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汤池里,荣昭就像鱼儿回到海里,欢腾的在里面游来游去。
    水中,她的胴体在一层花瓣下若隐若现,看的萧珺玦喝了好多水,才压下心头的火气。
    想要抓她,但是她身上又太滑,和鱼似的,碰到水就抓不住。几次抱在怀里,她三蹭两蹭,就滑走了。
    温泉池里就他们两个人,外面有人看守,没有吩咐,是不许进来的,他们在里面也恣意,不会被人打扰。
    最主要是怕被几个孩子打扰,平时荣昭几乎所有的事都是围着两个孩子转,出来了,可得抛下他们,好好过过二人世界了。
    温泉水也不能泡太长时间,不然皮肤会起皱的,荣昭踩着玉阶走出池子。她在萧珺玦面前没什么掩饰的,成亲十年,什么没看过,恐怕都看腻了。
    取了一条浴巾擦一擦身,又擦着头发,光着身子就和萧珺玦说上话,看他一直喝茶,便道:“别总喝茶,小心憋不住尿池子里。”
    她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萧珺玦眼睛一直在荣昭身上,虽然这么多年了,对她的身体比对自己的身体还熟悉。但美景哪,永远都看不够。
    本还领略着风景,被荣昭这句话惊的差点被呛到。
    他将茶杯放在池子边,朝着荣昭招招手,一副神秘兮兮模样。
    发梢的水擦干,她不明所以,放下棉巾,走向还泡在池子里的萧珺玦。
    萧珺玦再招招手,荣昭俯下身,好奇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什么事?”
    萧珺玦诡诈一笑,一手搂住荣昭的腰,将她从池子边又给拽下来,“你还是下来陪我吧。”
    一切都来的太快,荣昭是一点没反应过来,要不是萧珺玦抱着她,都得摔进池子里。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刚擦干。”荣昭哭笑不得,“你放开我,我要上去,你放开我啊。”
    萧珺玦抱着她,“让我亲会儿,我就让你上岸。”
    他笑的像个小孩子,如今他是越来越爱闹。
    “萧珺玦,你可真是越来越无赖了。”
    “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吗?”
    白雾缭绕在两个人身上,烘托的似从仙境中的人,两人相凝,万般情愫流连在两人之间,点燃了满室的激情与暧昧。
    一对鸳鸯戏水好久,到了夕阳西下,才从汤池中出来。
    若是忽略掉荣昭脸上红色绯绯,看上去却无异常。
    “小姐,泡好了。”出了门,秋水就迎上去,她打量着荣昭,笑道:“这泉水真好,小姐看着比先前红润多了。”
    荣昭不自然的咧着嘴笑一笑,“是吗?”
    背在后面的手掐一掐萧珺玦的手心,他还在那偷笑。
    萧珺玦神情自若,顺势抓住她的手,道:“你不是要去果园嘛,走吧。”
    荣昭冲着哼一哼,以示对他的不满,可还是跟着他的脚步往后山的果园去。
    也不能单只果园,这里面还有菜,只要是家常吃的,基本都有。
    荣昭是撒了欢,她还从来没有下过农,虽有一次被萧珺玦扔进稻田里,但和这可不一样。
    干什么就要穿应景的衣服,荣昭找了件农妇穿的衣服,裤腿子往上一挽,胳膊袖撸上来,秋水又给她头上带了一个纱巾,省的她被晒着,但却更增加了几分农妇的模样。
    萧珺玦都不禁乐出声,瞧瞧,刚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就成了大花猫了。
    “昭昭,我怎么瞧着你像是做贼的啊?”
    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看着什么长得好,就全薅下来,拿不住她就揣怀里。
    荣昭从一片黄瓜秧里抬起头,看一看他,道:“你见过这么好看的贼吗?我这叫深入于民,品尝一下百姓的辛苦。不懂就不要瞎说,难道平时他们来摘菜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吗?”
    秋水忍俊不禁,忙不迭给她拿了一个编织筐,“小姐,你摘的东西放筐里,奴婢给你拿着。”
    荣昭滴溜溜的眼睛瞧瞧她,道:“你呀,是个馋猫,别回头给我吃了,我还是自己拿着比较保险。”
    秋水顿觉无语,“行行行,您自己拿着,我还不愿意给你拿哪。”
    看她还发上大小姐脾气了,荣昭轻哼,对萧珺玦道:“秋水这个小蹄子,越来越像是小姐的模样,都是夜鹰惯得!”
    夜鹰是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就被点名批评,他看看萧珺玦,萧珺玦轻睨他,淡淡道:“你也该树树男子汉的威严了,被女人制得死死的,也不怕人笑话。”
    夜鹰咽咽喉咙,王爷啊王爷,咱俩是谁被女人制得死死的,你心里没数吗?
