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京城的一处大宅院里面主要住着一对关系很好的父子,父慈子孝。可本来非常亲密的父子关系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你行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想要单飞了是不是?你走吧!你要是从这个门走了就别想回来。”金濂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对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金士元就站在他的面前,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今天早上他只是跟自己的亲爹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就遭到了劈头盖脸的持续了一个早上的责骂。幸好朱祁钰在位之后和之前比起来很少举行朝会,要不然金濂肯定会因为上朝迟到受到责罚。
    自从朱祁钰带着锦衣卫御林军登上重云山擎龙山庄之后,朝廷就正式接管了龙家所有在京城的产业,最著名的就当属文人雅客常去的风月场所——栖雀楼。而栖雀楼则是正式并入了皇宫之内的教坊司,纳入了国家“公务员”行列当中的一员。
    电影【锦衣卫】当中锦衣卫总旗沈炼喜欢的女子周妙彤就是皇宫之内教坊司的女子。这样一个皇宫之内的机构比外界类似的机关要清白很多,而且教坊司里面的女子大多是每年地方从民间选取的优秀女子,每天学习歌舞还有排练娱乐节目,然后在重要的节日以及重要的宴席上表演歌舞。说白了教坊司里面的女子就是现在的那种国家文化团。
    而教坊司里面的女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要是有本事或者有钱就可以打通门路然后把你在教坊司喜欢的女人给赎出来。你看电影里面沈炼不就是说通了教坊司的主管,得到了周妙彤的“赎身文书”。
    而在我的这个武侠故事的“平行宇宙”当中,栖雀楼虽然成为了教坊司的一部分,但是主要的管理方式还是和之前是一样的:教坊司之内的女子还是需要得到特殊的文件才能获得自由,而后来的这一部分还是能够用钱的。不过会根据角儿的身价衡量赎金的多少,像之前刘晟翀给林祉柔赎身的时候刚开始都是需要五十万两白银。
    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之前说过大明一年生产的白银总量是两百万两白银,我不清楚这个产量究竟是白银开采量,还是说是这个时代的国民生产总值,或者是说每年国家的经济增长。但无论是哪一种解释,对于国家而言这个数字都应该是非常庞大的、对于个人来说,一个数字能够达到国家的一项指标的四分之一,对于底层人士来说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情况了。
    教坊司的主管已经不再是原来龙家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在为难金士元的理由,明码给李惜儿提出来的价格就是十万两,放到今天就是六千万到一个亿之间的价格。金士元!你真当你爹是朝廷多大的官,贪污一点钱就能给你随便花天酒地?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金士元,他也跟自己的亲爹多次的提起过,每次都是和和气气的开始以大吵一场不了了之。这次比之前严重得多,父子关系可能会因此受到非常严重的影响。
    介于六部尚书只是正二品的官员,每月的俸禄是六十一旦粮食再加上大约十两到十五两之间的银子,而一旦粮食大约就是六十公斤到七十公斤。这些东西要满足整个府里所有人的生活买这些钱只是勉强满足需求,每个月都没有什么积蓄。所以作为明朝的官员,还是像金濂这样的广大的清官,他们的生活并不是非常富裕,金濂当然不可能有多少积蓄给儿子,更不可能给纵容自己的儿子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我告诉你,家里事一文钱都没有,反正我是不会给你拿。你有能耐就从家里偷,但是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离开这个家门,我就再也不是你爹。”金濂气的内脏之内都隐隐的感觉到疼痛。
    这几年以来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生活有些力不从心,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有些扛不住每天复杂的生活了。可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在地方工作的时候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劳累过度,才导致现在一身的病。
    他难受的有些站不住了,幸好身边还有福叔在扶着他,府里面的其他下人也都被他叫出来在一旁受训。
    他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大骂:“你看看人家翀儿,人家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去争取,人家知道靠自己的努力。你再看看你是什么个样子?从小到大整天花天酒地,我一生清白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儿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翀儿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你要去干什么?你要去妓院,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啊!”
