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结束了,但手还很痛。
    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这个梦又代表了什么呢。
    这次清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冉大哥的房屋和其他农居一样,为了采光在屋顶揭了一片瓦,安了块玻璃采光。没一会那玻璃外就有一些灰蒙蒙的白色,天有些微微亮了。
    看着那屋顶玻璃我想起了小红,突然就感觉浑身麻麻的。似乎身边的黑暗中小红就站在那里。不能再想,不能乱想,这时候可千万别自己吓自己,干错坐起来打坐。窝在被子里打坐却终于睡着了。
    我在莱西的呼唤中醒来,王宝贵已经站在门口了。
    下床的时候觉得右手臂好痛,低头一看,手臂背上有两个像牙印般的黄斑,这下吓得我连忙把手臂翻过来看,手臂内面皮肤上骇然也出现了两个牙印般的黄斑。和手背上的黄斑正好对应,就像真的被咬了。
    “怎么了,小帅”莱西关切的问我,
    “我。。。我。。”
    惊讶的我说不出话来,连忙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把那个梦讲给了大家,把手臂上的“牙印”也给大家看了看。
    张三问我,“这个梦和牙印代表了什么呢?,难道是投胎。”
    其实这个故事我这么讲了后,大家都在猜想是不是投胎了。
    “在民间传说中人的轮回有个过程,先是由黑白无常锁魂或者牛头马面这一类鬼卒鬼差把人的魂魄勾走,经黄泉路到幽冥地府,过鬼门关,经枉死城,枉死者留下,其他继续带到十殿阎罗处,查验生平功过赏善惩恶,下地狱的下地狱,要投胎的就过奈何桥喝孟婆汤,最后才由鬼差送魂魄到该去的地方投胎,相传送魂魄去投胎的鬼差就是架的马车”
    王宝贵有点崩溃,“难道我儿子投胎了,我儿子死了?”
    我看他样子要是真的知道他儿子回不来了,他可能就要疯了,马上说,“那也不一定,你儿子不可能不经过那些程序直接投胎,而且他肉身还没消亡,我看可能有救”
    精神快要崩溃的的王宝贵听我这么说,一下跪在我身前,哭着求我,“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
    又跪了,我才差点被他整崩溃,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你起来啊,你不要跪着啊,我会尽力的”
    “求求你啊,呜呜,一定要救我儿子啊。呜呜”王宝贵彻底放弃了他的形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十八岁的小年轻下跪,还不停的哭。这整得我内心十分的煎熬。
    “好,我一定救他,一定要他活过来,你不要跪我啊,快起来”
    冉大哥扶起了他,经过昨天灵魂出窍一幕他已经不再怀疑我。但我又怎么办呢,只有求救毛师傅了。
    剩下的最后一道符咒烧化了,我这次一直盯着前方等小红出来,果然浑身一毛的时候,我面前桌子下的地里钻出一个人来。
    “咯咯咯咯,。。。”
    “小红”
    “咯咯咯咯”
    “小红,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笑”
    “咯咯咯咯,这么开心的事能不笑吗,咯咯。。。”
    “哦,什么事能这么开心啊”我不解,什么事能把一个女鬼笑成这样。
    这次不笑了,“你要是一直只能呆在屋里或者罐子里几十年,然后突然放你出来玩,你会怎样”
    我沉默了,小红说的我不敢想象。
    “唉,好了好了,我是来传达上谕的,毛师傅有交代,你可要听好了。”
    顿时空中就传来毛师傅的声音“那孩子养了狗,又不养到底,把狗扔到外面,害那只小狗被汽车碾得肠腔爆裂,不得善终。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偿还,要救他,就得找到他投胎的那条狗,然后杀掉那只狗才能解救那孩子的魂魄,让小孩他自己也感受枉死的痛苦。以后这一辈子都得积德行善,来化解这段因果”小红还站在那里,但没有声音了.
