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超过了对王爷。他只是个奴才,但他要尽自己的一切来保护皇上。在王爷的权利如日中天之际,他,不相信王爷会对皇上永不变心。至於那两个孩子……阎日上了心。
    ※
    第二天深夜,在秦歌睡下之後,伍子昂又秘密见了孔谡辉。让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从孔谡辉这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阎日已经对他说了皇上不是中毒,所以在孔谡辉说出他的疑问之後,伍子昂并没有太大的惊讶。那一晚的事只有阎日和容丘知道。阎日已经招了,容丘那边他不好出手,不然秦歌一定会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到真相浮出水面。
    不过伍子昂可以确定的是秦歌在背著他做一件事,一件事关他,却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对此,伍子昂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秦歌不愿说的事他却是没有半点法子逼他说出来。与孔谡辉密谈了许久後,伍子昂觉得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孔谡辉。阎罗殿,隐隐有超出他掌控的势头。
    (23鲜币)沈溺:第一百零六章
    沈溺是个挺长的故事,大家要有耐心哈。
    ────
    “唔……”
    “怎麽了?可是疼?”
    正在给秦歌按摩的伍子昂赶紧收手,探头过去。趴在床上的秦歌半眯著眼睛懒懒地说:“没什麽,你刚按的那个地方有点儿酸,你多按按。”
    伍子昂笑了,凑到秦歌脸上亲了他一口,手上缓缓用力:“这阵子累了你了。这样行吗?”
    “嗯。”
    舒服地吐了口气,将近二十天没怎麽下过床的秦歌有种被榨干的感觉。
    伍子昂给秦歌揉完了腰,接著揉腿。虽然这二十天他与秦歌时刻腻在一起,可他仍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明天梁王就要回京了,他与秦歌又要恢复成皇上与臣子的关系了。
    “我记得第一年咏春宴後你收了三位门生。”秦歌突然开口。伍子昂手下一顿,看了过去:“是。其中一人的咏春帖还是你亲自给的呢。”
    秦歌翻身,侧躺,拍拍身旁。伍子昂坐了过去,秦歌顺势躺在了伍子昂的腿上,淡淡道:“我打算派使团到突厥去。”
    “突厥?”伍子昂收了笑,“可是那边有什麽动静了?”
    秦歌冷哼了一声,道:“突厥前几年在韬光养晦,现在该是差不多了。你回来前我接到密报,查木尔在蠢蠢欲动啊。”
    “派使团……”伍子昂想了想,“你不打算和突厥开战?”
    “不。”秦歌把伍子昂的手拉到自己的腰上,让他继续揉,解释道,“突厥就好比一只野狗,该喂的时候要喂,该打的时候绝不能手软。只是现在还不是打的时候,我打算派出使团先稳住突厥。别忘了,越勒楚的野心并不比查木尔的野心小。他把越勒云秀强塞给我,不单单是为了牵制突厥,最主要的就是让我掉以轻心,对女贞不设防。现在凤鸣和羌部都归顺了大东,越勒楚和查木尔可能坐得住吗?”
    伍子昂目露谨慎,问:“你要安抚突厥,那就是准备动女贞了?”
    秦歌看了伍子昂一眼,看得伍子昂心下嘀咕,为何这麽看他?秦歌闭上眼睛,状似慵懒地回道:“大东这两年一直有征战,凤鸣一事更是对朝廷造成了不少的负担。最好是有个办法让女贞不战而降,也免得我们再劳民伤财。”
    “哦?什麽法子?你已经想好了?”伍子昂一听来了兴致。
    秦歌却道:“暂时还没有想好,而且人选也是个问题,等我想好了再与你商量。”
    “好!”伍子昂不疑有他,只要一想到女贞和突厥也将归顺大东,他就无比的激动。
    秦歌接著说:“我罢了陈唏言的官职,你回京之後定有人上门找你说情,你提前有个准备。”
    伍子昂笑道:“阎罗殿已经给我送了消息了。怎麽了?他做什麽惹你不高兴的事了?他是内阁的老臣,与林甲子是同年入朝为官,没有人反对吗?”
