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未来的期冀,以及对于梦想的追求,“阿哲,当初的誓言现在时候依旧有效?”
    “既然是誓言,当然是终身有效。”周哲微微弯下身,对叶云做了一个骑士专属的礼仪,“你心之所向,便是我剑之所指。”
    “即使放弃眼前这一切荣华富贵,重新再来?”叶云笑得意味深长。
    周哲无奈的摇摇头:“阿云,你该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留在国内的。”
    如果叶云当初不是因为叶家老爷子的遗言,不会去继承叶家的产业,不会出触碰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那一门行业。而周哲也是因为叶云,才留下来,接管周家黑道的产业。
    “兄弟有你这样的,我叶云这一生也算是过得值了。”
    闻言,周哲脸上的笑容略微苦涩,在叶云看不见的地方。如果他这样做,想要的并不是兄弟的情谊,叶云会不会立即和他翻脸?
    “这双手,从毕业开始,就没有触碰过手术刀了。”
    对着印下阳光的落地窗,叶云伸出自己的双手。上面曾经因为练习手术刀积累下的薄茧早就不复存在,被自己生身父亲挑断手筋的双手,即使立即做了治疗修复却再也无法长时间拿起手术刀。
    无法长时间拿起手术刀,对于一个外科大夫来说,就是废了。
    当初他有多爱外科手术,便有多痛恨现在所坐着的位置。
    正所谓他的一切都是父母的,他生下来便是负债的。所以在老爷子临终前,即使要求他继承这个位置,并且不允许从他的手中败落,他也应了。
    更可笑的事情是,上天都像是要报复老爷子一般,他居然无法生育。
    于是这才将继承人的目标打在双胞胎的身上。
    两个都是男孩,从中选出一个优秀的继承就算是完结了老爷子对他的交代。而他也可以完全的解放,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的忍耐,终于也要得到回报了。
    “当初又有谁能想得到,我和你,b大最优秀的两届医学系毕业生,最后一个当了娱乐界龙头,另外一个成了黑道的大哥。”提到这里,周哲也颇为怀念,当初他高叶云两届,应该说两人不会有太大的交集。
    却鬼使神差的成为了同寝的室友。
    “呵呵,当初我家老爷子怎么也不想到,我虽然不能执刀,但可以作为一个内科医生。在内科里,我依旧会是最优秀的。”叶云走到一旁的书柜前,取下一本外壳标注着经商理念的厚重书籍丢给周哲。
    周哲拿着这本分量不轻的书,带着疑惑打开,却在看见里面内容之后,哭笑不得:“换外壳这种事情你也想得出来。”
    原来,这本经商理念外壳内,居然是一本心内科专业书籍。
    “你……这样做贼着看书是为了什么?”周哲哑然失笑。
    叶云从周哲的手中拿回书,摇摇头不赞同周哲的话:“我要当的是无国界医生,我可不想在工作的时候,被那两个小家伙找到。”
    “无国界医生?”周哲脸上的笑容略微僵硬,蓦地他睁大眼睛,跨步上前去握住叶云的手腕,“你没有告诉我,你想要当的是无国界医生。”
    “最近才想过的。”因为周哲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叶云没有感觉到疼,便任由他抓着,“对于医学,我是抱以一种享受的态度。而无国界医生一般都会出现在战火的最前线,一想到那些惊心动魄的画面,我就难以自持。”
    周哲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和叶云一起去。
    可叶云不容他开口,便又继续说道:“可是,阿哲,我却不想让你选择和我一样的。你不喜欢那样的世界,而我也不想要你去冒险……答应我吧,就像当初的梦想那般,找一个临近海边的小诊所,至少,在某一天,我累了的时候,有地方去。”
    周哲一开始的讶异,到慌张,到最后的无奈苦笑,就像是失去力气了一般,他放下抓着叶云手腕的手,踉跄倒退几步,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阿云,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自私。”
    叶云勾起嘴角:“嗯,说过,小时候是我的父母说过很多次。”他毫不否认,因为他自己也认为他很自私。
    周哲看着叶云哑然,伸手盖住自己的双眼,只剩下紧抿着的唇也在叶云执着的目光中上扬:“真是败给你了。”
    “只有六年,等到这六年过去,就是我该自由的时候了。”
    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下面川流不息的情景,叶云不由得暗暗将拳头握紧。
    ========六年====时间分割========
    一只飞镖夺人眼帘,牢牢钉入不远处挂在房门背上的靶子正中。
    丁戈手中把玩着的第二只飞镖被夹在指尖做好一个投射的动作。
    掂量好位置之后,稍微的一使力,往靶子上飞去。
    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打开。丁戈蓦地睁大一双眼睛。
    丁弋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阴霾着脸,却不想迎面而来的是一只锋利的飞镖。
    在愣神一会儿后立即用手中的合同放在眼前一档。
    ‘咔!’
