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初一,韩艺都是在萧钜家度过的,基本上这一天,他都在与萧钜、萧鄯他们交谈,聊得完全不是家常琐事,真心没有一点拜年的气息,他们谈论的其实就是兰陵萧氏的未来,因为在兰陵萧氏中,萧晓这一代已经成长了起来,他们当然还是要走仕途,但这个怎么走,那还得看兰陵萧氏在朝中地位最高的人是谁?
    一个大家族必须要有一个掌舵的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韩艺。
    韩艺当然也会帮助他们,因为他也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年轻一代就是他的目标,不过他不会将这些人安排朝中,因为像这种纨绔子弟,是没法预测的,直接扔朝中,对于他而言太危险,对手可以从这些人身上下手,来整他,故此他还是坚持将他们调去地方上,从基层做起,而且尽量往西北调,让他们先去苏定方、来济他们那里当几年学徒,好好了解一下,这现实的残酷。
    萧钜他们都已经认同韩艺的这个做法,而且如今朝中乱的很,李义府四处安插人,一来,不好安排,二来,人多是非也多。你要碰到李义府提拔上来的人,难免会产生冲突的。
    这一天下来,关于萧晓一代的未来,也就安排的差不多了,明年就可以去赴任,像这种贵族子弟去西北赴任,没有人会说什么,因为他们蒙受门荫庇佑,不去西北,也可以直接在朝中任职的,如今他们去到西北,还能给朝中空出不少职位来,谁人想去西北,待在长安多舒服,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同时也确立以韩艺为中心的新兰陵萧氏。
    这本是不可能的,人家这么大一个家族,久负盛名,凭什么让一个外姓人来掌舵,只因萧淑妃的原因,而且萧家是早就偏向关陇集团,这导致兰陵萧氏变得非常恐慌,而韩艺恰好可以给他们多一个选择,缓和他们与武媚娘之间的矛盾。
    时势造英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韩艺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完美了。
    从萧钜家回来之后,基本上这拜年的任务就完成了,因为像萧家这种大家族,不会说相互去拜年,在父母去世之后,就都去老大家过,大家团团圆圆过初一。
    等到初二,萧无衣一大早就离开了,大唐风气开放,过年的时候,女人也都出门踏春、游玩,等等。而且,她们这一年都很忙,都没有空出门玩,故此早早就约好初二出去游玩。
    萧晓、萧锐也都相继出门。
    倒是平时老是不在家的韩艺没有出门,而是抱着韩玄牝在床上玩耍,对于韩玄牝而言,只要有人跟他玩,他就开心,绝不会哭闹的,但是一定要有人给他玩,否则的话,他能将屋子给哭塌了。
    可是玩了一个时辰,韩艺就非常后悔了。
    “我的天啊!儿子,你至于这样么,如今才大年初二,你就是一泡屎,一泡尿的往你爹身上扔。”
    韩艺双手抱住韩玄牝,高高举着,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黄金”和童子尿,真心欲哭无泪啊。
    可是韩玄牝还咬着食指,格格直笑,他非常喜欢看到别人懊恼、发怒的表情,而萧无衣最擅长的就是发怒,威慑对方,故此萧无衣拿他真心没有办法,这么小,又不能打,你吓他的话,他还开心。
    “你还是一个人玩吧!”
    韩艺翻了翻白眼,赶紧将奶娘、丫鬟给叫了进来。
    那奶娘看到韩艺这一身,都吓坏了,这是怎么弄出来的。没有办法,韩艺没有经验,根本不知道何时该招呼韩玄牝方便。
    韩艺将韩玄牝交给他们,然后自己就跑去洗澡。
    这才刚刚洗完,换了一身新衣服,下人便来通报,熊弟和小野来了。
    韩艺急忙忙迎了出去,只见熊弟与小野两个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厅内闲聊着,其实就是小胖说,小野听。
    “韩大哥,新年好!”
    熊弟见到韩艺,笑容可掬的拱拱手,嘻嘻笑道。
    “新年好!”
    韩艺上前一把搂住这两个小子,“可以呀,还记得来给我拜年,不错,不错。”
    “这咋能忘记。”熊弟嘿嘿一笑,又左右张望了一下,道:“大姐姐不在么?”
    韩艺道:“她一早就出去玩了。”
    “那是极好。”
    “嗯?”
    “没,没什么。”
    招呼他们坐下后,韩艺饶有兴趣道:“你们这两天玩得怎么样?”