    秦歌勾了勾唇角,眼神冷然:“他与太师同年入朝为官,却没有半点太师身上的品性,我早就想免了他,只是一来我刚登基,还需要用他;二来,他在朝中也颇有声望。只是他越老越糊涂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暗中跟汴安那边有来往。我罢了他的官职已经是讲了情分。”
    伍子昂抚抚秦歌的背脊,柔声道:“你不愿再用他,我自然知道该怎麽做。莫想这些烦心事了,今天让我好好陪你,明天我‘回京’,怕是好几日都无法陪你。”
    秦歌的眼里闪过柔情,双手环住伍子昂的脖子,然後仰头与他亲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该是已经有了吧。这麽想著,秦歌的吻越来越缠绵,很快,两人就倒在了床上,彼此纠缠起来。
    ※
    第二天正午时分,也就是文泰七年十月初十,以内阁大臣为首的百官在京城门口迎接凯旋而归的梁伍贤王。众人惊讶地发现离开京城近两年的伍子昂看上去精神不错,没有众人想象中会有的憔悴与风尘,这麽说来伍子昂处理凤鸣之事应该是游刃有余。这麽想著,大臣们对伍子昂的态度也更加恭敬了。
    回京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面圣,只是令众人惊讶的是皇上对於梁王的回归似乎并不精细,甚至还带了点懒得理会的倦怠。与梁王寒暄了几句之後皇上便开口撵人了。虽说皇上依旧命礼部筹备梁王晚上在宫中的庆功宴,可是相比梁王上回自凤鸣回来时的态度却是冷了许多。而且按照以往的惯例,梁王回京的当天皇上肯定是有大量的封赏的,可这回皇上却是提也未提。有人寻思著可能与皇上最近身子不适、心情欠佳有关,毕竟皇上刚刚病了二十天,瞧这样子怕是身子还未好;有人则寻思著皇上对梁王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不然怎麽会如此冷漠。
    反观伍子昂,一贯的温和、一贯的谦逊、一贯的笑脸迎人,毫无立了大功之後的傲慢。就在他从宫中返回王府的路上,伍子昂就被前来祝贺的官员们堵在了半道上。一直到他重新进宫,他才得以摆脱。香t第
    庆功宴上,秦歌的反应也出乎众人预料的冷淡,伍子昂好似没看出来似的,好吃好喝,不时说几个笑话逗皇上一乐。众人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心情是忽上忽下,只有伍子昂一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知道内情的人,诸如温桂等人则是在心里偷笑。梁王昨晚几乎没让皇上睡觉,皇上能有精神才怪呢。
    伍子昂回京後的第三天,林甲子携家人返京。对於皇上这回没有给梁王任何封赏的举动,他异常的高兴,而对皇上罢免了陈唏言一事则保持了沈默。伍子昂当天拜访林甲子,林甲子一如以往的态度,不热络也不冷淡。就在伍子昂忙於各处的应酬时,秦歌在寝宫内再一次召见容丘。
    “怎麽样?”
    当容丘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撤离後,秦歌著急地问。
    容丘的脸色沈重,眉心紧锁,他缓缓摇了摇头,很是为难地开口:“臣……没有查出,任何异样。请皇上责罚。”
    说罢,他就跪在了地上。
    秦歌双手捂上腹部,脸色发白。过了会儿,他开口:“这才刚刚一个月,会不会有可能是时间太短?”
    容丘不安地回道:“皇上,臣父曾说过,据他所查的自古的记载上看,只要服下凤丹,就一定能受孕。只是这受孕是时间长短则没有详细的记载。皇上既已服下凤丹,那就不会出差错。只是皇上调理之前的身子偏寒,也可能因此导致受孕的时间较常人会长一些,皇上不可操之过急,要静下心来才成。”
    秦歌做了几下深呼吸,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归於平静。好半晌後,他问:“你可知凤丹出自何处?”