    飞镖破开文件纸张,尖锐离丁弋的额头只差一厘米。
    冷哼一声,丁弋将钉入文件中的飞镖拔出,用力向丁戈丢掷去。
    可惜飞镖的准头并不是那么好。飞镖擦过丁戈的发髻向后面飞去。
    ‘啪――!’
    打碎了丁戈身后的一个古董花瓶。
    “眩还真是稀客啊,从墨尔本跑过来干什么?”丁戈懒懒的伸出手张罗着丁弋,“丁大总裁,稀客稀客。”
    “的确稀客。”丁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这六年来,他和丁戈的变化都很多,性格本来就阴沉的他变得不苟言笑,而丁戈却是越加霸道蛮横。
    当初一年前两人还未见面,自家公司相互合作,一时言辞不合导致合作告吹,最后两人为此相互设计。到了最后,才发现那所谓的‘仇敌’不过就是自己的孪生兄弟。这样好了,两家公司从此建立友谊关系,长期合作。
    “什么事儿,这么大火气?”丁戈坐起身来,一把抽过旁边拜访的红酒,从办公桌下就取出两支高脚杯,“来,哥给你泄泻火。”
    这家伙最近是玩得乐不思蜀了。
    丁弋冷笑:“看了这文件,恐怕的火是泄不了,反而要升吧?”
    不等丁戈来接,丁弋手中的文件直接朝丁戈的脸上丢去。
    拿着高脚杯的手挡住飞来的文件,丁戈听着丁弋这么一说,他放下手中的高脚杯,去将掉在腿边的文件拾起。当翻开第一页,脸色就顿时变得漆黑。
    看了第一页就再也没有看下去的谷欠望,刚才还能与丁弋打趣的丁戈此时看着丁弋,就像是看着隔世的仇人:“是吗?来炫耀了?”
    能让他心绪起伏如此巨大,文件内容并无其他。只是一份国内多份企业的转让书。
    受益人是丁弋。
    这六年来,他们心心念着的小叔,在最后选定了最终的继承人。
    ☆、第十七章
    蓦然暴怒得如同狮子,丁戈一挥手将桌前价值不菲的红酒和高脚杯掀落在地上。
    “噼啪――!”
    红酒和酒杯掉落在木地板上被打碎,红酒流出和玻璃碎渣混在一起,显得异常诡异。
    “我哪里做得不比你好?叔凭什么选的是你!”他的双目狰狞,显得异常可怖。
    当初因为两人都发现了对于叶云禁断的感情,并且谁也不愿意放手,便有这样的约定。交给叶云来选择,叶云选谁当上继承人,那人便有向叶云示爱的权利。
    “哥,冷静点。”丁弋并没有因为文件上受益者是他而高兴,反而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
    “冷静什么?要是胜利的人是我,我tm当然可以冷静!”丁戈一把抓过手边剩下的两只飞镖,向着丁弋丢掷而去。
    好在两只飞镖都是擦着丁弋的脸向后飞去,不过有一只却在丁弋的脸上留下红痕。
    “你冷静点!”丁弋声音略微拔高,也更加的冷冽,“我要和你说得是合同后面的东西!”