    熊弟兴奋道:“那玩得可极是痛快,这两日我们都没有怎么睡觉。”
    说着,他又念念叨叨的将这两日他们玩得是如何如何开心,一一告知韩艺,这可是他的强项。
    其实在不考虑的钱情况下,谁都能玩得开心,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如今小胖、华仔都赚了大钱,平时都还懊恼没有空花,好不容易挨到过年了,都没人在乎钱,使劲花就对了,这能不爽么。
    韩艺听得好生羡慕,从除夕到如今,他都过得平平淡淡,大家族规矩忒也多了,真是站要有站相,坐要有坐相,吃个饭都得论资排辈,这根本不适合他,心想,下回过年还得去凤飞楼,我还是不太适合萧家这种模式。嘴上却道:“哦,原来是今日梦婷要他们去大剧院,你们才想到我啊。”
    熊弟立刻道:“当然不是,我跟小野一早就商量好,今儿来找你玩的。”
    小野盘腿坐在椅子上,挺不耐烦道:“韩大哥,坐在家里有啥趣,咱们还是出去玩吧。”
    他生性好动,真心不爱老是待在家里,憋着难受。
    熊弟也道:“是呀,我们可还都没有去新市场玩的,就是想等着韩大哥你一块去。”
    “算你小子有良心,走吧!”韩艺的兴致也被他们给勾出来了,他本来也就是随遇而安的个性,本想在家做一个好父亲,可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这天赋,这小孩不哭不闹挺可爱的,可就是事特别多,这吃喝拉撒,样样都得留心照顾,而且没法沟通,都没法去忽悠,老千的本事也不能尽情发挥。
    三人出得府邸,立刻乘坐马车,往新市场那边走去。
    一路上,城内的道路上几乎是空荡荡的,只是偶尔遇到一些走亲戚的人,这在以往那是不敢想象的,以往过年城内相当热内,因为住在城内都算是有点钱的,但是今年城内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可这一到城外,那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啊。
    等到了曲江池一代,那更是不得了,这一眼望去,全都是人。
    韩艺他们先是顺道去了大剧院,自初一开始,大剧院将会全天候不停歇的开放,白日就是话剧,而晚上则是歌舞表演,每一场都是爆满,导致大剧院不得不缩减贵宾席位,增加站票。
    而这几天的演出,话剧都是从头开始演,主要就是针对于那些回来探亲的官员。
    那些回长安探亲的官员,头回见识到这大剧院,都是一惊一乍的,这比传说中还要牛得多,激动得跟什么似得,叫好声不绝于耳,站在门外都能够感受到那种气氛。
    但是最热闹得还要数新市场,因为大剧院就只能容下那么多人,而且这几天上演的话剧,长安的贵族都已经看过,他们都集中在新市场,其实新市场没有什么特别的玩乐设备,只有一点,那就是自由,新市场完全是开放的,除律法之外,不受任何拘束。
    只见整个广场上到处是人,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喝酒打屁,好不快活。
    “阮三,陆小六。”
    只见几个贵族公子站在广场的一角,朝着两名皇家警察招着手。
    “原来是朱恆兄,你何时来长安的。”
    阮文贵与陆秋走了过来,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嗨!路上出了一点事,初一才到的。”一个身着白袍,身形微胖的公子哥说着,又打量了下阮文贵和陆秋,“啧啧,你们这身行头可真是威风呀,这斗篷,还真是好看啊,是啥名堂。”
    “什么斗篷,这可是自由之美专门为咱们皇家警察研制出来的羊毛大衣,目前就只有咱们皇家警察有得穿。”阮文贵得意洋洋道。
    第一批大衣已经交付给了民安局,在大年初一出来执勤的皇家警察就已经穿上了,看上去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也显得非常高贵大气,许多公子哥都非常羡慕。
    “脱下来让我试试看。”
    “这可是咱们的官服,怎么能随便给人穿。”
    “真是小气。”
    边上一个公子哥突然插嘴道:“怎么没有看见萧晓那臭小子,我听说他是跟你们一块当上了皇家警察的。”
    阮文贵道:“那小子近一年都在外地,除夕才回来的,我也就是在他回局里报道的时候,跟他见过一面。对了,你们怎么都来呢?”
    朱恆嘿嘿道:“我们当然是来长安探亲的,顺便办点买卖上的事。”
    阮文贵惊讶道:“买卖?你们家何时做起来买卖?”
    朱恆道:“你是很久没有回江左了,如今江左的人都在做买卖,我们几个家里如今都在种茶叶。哎,对了,你们认识如今的户部尚书么?”
    “咋不认识,韩尚书可是我们民安局的特派使,以前是天天是见面。”
    “那能否帮我们引荐一下?”朱恆激动道。
    “这---这你得去找萧晓,韩尚书可是他姐夫啊。”
    “这我等都知道,可这不是没有瞧见萧晓么。”
    ......