    容丘回道:“凤丹乃上古神物,可遇而不可求。”
    秦歌的下巴紧绷,又是一阵冗长的沈默後,他出声:“阎日。”
    “奴才在。”
    阎日快步走了进来。
    “容丘,你给阎日画一张凤丹的图。阎日,你找几个心腹的人去寻凤丹。”
    阎日愣了,跪下:“皇上?”
    秦歌幽幽道:“一颗……或许不保险。”
    阎日的脸色瞬间白得要透明了,他颤著声问:“皇,皇上,您,还要,调理一回?”
    容丘心下一怔,赶忙说:“阎公公放心,皇上只要调理过一回便成。”
    阎日很明显地喘了口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想到皇上刚才说的事,他马上说:“奴才不会对任何人说寻的是何物,请皇上放心。”
    容丘也立刻说:“臣会画一张详尽的凤丹图拿给阎日公公。”
    秦歌点点头:“记得,要暗中,不许透出半点风声,尤其是对梁王。”
    阎日磕头,表示明白。容丘则是心里打鼓,磕头的同时也在疑惑:皇上为何特别要瞒著梁王,难道……他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把这个疑问死死地压在了心底的最下层。
    两人领命下去了,独自一人的秦歌这才露出了浓浓的担忧。按理说一个月应该会有所反应才是,为何会查不出呢?
    ※
    “子昂,你这一走就是两年,这回回来要好好陪陪双儿和孩子们呐。”拉著伍子昂的手,终於逮著伍子昂有空,可以和他说说话的范伍氏不停地念叨著。
    伍子昂紧握著姑奶奶的干枯的双手,温笑地说:“姑奶奶放心,只要我有空,我一定陪著双儿和孩子。”
    柳双这时候适时地出声,推推贴在自己身上的长女:“萝衣,快,叫父王。”
    伍萝衣瞅著面前那个她并不认识的男人,抿著嘴,不开口。伍子昂见状哈哈笑了,他走到“女儿”面前,弯身抱起她:“萝衣不认识父王啊,对不起,这都怪父王,父王陪你的时间太少了。”
    柳双抿嘴微微一笑,对於这个男人的回来,她并没有太多的激动。相对的,她是失望的,失望於她思念的那个人没有回来。
    伍子昂瞅了一眼柳双,转身对姑奶奶道:“本来我是想子英跟我一道回来,但想了想,还是让他再多留一阵子的好。子英这回可是立了不少战功呢。他在那边和不羁两人帮助新王稳固朝纲,这份功劳可不比在战场上杀敌的功劳小。等他回来了,我怎麽著也要给他讨个将军。”
    “呵呵,”范伍氏一脸的满足和自豪,“你们兄弟三人都出息。子华现在也是整日忙得不见人影,皇上对他很器重。看到你们这样,我见到你爹娘也好交代了。”
    “姑奶奶说什麽呢。”伍子昂佯装不悦地说,“姑奶奶是要长命百岁的。”
    “太姑奶奶。”不习惯父王抱的伍萝衣朝太姑奶奶伸出双手,范伍氏把她抱了过来,道,“子昂,蝶衣你还没抱过呢,连名儿都是皇上给起的。唉,看著你出息我是高兴,可你整日不招家,孩子们都不认得你了。”
    伍子昂无所谓地笑道:“孩子们大了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说著,他就把睡在炕上已经满一岁的二女儿伍蝶衣抱了起来,一副疼爱喜欢的模样。看著这一幕,范伍氏心里却很是遗憾,伍家现在不缺权,不缺钱,就缺一个儿子。
    当晚,一家人吃过饭後,伍子昂陪柳双回了屋。伺候伍子昂更衣後,柳双对著那道坐在书桌旁查阅奏报的人,一脸的犹豫和紧张。
    伍子昂看了一会儿,扭头温和地说:“两年没回来,好多事要处理。你不用等我,先睡吧。”
    柳双不自然地笑笑,走到距他一步的地方,微微避开了他的注视。伍子昂放下奏报,转过身子:“怎麽了?有话要对我说?”