    丁戈不屑的撇撇嘴,他拍拍手略微无赖痞子样:“撕都撕了,还看个屁。”
    “……叔让你协理,我们两个的股份对半分。”最气的应该是他才对。丁弋倒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保持冷静。他就想不通了,凭什么眼前这家伙不干事就可以和他得一样的钱,而他就必须累死累活?
    两人都是相同的股份,那么谁才是叔真正选上的?
    “哦……哈哈……这样啊。”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丁戈有些悻悻摸摸自己的鼻,心中那微妙的喜悦让他瞬间满足。
    “你能听我说完吗?”再次被丁戈打断,丁弋也有些恼怒。
    “……你说。”
    “最重要的是,小叔消失了,我找不到他。”
    丁戈瞪大双眼,双手拍桌:“靠!你分不清主次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
    得,这又全部怪他了。丁弋额头上出现明显的十字路口,他优雅的脱掉外套,对准丁戈就给了一拳:“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心有灵犀的两人早就用着那奇特的心灵感应交流了很久,最后妥协的是丁弋。他愿意与丁戈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而前提是要找到这枚诱人的果实。
    丁戈踉跄倒退几步,他摸摸嘴角边,触到腥稠温热的液体,却没有想要反击的打算。他笑得略带狼狈,却是异常灿烂:“想要我放弃叔,除非我死。”
    叶云不见了,两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因为找不到人而大发脾气。
    这六年,两人都成立了独属于自己的公司,并且成功上市。或者换一句话来说,如果两人的公司合并,世界前百强何愁?
    他们早已经有能力飞回中国。
    但是丁戈和丁弋却不敢,他们害怕着叶云还在生他们的气。毕竟那是叶云第一次打他们。
    甚至是有些幼稚并且倔强的想着如果叶云不联系他们,他们就绝对不主动联系。就算是思念刻骨,疯入骨髓的时候,依旧不敢违约,小心翼翼的遵守着六年的约定。
    当这六年将要到期,他们最近也愈加明朗,日日期待着叶云的通知。
    谁知道这通知是等到了,他们可以回国了,可他们却弄丢了他们挚爱的小叔。
    “找!找不到全部都给我滚!”丁戈暴戾的拍着桌子,回国之后,他的脾气越加暴躁,时常宛如暴龙一般,底下没有人敢惹他,在他的面前添堵。
    “丁先生,我们目前我们得到的一个比较有用的消息。叶先生失踪之前相处甚为密切的一位,名叫谢利的艺人。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我们交谈,可能这需要您出马。”前来汇报的下属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还是讪讪的说道。
    “你说谁?”丁戈一时没听清。
    “谢利。”
    谢利?名字听着倒是挺熟悉的。丁戈微微眯着眼睛,能让他感觉到名字熟悉的外人,除了那些商业上的好友之外,也只有接触过叔,让他感觉厌恶的人了。
    “所以说你事事只看一半吃的亏还不够吗?”靠着墙一起听报告,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丁弋站直身形,“我们怎么会不熟悉呢?当初你欠我一个人情,还自己去找学生会会长要的资料,我们那位可爱的小弟弟。”
    “哦,原来是那个小三?!”丁戈对于谢利的熟悉度只限于,他曾经让自己很窝火并且吃醋。
    作为丁戈的双胞胎弟弟,丁弋怎么会不知道‘此小三非彼小三’,不过现在却没有心思说笑,眼中一片冷漠的他只是将这条消息在大脑内瞬间分析之后,只想杀人:“到底是第三者女人生得出来的人,当初他母亲勾引我们的父亲,现在他由来勾引我们的小叔。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倒是说说看这几年他为什么和我们的小叔这么熟?”丁弋看向那位下属,走到丁戈的身边,按住丁戈在听完他所说的话语之后,就气得要撑起来的身子。
    丁戈的蛮力很大,丁弋几乎是使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他。不由得觉得,有小叔在的时候,丁戈就像是被拴上链子的狼犬,而一旦叶云不在身边,便瞬间化为饿狼想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下意识的吞咽了口水,大热天的,冷汗已经将背给浸湿,因为害怕丁戈下一刻失控就会冲上来将他撕碎,却又看见丁弋阴鸷的眼神,不得不颤抖着将话给说完:“外、外界传闻,说……说谢利和叶先生是一对。”
    “狗屁!”
