人收敛一些。
    然而事实并非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在邬宸的这通劝告下,陈寄白心中烦躁飙到了顶点。
    邬宸兀自嘟囔:【不过,三哥,你是不是为了让小溏心彻底死心才这么干的?要是这样的话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卧槽!就是有点狠了,我怕她被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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