    柳双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伍子昂指指另外一张椅子,柳双上前,坐下。
    “怎麽了?可是府里有什麽事?”伍子昂的脸上浮现惭愧,“对不起,我常年不在家,府里的事都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柳双摇摇头:“这是妾身该做的。王爷是为了伍家才如此辛劳,妾身没什麽能帮到王爷,若连家也顾不好,妾身还有什麽脸面面对伍家的祖宗。”
    伍子昂感激地说:“谢谢你,双儿。这几年多亏有你,不然我根本无法安心的在外。”
    柳双微微一笑,摇摇头:“王爷不要这麽说,再说下去,妾身就真是羞愧了。”
    “好,好,我不说了。”
    两人间的对话可谓是相敬如宾,两年未见,彼此间更多了一分生疏。
    看了伍子昂一会儿,柳双垂眸,手指扭紧帕子,开口:“王爷,您……纳妾吧。”
    “啊?”
    伍子昂不是假装,他是真愣了。
    柳双抬眼,眼里是认真:“王爷,妾身生了两胎,都是女儿。生蝶衣的时候妾身早产,大夫说……妾身今後恐难再受孕……无法为王爷生下儿子,妾身寝食难安。王爷,为了伍家,妾身恳请您,纳妾。”说罢,柳双竟跪了下来。
    “双儿!”伍子昂赶紧把柳双扶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了。纳妾这种念头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更不曾想过。现在从柳双的嘴里听到,伍子昂有点头晕。
    “王爷,这是妾身深思熟虑後的决定。妾身知道王爷疼惜妾身,可妾身不能自私。王爷至今没有儿子,是妾身的过错。若妾身不能给伍家添後,妾身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说著说著,柳双哭了。
    伍子昂揉揉额角,心思快速地转了一圈,然後对柳双道:“我刚回京,没有这个心思,你也不要多想。你的身子不管大夫怎麽说,该调理还是要调理。儿子,没有就没有,我不强求。”
    “王爷!”柳双急了,“您怎能这麽说?您是梁伍贤王,是伍家的依靠,您没有儿子,伍家的荣耀也就没有人继承了。还有姑奶奶……虽然姑奶奶什麽都没有说,对妾身也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妾身知道姑奶奶想抱重孙子。妾身对王爷有愧,对姑奶奶更有愧。”
    见柳双越说越急,伍子昂赶紧安抚道:“好好,此事我会考虑。只是我刚回来,以後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一听伍子昂愿意考虑,柳双稍稍放了心,没有继续劝说,便退下歇息去了。
    柳双一走,伍子昂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咕哝:“不想跟我同床就直说,找什麽借口嘛。纳妾……是嫌我命不够长还是怎的。”想到他若敢纳妾,秦歌会怎样。伍子昂打了个寒颤,他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呸呸呸,他连那心都没有!
    (21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七章
    “王爷,下官想请王爷到府上用一顿便饭,不知王爷可否赏脸?”
    “王爷,小女今年十六,素来仰慕王爷……”
    “王爷,下官有个侄女,饱读诗书,极有才情……”
    “王爷……”
    刚下朝,伍子昂就被官员们包围了,众人的目的很统一:就是他们家有个美女,对梁王心仪已久,盼望著能早日嫁进王府。
    伍子昂就纳了闷了,柳双跟他提纳妾不过也半个月,怎麽这些人好似都在他家安插了细作似的,各个急著把家里未出阁的女人塞给他。
    几乎逃也似的冲出包围,心下不安的伍子昂直奔东暖阁。刚到东暖阁的门口,伍子昂就遭到了来自温桂的一记白眼。温桂不冷不热地喊了他一声“王爷”就进屋了。伍子昂一看就知不好,到底是哪个龟孙在背後陷害他!