    一手推开丁弋,丁戈快步上前去抓住下属的衣领:“说白了他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戏子!到底是哪个该回炉重造的在到处乱说?”
    被那双凶残的眸子盯着,下属表示鸭梨很大,结巴了半天都没有突出一个字。
    虽然谢利是丁亚杰,是他们两人的弟弟,两人却对这弟弟很不感冒,也从来没有把丁亚杰当做自己的亲人过。而丁家早就败落,比之他们两人的幸运,丁亚杰简直就是从天堂突然坠落到地狱低端,没了父母也没有亲戚的他被那所谓的故人收养。但看丁亚杰阴柔的举止,还有时不时魅惑的气息,就知道收养丁亚杰的估计也不是个好货。
    再加上丁亚杰的突然出现,就像是要和他们抢小叔一般。讨厌都还轻了些。
    “你去查查,周哲在不在。”
    冷不丁的,丁弋突然说出这一句话。
    下属的神情就像如释重负,得到了丁弋的指令之后,溜得飞快,推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两位上司关上门。
    等人退出去之后,丁戈才向丁弋问道,神情充满不可思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个人,他那么喜欢我们的小叔。而小叔消失了,他那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可不像小叔那般对感情迟钝,那个男人喜欢小叔的爱恋,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看在眼中。
    听丁弋这么一说,丁戈也觉得在理,他皱了皱眉头:“不要和那个讨厌的男人扯上什么才好。”
    他们对于周哲的厌恶,不是一般的感情能说清楚的。并且其中还夹着他们的小叔,他们绝对无法把周哲当做仇敌一样对待,也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只怕是怕什么,来什么。”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的作祟,当你强烈期冀那些倒霉的事情不要发生时,偏偏就发生了。
    很快,双胞胎得到了消息。
    周哲卸下了黑道上所有的职务,白道上那些公司交给别人打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值得让人冷冷发笑的是,周哲失踪和叶云是在同一天。
    这就耐人寻味了一点。
    他们的小叔,这样看起来像是和人私奔了?
    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啊。
    surprise!祝贺你俩正式成年!
    ☆、第十八章
    两年后――
    充满欧式风的kgsize大床边上,连接着各种精密的医疗设备,心电监护仪也滴滴的响着,微风将半开的窗帘吹拂,阳光时不时的照射在床上躺着的男人脸颊上,印着那苍白不见丝毫血色的脸颊。
    男人的身上被层层的纱布包裹,最为显眼的便是心脏那个部位。不难想象,男人刚刚动了个心脏的大手术,此时已经脱离危险期。
    眼皮之下的眼珠微微有所转动,睫翼也开始轻轻大颤,似不愿似懒惰,挣扎了许久,那双久闭的眸子才完全睁开。一双黑色而清澈的眸子逐渐聚焦,灵活的大脑也开始运作起来,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叶云下意识想要起身。
    谁知到在他打算起身的那一刻,胸前剧烈的疼痛立刻提醒着他身体已经超载的负荷。
    ‘嘀――!嘀嘀嘀……’
    随着他这一系列危险的动作,心电监护仪也响起了警报声。
    下一刻,房门被人略带粗鲁的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们涌进来来到他的床边,有两个医生特地按住他的肩膀。
    “叶先生,您几天前才刚刚做过一个开胸手术,请一定要卧床休息!”