    “毛师傅”我叫了一声,小红动了一下。
    “我要走了”小红说话了。
    “小红,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小红瞬间转过来,就消失了。就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不再是模糊的影子,那模样尽然是白雪。
    留我一个人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王宝贵又在叫我,我正在惊讶小红怎么会是白雪的样子,这时候他这一叫让我心里很烦他,“你们自己造的
    孽,要自己偿还”。
    “小兄弟”,
    我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不负责任养了猫狗又丢弃的人,我一下语速急促,一句句逼问他,
    “你们以前是不是养了一条小狗”
    “你为什么又不养了”
    “要把他丢到城里去”
    “害他被汽车碾死,死不瞑目还连个全尸也没”
    我一句一句的逼问,把他问傻了,半天才说,“啊,我不知道啊,那狗死了吗”
    我不去理他,出来和赵东他们聊天,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下。
    “我们该走了”,莱西吐出一口烟对我说。
    我理解莱西,但我又心有不甘,想了想还是说道,“嗯,是该走了,但还是这里事弄完了来吧”
    那王宝贵又追出来了,“小兄弟,小兄弟”
    “谁是你兄弟”我有些不耐烦,“最看不惯这些养了狗又不善待狗的人,那些把狗放出去做流浪狗的又可曾想过,它们会不会被饿死,打死,压死。自己种的因,自己就该得这个果报,这就叫天道。”
    “小兄弟,我知道错了,但狗是我们扔的,它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啊”
    我沉默了,王宝贵又哭了起来,我这人就是容易心软,要是谁一哭,我就心里不好受,白雪一流泪,我整个人就得化掉。白雪,白雪,对不起,白雪你还在恨我吗。
    一想起白雪,我内心又升起了那点慈悲心,白雪是那么善良如果是她在这里也会叫我帮助他们的,平息了内心的怒火我对王宝贵说,“别哭了,别哭了,有办法”。
    刚才本来就是气他们吓他们的,现在我慢慢说道,“一般小孩会特别喜欢猫狗,虽然是你们养的,但你儿子是不是对小狗特别好”
    “是啊,我们就是怕他每天陪狗玩耽误学习,才把狗扔了的”。
    一听到他说扔狗我心里就不舒服,“但小狗只把你儿子当主人,就以为是他扔的了”
    “哦,哦,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唉。。。”
    我叹了一口气,“你家也算是前世积德了,肯定有菩萨神灵帮你们吊住你儿子的命,再加上他本就命不该绝,所以鬼差也没来收魂。现在我们要先找到你儿子投胎的那只小狗”。
    “怎么找”王富贵急切地问我。
    “我想想,。。。”
    看到一件诡异的事马上就有着落,大家也都很高兴。要到我们的目的地了,赵东张三也不想在这里耽搁,他们每天都在幻想,盗一些古董,首饰一下变成富翁。一想到发财,赵东最近好像也不怎么和我抢白雪了。
    我又仔细回忆了那个梦,好在这个梦和往常不同,其他的梦一般醒来后就会忘掉一大半,这个梦却一直清晰的印刻在我脑子里,我慢慢说道,“梦中我经过了很多山头”。
    “这里到处都是山,不好办啊”冉大哥在旁边摸着下巴说。
    “这匹山样子有点奇怪,和周围的不一样”
    “小兄弟,什么山,那山什么样子的,”王富贵非常急切的问我。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就像,。。就像。。。”
    “就像什么啊,小兄弟”。
    “就像女人的,。。”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就说上面还是下面就行了”赵东给我解围了。
    “上面”,这个我好回答。
    松了口气,突然闪过当时的一个场景,“还有很多洞,像溶洞一样,山旁边很多洞”。
    “九十门”冉大哥和那王宝贵异口同声一起说出来。
    “这么说是在官阳了”冉大哥还在摸下巴,他下巴又没什么胡子,摸来摸去的。
    “官阳民主村,那到不远”冉大哥看了看王宝贵。
    “快去,小兄弟,麻烦你和我们一起去,你记得当时的情况”王宝贵恳求的看着我。
    “嗯,我也想早点完结这件事,你们以后一定要多行善积德啊”
    “好,好,那是当然”,王宝贵满口答应。
    官阳全村也没几辆摩托,凑了三辆我和冉大哥王宝贵出发了。
    今天天气倒不错,蓝天白云大太阳,但心情可不太好了,摩托车又在那悬崖边上飞驰,我心情能好到哪去。
    昏昏沉沉,担惊受怕,偶尔还给我来个刺激的腾空。
    我的哥,放过我吧。