    金濂以前在外地任职的时候忽视了对自己家庭的照顾,所以金士元的娘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金濂同时又忽视了对儿子的言传身教,只是认为只要给够了花钱还有收到了一些教育自己的儿子就可以成为一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人。可是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最大的错误还是他一直对自己的儿子采取包容的教育方法,大部分的错误他希望可以用沉默的方式等待自然而然的结局,这些实在是太异想天开的。没有父母能用这种方法教育好自己的子女。
    在刘晟翀出现的那段时间,他就觉得刘家这两兄弟品行都比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要好上不少。就这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可是自己的儿子长进实在是让人失望。
    金濂推开身边的福叔,趔趄的上前给了自己儿子一个嘴巴,又被福叔迅速地拉开。
    “少爷,快给老爷认个错,他没准就原谅你了,以后别再提之间事儿了。”福叔对着金士元劝说道,他这个金家这么多年的管家早就隐约的融入到这个家族当中来。
    金士元拧过头,满脸的怨气,显然是对爹的态度非常不满意,他也觉得自己内心憋着一肚子的委屈没有机会诉苦,他也随时都会发火。
    “不用他认错,他就算是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他。就当我从来都都没有过这么一个儿子。”金濂在福叔的搀扶之下,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涨的疼痛,实在是被气得不行了。
    “刘球啊刘球,我是真羡慕你有这么两个好儿子。你说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他把脑袋枕在福叔的肩膀上,绝望的自言自语。
    虽然说是作为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心底难免还是有一点想要攀比的心思的。可能是自己本来就比不上刘球的心地善良,所以自己的儿子肯定也不如人家的。
    金濂现在已经绝望了,他就宁可不要这个儿子,也不想让他败坏自己一生的清誉。
    “你走吧!”金濂都不正眼看自己的儿子了,就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撵自己的儿子离开,就像【西游记】当中三打白骨精里面唐僧撵走孙悟空的那一段,此时此景正如彼时彼景。
    金士元憋了一肚子的话,就在看到父亲冷酷无情的话语的时候,憋在心里的痛苦突然就爆发出来,
    “走我肯定会走,但是要告诉你我能有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是你造成的!”金士元把这二十多年憋在心里的话语想要一下子吐露出来。
    听到这里,金濂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还敢顶撞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发现金士元已经用一种非常不同的眼光看着自己。
    “怎么得?你要造反啊?我造成的?我让你去花天酒地还是我让你去去妓院的?”他反问道,对于儿子的这种逻辑他怎么都不能理解。
    金士元眼神中带着怨恨和敌视,仿佛眼前的这个不是他亲生父亲,而是杀父仇人。
    “你以前天天工作,管过我和我娘么?你还记不记得她临死的时候说了什么?你现在还能记得她的相貌吗?你究竟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你说我不如刘晟翀兄弟。对,我是不如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要是不对江湖这么抵触的话,现在那个拯救国家的大英雄就应该叫做金士元而不是刘晟翀!是你断送了我的前途,我能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赐。你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叔父,他说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看你,这两年回来过一次?他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伸出过援手吗?你都没有真心的对待过人家一家人凭什么还想得到人家的真心?”
    这回轮到他这个当儿子的指着亲爹的鼻子毫不吝啬的指责道。而且金濂这段时间一直都非常想念刘晟翀,现在竟然变成了被嘲讽的素材。
    金濂从小到大就对武林江湖这些东西非常抵触,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沾染到这些危险的东西。所以在和刘球第一次遇到竹剑尊的时候就根本没想拯救这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这也就导致同样是面对自己的恩人,竹剑尊只是单纯的对金濂表示感谢,对待刘球则是收了小儿子当做自己的弟子倾囊传授。
    金士元属于那种不走寻常路的高官子弟,而且从小就特别向往江湖那种血雨腥风的生活。从他带领刘晟翀游玩京城你就可以发现他对京城之内和江湖有关系的东西非常了解:云武街、黑话无不精通。这就和他爹发生的极大的矛盾。这些年以来他就从来都没有取得过一次胜利。自己心里的江湖梦也从来都没有实现,也因此一事无成。
    “你就从来都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你是清官,朝廷里都敬重你,有谁会跟你说你有什么缺点?爹,你老了。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年轻时候的世界了。”金士元就差拍着自己的胸脯,他信誓旦旦的对这个永远都不理解他的亲爹怒喊道。
    “好!你行啊!你长本事了!我管不住你了是不?我反省自己,反省。”金濂被气得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均匀了。
    “我和你娘就不该把你这个废物生下来。你给我滚,滚!滚呐!”金濂摇晃着身体,用身上最后一点力气声嘶力竭的对着儿子嘶喊。刚一喊完就因为脑袋里面感觉有些缺氧,差点晕阙过去。
    见到父亲如此无情,自己也就没有在这个家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好!我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儿子不是废物,我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金士元在自己的面前竖起食指,坚定地对家中的每一个人说道。
    一直以来京城中的人每当提起金濂的时候都知道是一个百姓爱戴同僚欣赏的好官清官,还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大明剑神的叔父;但是每当提起他的儿子金士元的时候能想到的全都是贬义词: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等等。
    利落的转身,金士元在出门之前把自己身上所有携带的物品:钱袋,扇子还有玉佩等等物品全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他想一点长物都不从这个家带走,想要凭自己一个人打拼出一番天地来。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户部尚书府,也就是金府。
    金濂看到自己儿子的背影,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就倒了下来,正好就倒在福叔的怀中。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到绝望。和儿子相依为命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真的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至少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像想在这样落得一身的埋怨。
    “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也不是你爹。”金濂就算是已经失去了神志,嘴中依然是小声的念叨个不停。
    金士元离开家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哪怕是皇宫之内的教坊司也没有再去看过一样。出城门的时候从眼角流出了一滴难得的眼泪。他还以为今天自己真的就是那么绝情呢!
    以后要是不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兴许以后就再也不想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京城,再见!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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