    是啊!
    叶云想起来了,就在几天前,他昏迷之前还在战火的前沿为伤患治疗,却不想一个流弹在不远处炸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前剧痛之后就没有了意思。
    开胸?叶云试探的问道:“没有损坏到心脏?”
    “您认为只要没有损坏到心脏就很好吗?”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医生不满的嘟囔着,“弹片就差一毫米就刺破您的主动脉了。”
    叶云算是其中比较幸运的了,弹片嵌入他身体内,但是心脏却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收到一丝的损害。
    “谁救我的?”叶云很好奇。看这周遭的环境就知道,这家主人家底是如何的富裕,而当时他在战场前沿,怎么会被这样的富豪所救呢?还真是有一丝耐人寻味。
    “我救的你。”还未待医生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一老者的声音,顺带着拐杖杵着地板时发出的声音,一点儿一点儿的接近。
    本一开始将叶云大床周遭围满了的医生们微微鞠躬,主动给老人让出一条道。
    叶云这才看见老人究竟是如何模样。可是在看见老人的模样之后,却怔忪起来:“您……”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你母亲那里还是有我的照片的。”老人目光如炬,虽然看起来年近七十的高龄,却非常的健朗,话语洪亮,不服任何老态。一张冷漠得不近人情的模样,他细细的盯着叶云,仿若将叶云在眼中描绘千百遍,目光最终才微微有所松动,“我的外孙,萨缪尔。”
    “母亲死前很想念您。”叶云微微锁眉,随即又舒展开来,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不忍的轻声呢喃道。
    老人耳聪目明,即使叶云说得再小声他还是听到了。想着他那唯一的女儿在z国独自一人,眉目之中终于带了些许柔和:“她倒是倔强,我不承认你父亲,她就永远都不踏入意大利的国土。”
    叶母比叶父小了整整二十岁,当初在晚会上对成熟优雅的叶父一见钟情,不顾一切的追着叶父回到了中国,最后剩下一儿一女。可惜命却不怎么好,在叶云和他那已故的姐姐叶菡十岁的时候,就因为癌症去世。
    医生们相互看了看,虽然惊讶老爷子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完全z国风的外孙,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抱着这样的态度,四周的人都渐渐的撤离。
    “母亲是真心爱着父亲的。”叶云低敛着眉。可惜的是父亲虽然喜欢母亲,却不是爱。
    “可我的女儿不是拿给一个老男人糟蹋的!”叶云的这位外公――维托?柯里昂在叶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中适才融化的温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的阎王爷,“布亚诺家族捧在手心上的公主,还被别人将就?如果不是雪莉喜欢他……”
    “嗯,我知道。”比之柯里昂的厌恶,叶云的态度表现得很坦然。
    “我捧在手心中的孩子,唯一的宝贝,就是被你们那肮脏的父亲糟蹋了!”柯里昂气得将手中的拐杖用力往下杵,敲在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不能原谅,不能原谅……我唯一的孩子……”
    作为布亚诺家族的族长,甚至是意大利内最强黑帮的教父,柯里昂必须在下属面前展露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不能有软弱,不能有退却,可又有知道,柯里昂,不过是一位人到晚年,孤寡的老人?他唯一的亲人先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痛楚,又有谁能看见?
    叶云的眼中带着怜悯,他侧过头不再看柯里昂,他睁着眼睛,看着头上的灯饰:“所以?”
    可是,又有谁知道,此时叶云话语中带着的有多少无奈,以及一种迷茫。
    老人走上前来,拉过一张椅子在叶云身边坐下,他那布满皱褶的手颤巍巍地上前去握住叶云放于身侧的手:“萨缪尔,你留下来。”
    “萨缪尔?”