    但他也只敢心里这么说,不敢还嘴。
    他现在越来越发现,王爷是越来越像王妃,牙尖嘴利,真是有其妇必有其夫。
    荣昭这边还跟着附和,“就是,一个大男人,竟然怕媳妇儿,真是丢我们楚王府的脸。”
    夜鹰咬咬牙,憋着气告诉自己,都是主子,都是主子,有苦往肚子里咽。
    荣昭属于丢了西瓜捡芝麻,看到草莓,之前那些摘的东西统统就扔给秋水了。
    儿子最喜欢吃草莓,她要将这片草莓地都给摘完。
    正摘的兴致勃勃,连有人靠近她都不知,突然有了个声音,将她唬了一下,“你将草莓都摘了,我们如何交差?你看,还有那些还没全熟你都扔了,这不是浪费吗?”
    荣昭看向那人,是个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一身农妇打扮的模样,四肢纤长,弯眉杏眼,模样很是标志,这要是在村子里,定是个村花。
    这农妇面容却很白皙,一点都不像常年伺候院子的人,一般做这种事的,都是天天被太阳晒,哪有像她这么白的。
    女人还不知道王爷王妃来这了,以为是庄子上谁家的媳妇贪吃,跑到园子里来摘草莓了。
    荣昭手里还捧着一把,就被那人给抢走,还怪责她,“你怎么能这样,这些草莓可都是孝敬给楚王爷楚王妃的,平时吃几个也就算了,怎么能都摘完了哪?这可是最后一批草莓,你全摘完,就罢园了。”
    还推搡着荣昭,“走走走,你跟我走,咱们找管家评理去。”
    荣昭甩开她,怒喝道:“大胆!”
    女人圆目一瞠,道:“和谁厉害哪,不知道礼数的贱妇,在我这偷吃还有理了,一会儿我定要让徐伯好好惩罚你。”
    萧珺玦他们听到争吵声,走了过来,听到那女人骂荣昭,登时大怒,喝道:“放肆!”
    女人被怒喝声所惊,转头望去,先是晃晃神,接着眼中似是被什么东西被惊吓,瞪得溜圆,一双眼睛紧紧的贴在萧珺玦面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也不知道是震惊于萧珺玦的容貌还是怎么的。
    萧珺玦越过她,走到荣昭身边,搂住,再看向女人,“你是谁家的,这般没有规矩,不知礼数!来人,拖出来重打四十大板。”
    徐伯闻风而来,可怜他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连跑带颠的,赶紧拉着女人到一旁,训斥道:“没长眼的东西,这是楚王和楚王妃,还不拜见,我一句没有吩咐到,你们就出这种差错,还不给楚王妃磕头认错?”
    后面跟着的应该是女人的男人,赶快拉着女人下跪,磕头道:“小的常二给王爷王妃请安,贱内见识少,惊扰了王爷王妃,实在有罪,有罪。王爷王妃就饶了她这次吧,不然就惩罚我,打我。”
    那男人长得又矮又黑,看起来得四十多岁,眼角旁边好几道深深的褶皱,一说话,嘴旁还勾勒出两道。但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汉子。
    只是单从面容上来看,这女人配给这个男人,实在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女人虽然跟着下跪,却将那男人的手给甩开,像是极厌恶他似的。
    她仍然盯在萧珺玦的脸上,不时在扫一眼荣昭。
    荣昭微微眯起眼睛,虽然隔着一层轻纱,但也能感受到她凌厉的目光,就仿佛是细碎的锋芒朝着那女人摄去。
    荣昭最讨厌有人这般看着萧珺玦,心中怒气横生,厉声道:“哪来的山野村妇,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王爷也是你能仰望的吗?低下头去!”
    女人凝向荣昭,荣昭能感觉到那就像是敌人的刀刃在向她袭来。
    缓缓的,女人低下头,也不说话,也不认罪,只是看她双手攥拳,抵在地上。
    徐伯蹙着眉看了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中叹息。
    常二夫妻在他这都干一年多快两年了,他深知常二是个老实本分的,极疼媳妇儿,什么活都不让她做。但他媳妇儿却不是个好样的,总是对常二冷脸怒骂。还不是因为觉得常二配不上她。
    这回她倒好,还惊扰了王爷王妃,这回怕是常二也保不住了。不过凭常二那性子,又不知道会怎样。
    徐伯不免担忧,陪着笑,对萧珺玦和荣昭道:“山野小民,没见过世面,王妃您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打了下嘴,“都怪我,只顾忙前头的事,把这的事忘了,忘了将王爷王妃驾临的事通知给他们,才闹出误会来。”
    有徐伯求情,荣昭本来想要打那农妇一顿的心就悄悄灭了。自从她父亲死后,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想起她父亲,这一求情,也就觉得于心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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