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警局,龚清月在磨牙,如一头发怒的豹子,看得一旁的李云飞嘴角抽搐。
    “咦,谁在喘气,怎么那么大声音啊,吵死了。”
    偏偏,李云飞还开着免提,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让龚清月秀眸都在喷火,这绝对是故意的。
    一时间,李云飞不知怎么回复了,望着龚清月那双仿佛能火烧九天的眸子,他怯了,表情很无辜。
    “那个龚局,要不还是你来和他说吧。”夹在中间,李云飞要哭了,既要帮龚清月请林小天,又要接受来自龚清月的怒视。
    看他那表情,龚清月也意识到了一这点,一把接过电话道:“别以为我非要找你,只是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以。”
    “唔,算算时间,那几人应该还有两天就醒过来了,不过这两天你们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呀,千万别感染什么风寒,不然可能就真醒不过来了。”林小天道。
    “你……”一听这话,龚清月气得说不出话。
    上次林小天说几人过天就会醒过来,她倒没在意,以为直接将几人送到医院待几天就完事。
    可事儿完全不是想象的那般美好,凌毒,可是古籍上记载的千古奇症,至今都没听说谁能破解,医院根本就不能控制病情。
    凌毒,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奇症,如毒似蛆,能‘深入人心’让人躯体生寒,最终被活活冻死。
    当然,若能熬过那几天,就相安无事了,但没有外力的情况下,靠自身抵抗力,完全就是无解。
    如今那几人正是到了高锋期,呼吸都要停止了,生命迹象已经不可被探测,被医院判定为休克。
    “林神医,那几人已经寒气入体,医院都束手无策,为了这事,龚局都快愁出病来了。”李云飞于心不忍,在那里帮着说好话。
    “唔,这样呀,我可以出手帮你们……”林小天略作思索,虽然早就打算帮他们,但也不能答应得太爽快。
    然而,龚清月这个急性子只听了半句就道:“说吧,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的话,连一旁的李云飞都一头黑线,你知道人家后面要说什么吗?
    “你急什么,首先,我是一个医生,出诊是不是得要诊费?”林小天说道。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什么都答应你。”龚清月承诺。
    “如果让你陪我呢?”林小天笑道。
    “滚,除了这个,其他什么都可以。”龚清月真的很急。
    因为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尽快让她侦破此案,上次强行拆迁事故,上面收到了许多匿名投斥信,影响太大了。
    “小天,爸爸叫你快点,准备吃饭了。”凌梦瑶在屋里唤他。
    林小天点了点头,让她们不用等他,而且对着电话道:“唉,给你机会都不要,那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只要一个条件和诊费,对其他的没兴趣。”
    “钱不是问题,有什么条件?”难得林小天正经说话,龚清月直接问道。
    “我就住在领南老街,这里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应该受到国家文化保护,为什么要拆呢?”
    这件事从上次林小天回到家就开始思忖了,只是找不到一个切入口,一直都无法下手。
    “……”龚清月愣了愣,没想到林小天是为了这事,但她却只是一个警察局副局,根本就管不到。
    “你这个条件我做不到,但却可以为你提出一个方案申请,至于能不能批下来,这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也没指望你能帮我批下来。”林小天毫不留情。
    警局中,龚清月恼羞,好在旁边的是个熟人,不然真没法见人了。
    最终,两人谈妥,林小天带着谦意的向凌家父女道别。
    “早点回来。”临走之时,凌梦瑶一幅小妻子的幅样为他整理着衣服。
    几分钟后,阵阵警笛声响起,当两女相见那一刻,居然有些火光,当然这只是林小天的一种错觉。
    “他很优秀,你确定自己能抓住?”林小天走后,凌大光直言。
    “爸爸,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凌梦瑶不满的噘起小嘴,俏脸还有些苍白,让人爱怜。
    “你也别怪我多嘴,从刚刚的接触,我发现这孩子确实不错,但你自己的情况,也要好好想想,别越陷越深,到时候害了自己也误了人家。”