    “这才三年未来长安,想不到长安变化如此之大。”一位须发黑白掺杂的老者,看到眼前繁花似锦的景象,不禁感慨道。
    此人名叫崔国恩,出身博陵崔氏,乃是当今世上大有名气的经学家,就是专门研究经文的学者。
    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人,此人正是高履行,他笑道:“贤兄是三年未来,才有如此感悟,可愚弟是天天待在长安,都觉得非常吃惊。不过这皆是因为一人。”
    “韩艺?”
    “呵呵,想不到连贤兄也听闻过韩艺的大名。”
    “何止是听闻过,我还拜读过他的贤者六学。”崔国恩呵呵道。
    高履行略显诧异道:“想不到贤兄也对贤者六学有兴趣?”
    崔国恩哈哈笑道:“老朽不过一读书人,若有新书可读,开心都还来不及,又岂有挑书的道理。”
    高履行笑着点点头,又问道:“那不知贤兄对于贤者六学有何见解?”
    崔国恩微一沉吟,道:“起初我认为贤者六学较为偏向墨家思想,缜密、严谨、尚贤,可是在诸家思想中,皆是提倡节俭,而贤者六学中的经济学却提倡花费,认为花费才能促进发展,节俭只会止步不前,故每思至此,总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是我今年来长安的目的之一。”
    说到这里,他突然开心一笑,“不过来到长安之后,我就明白了其中道理。司马迁曾言道,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花费的过程中,必将会有得利者,而得利者广集财富,实力得到进一步增长,又为追求更多的利益,必将会扩大生产规模,从而便能促进发展。”
    高履行点点头道:“贤兄言之有理,若无站在这里的客人,又怎会有这新市场。”
    崔国恩笑道:“这贤者六学初看,确实令人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其许多思想都有悖于儒道思想,可若仔细研究的话,里面可也是奥妙无穷啊!不瞒贤弟,为兄今年可都在研究这贤者六学。”
    虽说许多当代大家都对贤者六学不感冒,但也有不少当代大家在研读贤者六学,李淳风就是其中之一,这就是因为唐朝思想开放,首先一点,朝廷不抑制新思想的出现。因为如今天下太平,国家高度繁荣昌盛,皇帝对于自己的统治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不会认为区区贤者六学能够破坏我的统治,只有当统治者力不从心时,才越感到有把人们的头脑、身体、七情六欲都管起来的必要,于是礼教也就愈加严格、周密而强化。
    到了清朝就达到了巅峰,因为清朝刚好又是异族统治,他们可没有信心保证自己不被赶出去,因此他们对于百姓的思想要严格控制。
    说话间,忽闻一阵骚动。
    高履行举目看去,抬手指去,“贤兄,那穿白袍的便是韩艺。”
    “是吗?”
    崔国恩急忙抬目看去,惊讶道:“此人比我想象中可要年轻的多啊!”
    ......
    “韩尚书,新年好!”
    “韩小哥......!”
    这可真是韩艺的地盘,这韩艺刚刚到来,不少人便围聚了过来。
    这要是平时,韩艺也就敷衍他们几句,他可是来玩的,但是这过年,怎么也得人家聊上几句吧。
    “哈哈,韩尚书,你可算是来了,真是等苦了小弟也。”
    忽闻一阵嚣张的笑声,只见宇文修弥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下人推着两辆崭新的自行车,非常的精致,尤其是那轮胎,比上回韩艺见到的就还要像模像样,做工要更加精细,道:“韩尚书,这便是你定制好的两辆自行车。”
    这自行车一出,立刻又围过来不少人,因为很多人都是刚回来长安,都没有见过这自行车。
    韩艺笑道:“我说修弥,你就不会送我家去么?”
    这送你家去,那谁人知道啊!宇文修弥嘿嘿道:“这不是刚刚制好的么,来不及送。”
    来不及你还说等苦呢?我这才刚到不久,你就连自行车都准备好了,分明就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岂有此理。韩艺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就是想免费请自己当代言人,太无耻了,他才不上这当了,朝着小野、小胖道:“小野,小胖,这是我专门送你们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熊弟惊喜道:“送给我们的。”
    韩艺点点头。
    其余人好生羡慕,就差没有问韩艺还需要老弟不!
    宇文修弥听得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那我先试试看!”