    “你的母亲告诉我的,以后如果她以后生下的是儿子,就叫萨缪尔,而如果是女孩儿,就叫艾露莎。”似乎回忆到美好的事情,老人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显得万分宠溺。
    那时候,他的小公主是这样天真的告诉他,如果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您应该知道的,我想要的生活究竟是什么。”看着老人如此的模样,叶云下意识的润了润干燥的唇,语气中尽是酸涩。
    说道这里,老人横眉一竖,略带怒气冲冲的意味:“就当那劳什子无国界医生?天天徘徊在生死线边缘,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当他的下属查到叶云究竟是在做何工作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幻听。而当他找到叶云的时候,正好赶上叶云昏迷在烽烟肆起的战火周围。那时候叶云浑身是血和脏污的倒在地上,完全没有知觉。下意识的,他差点以为在失去外孙女之后,他会失去这个虽然没有见面,他却是看着长大的外孙。
    “……外公。”叶云苦笑不已,他的确是喜欢着那样的生活。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必须留下来帮我管理家业!”老人直接打断叶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气呼呼的,“你的手不能握枪,所以黑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去了,但是我自己的产业却是需要一个像样的继承人。”
    叶云那曾今被挑断过手筋的双手,枪都不能握,怎么可能进入本来就是家族系的意大利黑手党?就算是有,这么一个从天而降的外人绝对会引起别人的方案。而叶云能安全的来到这里养病,都几天了还没有人来打扰,完全是因为叶云在那群人眼中完全没有威胁。既然没有威胁,又是老爷子的外孙,那接纳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
    “外公……”
    “还有!虽然你不会接触过多的黑道事情,但是你依旧是布亚诺家族的一员,一旦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万万不可以推却……”柯里昂继续打断叶云的话,滔滔不绝。
    “外公!”叶云微微提高的音量,却引得胸壁起伏,伤口更是疼的他皱起眉头,“我不想要接管那些产业,您可以把它们交给信任的人打理,或者是捐给希望工程,这样多好。”
    “你――你这个不孝乖孙子!”柯里昂被叶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能在久立于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王座的他会是那种搞慈善事业的人?叶云的话语停在柯里昂的耳中却完全成了讽刺。
    就说一直生活在意大利,并且有着意大利纯血统的老人怎么会讲中文讲得那么溜。叶云叹气。如果能放他走,就算是将‘乖’字改变一些读音,当成‘龟’字来骂,他也不在意的。
    老人气了半天,脸都涨红了,见叶云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干脆恢复成以往冰冷的模样,完全不给叶云选择的余地:“反正那些东西我都在几天前归在了你名下,有本事你把那些败光,我死不瞑目。”
    “……我不记得我有签过字。”这些同意签署一般都需要当事人同意吧?为什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些事情就一一搞定了?
    “用指纹也是可以的。”柯里昂将叶云的右手抓过来,从中挑出指腹带着红印的手,“你默许了。”
    “……”脸皮太厚了吧。
    “对了。”老人突然想起来,“有个人要让你见见,以后你们两个就是同伴了。”
    同伴,这两字在这里显得万分厚重。唯有能将后背交予对方的,才能称之为同伴。
    叶云皱了皱眉,大学时候他选修意大利语,以优秀毕业,怎么会对于意大利特色――黑帮,里面最为基本的东西不知道?