    好不容易挨到官阳镇,路边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我闭着眼睛想着梦里的情景再睁开眼和旁边
    的山势做对比。
    突然一幅熟悉的画面跳了出来,一个圆圆的大山包,山顶凸出一块,那像女人上面的山到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山对面的那间民房,手指着那房子,兴奋的大叫“就是那”。
    三辆摩托飞驰过去,“开慢点,大哥开慢点”
    我不停的对前面开车的大哥说,这已经到了我忍受的极限了。
    那大哥就像没听到是的,自顾自的飞驰。
    我要是交待在这里我也不会饶过你,妈的。
    到了那民房我已经脚软得站不起来,赶快一屁股坐在那门前就要睡下了去,就听到啪啪的脚步声,那箱子里的大母狗直接扑了过来。
    几声冉大哥的呵斥,和狗主人的叫喊,那母狗回到了木箱里,头转过来还一直瞪着我,难道它认识我,看来我的手还真是这狗咬的。
    现在的我不能移动半分,惊吓后又一次剧烈惊吓,我精神有些不能支配四肢了,这人世间简直比我那次在地府还让人害怕。
    冉大哥照顾我,那边王宝贵在和狗主人交涉,大山里人家不多,当阳和官阳的人互相都还是认识的,互相之间很多还都是表亲。
    狗主人牵了大狗进里屋。
    外面王宝贵看着那一堆摇尾巴的小狗发呆。十几只的小狗摇着尾巴很是可爱。哪只是他的儿子呢。
    王宝贵很坚定的抱起了一只小狗,“大志”。
    他很确定这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就是他儿子,快速的向我招手,要我赶快又坐摩托回去。
    我还没休息好就让我走,我站起来对载我的摩托车手说,“慢一点,好不好”。
    他只看着我笑,满脸的不屑,他一点不像我认识的村民那样纯朴善良,甚至他连笑起来都让我很不舒服。
    王宝贵正抱着小狗坐在摩托车后座,我知道他为什么知道这是他儿子了。小狗的左前腿上有一个椭圆形胎记。
    骑上摩托车又经过一番比坐过山车害怕十倍的悬崖杂技,终于我们回来了。
    大志妈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抱起那只小狗,她也看到了那个胎记,眼泪就流了下来。
    “快点开始吧,都中午了”莱西只想早点去那片他乐意呆的地方-----原始森林。
    “现在怎么做”王宝贵问我,、
    “把你儿子抱出来,然后在旁边杀狗,滴一滴狗血滴到你儿子身上,滴到额头吧,其余的狗血要用盆接到,狗没死透前血不要挨到地面”
    我走了,我实在不愿意看这一幕,莱西赵东张三也跟我走了。
    我们回到冉大哥家,冉大哥还在他表弟那,冉大嫂在做饭,我们就把背包,木箱装好,准备出发了。莱西又在这个乡仅有的小卖部买了些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几乎把小卖部搬空,全装进张三和赵东背包里,这下我们四个人全都要负重徒步进山了。
    面对没有人烟的原始森林,我跟赵东张三都掩饰不出的兴奋,莱西拿出了一把手臂长的大刀,上午我们去捉狗时,莱西就在冉大哥家院坝磨这把刀,现在看来这把刀刀刃已经磨得程亮,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拎了拎那把大刀,很沉重,但非常趁手。
    冉大哥终于回来了,满脸的笑容,看到我就夸,“小兄弟,你的本事令我佩服,王大志醒过来了”
    “哦”,我只淡淡回应了一声。王宝贵没有和冉大哥一起过来,我基本已经猜到了,我到不是要他什么财物感谢,说一句谢谢也就够了。不来也没什么,下午我们好好办我们的事。
    “他不是说要重金感谢的吗,人呢”,说这话的当然是脸皮比书厚的张三。
    还好我们四个人都是不记仇的,只有冉大哥一直不好意思,吃过饭,冉大嫂给我们装了半麻袋的土豆,还放了几个蛋在里面,冉大哥也背上了两床被子,遮雨的塑料布和我们一起进山了。
    到临走,也没见到王宝贵夫妻身影,我已经不在乎了,张三那臭嘴还有点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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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注--------这里本意是想记述当时的痛苦,当时孩子的妈妈把那小狗当做了王大志不忍杀它,是莱西一刀放了狗血,那狗四肢挣扎,和那痛苦的脸是个噩梦,以及昏迷中的王大志的痛苦表情,以及灵魂回体前的断气,以及王宝贵的表情转换。我不想描写这样的痛苦所以我把那一段删除了。如果未来有机会印书或者改变电影我到觉得可以加进来。这是根据发生在河南的一个真实事例改编,当然做了夸张,但事情时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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