    小野可不喜欢被人围着,直接跳上自行车,踩着就走了,围观人纷纷左右闪避,但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自行车自行车,光“自行”二字就充满了诱惑力,车在如今人们的概念,是得用牲畜拉着走的,这等于打破了传统的概念,而且这车轮胎、链条都充满了一种浓浓的科技感,太吸引人了。
    熊弟左右看了看,心想,这么多人,我若是摔一跤,那多丢人啊!很是忐忑道:“韩大哥,我---我就等会再骑吧。”
    宇文修弥忙道:“韩尚书不试试?”
    韩艺笑道:“今天就算了。”
    “韩大哥,这自行车可比你当初骑得要好多了。”小野兴奋的回过头来道。
    宇文修弥听得顿时一喜。
    这个小野真是太耿直了一点!韩艺暗自摇摇头,回应道:“看路,看路,可别撞到人了。”
    “放心吧。”
    “宇文兄,你这自行车啥时候才有得卖啊!小弟可都等不及了。”
    “韩尚书,你当初就应该将这经营权卖给我,你看这小子,拖拖拉拉的。”
    那些公子哥天天看着宇文修弥踩着自行车,载着不同的小妞出来装逼,早就眼馋的很,但是当时宇文修弥说这是世上唯一一辆,那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可如今又拿出来两辆来,他们就很不爽了。
    宇文修弥立刻道:“我当然也想早点卖,但是没有还没有做好,不过你们放心,从明日起,小店开始接受订单,年初就有得骑了。”
    “当真?”
    “我打开门做买卖,还能骗你们不成。”
    “那不知这自行车卖多少钱?”
    “十贯。”
    宇文修弥嘴角一扬道。
    “十贯?”
    不少人皆是一惊,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当然,这只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对于普通百姓,这个价钱虽谈不上天价,但也不可能买得起,如今工人每个月的底薪是五百文钱,这还是受到劳工法案限制的作坊,当然还有更低的,熟手工匠也就是一贯钱,也就是说普通百姓得用两年的工资才买得起。
    韩艺也是微微皱眉,这售价也要低于他的预计,他预计至少的价格是三十贯钱,这就足足少了一半。因为自行车的成本是在于人工方面,尤其是链条,这需要很高超的手艺才能够做得出,十贯当然有得赚,但是赚得真心不多,关键韩艺是将自行车定义为奢侈品一类的,完全可以卖高一点,反正是垄断的,专门卖给顶级富人,十贯钱穷人也买不起。
    但是十贯对于上流阶级而言,那就是白菜价,大家一听,那是开心极了,纷纷踊跃下单,好似生怕宇文修弥反悔。
    一些商贾在旁听了之后,都为宇文修弥感到心疼,贵族子弟就是贵族子弟,不会做买卖,这么好的东西,只卖这么一点钱,真是糟蹋啊。
    等到大家散去之后,韩艺拉着宇文修弥到一旁,颇为严肃道:“你当初投标的时候,可不是跟我这么说的?”
    宇文修弥嘿嘿道:“韩尚书,当初我的确是想卖贵一点,不过我最近再读了一遍经济学,有了新得领悟,决定将价格定为十贯。”
    韩艺不爽道:“你能不能别老是拿我的经济学说事。”
    “可这是真的呀!”
    宇文修弥道:“在韩尚书的经济学中,不是提到这做买卖不但要看得远,还要看得广,不能只盯着一部分的利益,还要注意到延生出来的利益。故此我就在想,这自行车卖得便宜,买得人就多一些,但是自行车总会损坏的,有些损耗不需要换车,只需换一些部件,我是算过的,这里面可是利益丰厚,买得人越多,我就能够从中赚更多的钱。”
    说到这里,他一脸憧憬道:“而且我也想成为像善行哥那样的商人,他们自由之美的衣服不也是从卖廉价服侍开始得么。我也打算将我的自行车越卖越便宜,争取今后就连普通百姓都能够买得起。我不单单要做自行车,那马车我也想做,我家做出来的轮子可比如今的马车要好得多,将来我家做出来的马车,一定也会有很多人来买,越多用我家的车,我宇文车行的名气就越大,那么将来我宇文车行就能够跟自由之美一样,雄霸整个车行。若自行车就一些大富人玩得起,那我的车行怎么也无法发展到像自由之美那样的规模。”
    PS:突然惊喜的发现又多了一个盟主,已经九个了,离十盟就差一个,嗯。多谢-师宜尝妓以治遗-。另外,再加上-在我看起来-盟主的一更,已经有两更了,还有就是七夕,算下来,好像有点多了,不过这一个月的事都特别多,忙的我现在都是昼夜颠倒了,给我缓一缓,将这时差给调整过来,我会全部还清的。还是那句话,请相信我的人品和贞操。继续求订阅,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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