    “他将会是布亚诺家族下一任族长。”柯里昂顿了顿,“进来吧,贝萨雷斯。”
    “ciao sauele,co sta”
    ☆、第十九章
    ‘不怎么好。’叶云侧过头,不去看门口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个人物。反倒是窗外天空中飘浮着的白云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见叶云如此态度,贝萨雷斯也不以为忤,不等人招呼,他顺其自然的坐在叶云的床边,一双褐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对于叶云的好奇和兴趣:‘还是第一次见着老爷子的外孙。’
    ‘以后这里就是你和萨缪尔的,可要把人看好了。’柯里昂语气略有提高,不过在看见贝萨雷斯之后,整个人没有了之前的冷冽,甚至不难从语调中听出调侃之意。
    看样子,这位萨缪尔先生是非常得柯里昂的喜欢。
    贝萨雷斯细细打量着叶云,优雅到极致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愉悦的弧度,从老爷子的手中接过叶云因为手上而无力的手,在上面轻轻印下一吻,一双会说话的深邃双眸正深深凝望着叶云:‘那是当然,以后萨缪尔就是我的人了。’
    在那有着一张俊美容颜的深情注视下,大多数人可能早已脸红并且心跳加速,可叶云不在这多数人之中。贝萨雷斯的容貌,即使放在外面,也算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而且身材颀长,落落大方。
    “……”为什么总觉得这场面好诡异。→这是作为当事人,却没有一点发言权的叶云。
    ‘有一点我不明白,这还得让萨缪尔为我解释了。’在对叶云行完吻手礼之后的贝萨雷斯却没有丝毫放手的动作,他的拇指反复在叶云的手背摩擦,暧昧不明。
    叶云面无表情的看着柯里昂,他就想不清楚了,他不能生育不代表他是同性恋。知道他所有事情的外公会堂而皇之的把他推给眼前这没节操的流氓?
    柯里昂的确是有这样的打算。既然外孙不能生育,那他对于外孙会选择的性向也是大无所谓,正好贝萨雷斯是男女不忌,如果两人能在一起不更好吗?
    想到这里,柯里昂无视了叶云那带着控诉的眸子,他干咳了一声之后,杵着拐杖站起身:‘我还有事,你们两个慢慢聊。’
    老爷子,你就算是再想利益化,也不要把他和这个见面就非礼他的色狼待在一间房吧?
    【= =】
    意大利人的开放可是世界人民都有目共睹的。在柯里昂走后,叶云果不其然被贝萨雷斯骚扰得更重了。
    贝萨雷斯干脆就拉着叶云的手不放,侧身就侧卧在叶云的身边,单手托腮,深情的眸子不停地在叶云脸上打转。
    别说,他还真对叶云感兴趣了。当初在听见老爷子把外孙带回本部的时候只是觉得可有可无,柯里昂当初救过他。只要不危及他的位置,即使平时照顾一下也是无所谓的。可是在看见叶云的那张脸之后,贝萨雷斯就改了主意。
    在他以往的床伴之中,还就缺少像叶云这种气质的东方人。就像是以往古董拍卖中他所看见的那些中国古画一般走出来的人物,气质完全不是寻常人可比的。他想要知道,这样的人,在床上是不是也会展示那独属的媚态。
    可以说,如果不因为叶云是柯里昂的外孙,贝萨雷斯可能在见到叶云第一眼就将人强抢回家,当做禁脔来养了。
    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做风度。他挺喜欢z国某句经典话语。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又如何?
    这近看着叶云,贝萨雷斯更加满意了。既然老爷子都暗示他可以这样做,前提是叶云同意。
    真是个奸诈的老狐狸啊。
    贝萨雷斯直接将叶云的英文名缩短,亲切的呼唤道:‘阿尔,你真的好漂亮,我太喜欢你了。’
    若是在以前,叶云有可能会因为贝萨雷斯如此态度而头皮发麻。可惜现在的他,早已炼成铜墙铁壁,应对自如:‘贝萨雷斯先生,漂亮对于男人来说,可不是个好形容词。另外,我和你并不是很熟悉,请不要这样亲切的叫我。’
    可惜贝萨雷斯脸皮早厚度不是寻常人可比,依旧是兴致勃勃,甚至是开心的在叶云的脸侧印下一吻。他选择性的忽视叶云说的话语:‘阿尔,回答我之前的提问吧。’
    语气不是请求,也不是提问人该有的态度。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不容拒绝的霸道。独属于上位者对于弱者的态度。
    叶云沉默了一会儿。要不是他现在不方便动手,他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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