    “我…知道了……”凌梦瑶瞬间失去精神,心中有些慌乱。
    警局中,龚清月早已将几人从医院接了回来,打心里她并不怎么看好林小天,毕竟她没有亲眼见过其出手,什么神医,都是刘德海几人加上的。
    “你确定能治好吗?”龚清月问。
    “如果不相信我,还请来干嘛?”林小天回应。
    李云飞在一旁望向林小天有些敬畏,倒不是惧怕,在整个局中,可没几人敢这般与龚清月怼势呢。
    空荡的房间,冷幽幽,如同太平间,阴气极重,一进入里面,就有股寒气入体,让人不觉打颤。
    房间里,有三个床,盖着白布,看不清相貌,一般的女孩子都不敢踏进这里一步。
    但龚清月却很随意的走近一个床边,直接掀开白布,当即蹙眉。
    “死了……”李云飞生死见得多,当即下了结论。
    几人相继掀开另外几张白布,皆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林小天也是蹙眉,这事有些诡异,所谓的凌毒,只是他一时兴起,借着七星针法,还原古症,种在几人身上,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死,却不致命。
    可如今真玩出人命了?出于对自己的信任,他有些不信,在静静的找破绽。
    不久,李云飞请来法医鉴定,最后被认定为冻死,和古籍中记载的凌毒死法一般无二。
    “不好意思,你的要求看来我也无法允现了。”龚清月看向林小天,话语很复杂,欢乐中带着失落。
    之前林小天一口一个条件,根本就没问病情,信心十足,但现在人都死了,还救什么,无疑被打脸了。
    可这种结果就是她的案子也破不了,因为拆迁商那边咬死根本不认识几人。
    “等等。”林小天挥手。
    “怎么,你怀疑我的判定有误?”法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事这一行多年,只要他下了结论的事,还从没被人质疑过呢。
    “没错,这件事已经演变成刑事案件了。”林小天直言。
    “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李云飞挤上来认真观察几具‘尸体’几次接触,他觉得林小天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
    “不可能,这几人我已经看过好见遍了,绝对是死于古症。”老者力争,胡子都翘了起来。
    “如果我一定要说是呢?”林小天一脸玩味。
    “只要你能证明,我拜你为师。”老者情绪激动。
    这话一出口,连龚清月都动容,老者乃是整个华夏都颇有名气的法医鉴定官,拥有极高的声望,此次来到风林县,不过只是想见识下传说的‘凌毒’。
    如果真收了这样一个徒弟,相信很快就能借此扶摇直上,从此平步青年,在医学界说一不二。
    “就你这样,还想当我徒弟?”林小天不屑。
    李云飞一听这话差点没被口水呛死,哥,你知道他是谁嘛?
    “准备好钱吧,我可没心情在这里玩,太冷了。”林小天懒得和那老头一般见识,对龚清月了一句便伸手指向黑衣男子腋下,道:“看到没有,这是什么?”
    在那里,有一个细微到无法看到的针洞,几人看后都是一惊。
    “有人注射了一种阴寒的药物在他们血液中,很稀薄,故此你们无法鉴定出来。”
    说话之时,林小天手掌一翻,出现十余根银针,手法极快,眨眼间便落在几人周身,看上去如同几个天线宝宝。
    随后,他又借来笔,龙飞凤舞的写出一串药方,并嘱咐一定要尽快抓来。
    李云飞马不停蹄的赶去抓药,而龚清月则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有些被林小天刚刚的手法震撼到了。
    至于那名法医则一幅见了鬼的样子,他一大把年纪了,自然识得林小天的手法,七星针法,传中都绝迹的一种针炙奇术,书中记载得神乎其神,据传能起死回生。
    “你……能治好他们?”他可不是龚清月,了解越多,越是震惊。
    林小天淡笑,并没开口,事实胜过言论。
    三分钟后,林小天眸似星辰,十指在几人身上一阵推摸,旋即轻拍几人腹部,最后迅速收针,整个动作太快了,两人看得眼花缭乱。
    “呕……”
    一股腥臭弥漫,几个原本‘死了的人’居然相继坐了起来,在那里呕吐。
    “这……我看到了什么,上帝显灵了么,世间真有起死回生?”老者那褶皱的老脸绷得很紧,被吓得不轻。
    龚清月也俏面苍白,她并没那般胆心,更多的则是厌恶几人吐的污秽。
    “咣荡……”李云飞抓好药,刚一进门就见到原本躺着的几人坐在那里,下意识浑身一震,撞在门框上……洒落一地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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