    一进屋,两记眼刀又直直地插在了他的心窝上:阎日和孔谡辉。孔谡辉甚至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看得伍子昂心里那个火啊。这时候伍子昂听到了屋内传出的说话声,更是令他火冒三丈。香t第
    “皇帝哥哥,梁王大哥,哼,梁王太过分了!他怎麽可以纳妾?我再也不喜欢他了!我再也不叫他梁王大哥了!皇帝哥哥,你不要见他。”
    伍子昂忍不住了:“皇上,臣,求见。”
    “啊!是梁王大,嗯,皇帝哥哥,你不要见他!”
    “皇上!臣,求见!”
    屋内的声音低了,该是在说悄悄话。伍子昂四下瞅瞅,没外人,他直接走过去掀开了里屋的门帘,果然何欢在和秦歌说悄悄话。正对著门的何欢看到了他,吓了一跳,然後嘴巴一撅,两眼圆睁怒瞪著他。
    秦歌回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伍子昂走了进去,无视温桂和何欢的不满,走到秦歌身边低声道:“皇上,臣有话对您说,能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回避一下?”
    “呵!”何欢更不满了。
    秦歌看了温桂一眼,温桂拉住何欢道:“奴才退下了。”然後拽著对伍子昂龇牙咧嘴的何欢退了出去。
    闲杂人等一走,伍子昂就抱住了秦歌,可怜兮兮地说:“有人害我。”
    秦歌推开他,淡淡地说:“害你?朕怎麽听说这消息是从梁王府传出来的?诰命夫人和王妃都在张罗著给梁王选妾呢。”
    伍子昂愣了:“有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
    秦歌毫无温度地瞥了他一眼,伍子昂一个激灵又抱住他,双手用力,很是愤怒地说:“我真不知道!柳双之前是跟我提过,我回绝了。”
    “那朕就不知道了。”
    这阵子正为肚子一直没消息的事而烦心的秦歌又一次地推开伍子昂,摆明了他在生气。
    伍子昂心里叫苦连天,把炕桌搬开,他在秦歌面前坐下:“秦歌,你还不信我吗?就算你同意,我也不会纳妾。柳双跟我说她可能无法再生育,要我纳妾好生儿子,我回绝了。可她听不进去,非说什麽我得有儿子,不然她有愧,我为了敷衍她就说以後再说,哪想到她当真了。”
    握住秦歌的手,伍子昂苦笑:“她哪里是要我纳妾啊,她是想著法子不跟我同床。我还想著这样也好,省得找借口,哪想到她还当真了。秦歌,别人不相信我我不理,可你不能不相信我啊。”
    秦歌淡漠地看著伍子昂,心里一半是急一半是担忧。这都快两个月了,他的肚子始终没有消息。又听到伍子昂要纳妾的传言,他更是著急。
    “秦歌,别不理我,你知道我受不住的。おe”摸上秦歌的脸,伍子昂把他揽入怀里,“我怎麽可能纳妾呢?若不是你要,我根本不会有孩子。秦歌,我会想办法杜绝此事今後再发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子昂,你,不想要儿子吗?”疲倦地抱住伍子昂,秦歌觉得很累很累。
    伍子昂淡淡地笑了:“我只想要你。”
    秦歌的心窝顿时软了,他抬起头,唇角是一抹笑:“今晚陪我。”
    “好。”
    听著屋里头皇上轻易就信了王爷,温桂扁扁嘴,咕哝:“王爷也真是的,就不能小心些,总是弄出些事端来惹皇上烦心。”若王爷敢纳妾,他第一个就不认王爷!
    ※
    年末了,伍子昂忙著应酬,忙著掌权,忙著与他的门生和属下们喝酒。关於他纳妾的事,在他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明中不了了之。伍子昂对外宣称他对王妃一往情深,不打算纳妾。又拒绝了几位大臣的提亲,虽说仍有人不死心,但是被他一次次的拒绝之後,激动的众人也不得不失望而归。在这忙碌的日子里,伍子昂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就是秦歌的脾气越来越大,总是为了一些小事而发火;要不就是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什麽,问他他也不说。伍子昂很担心,担心秦歌有事瞒著他。
    这一日,礼部尚书就年後春祭一事向皇上奏议,却挨了皇上的一顿削。礼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从东暖阁出来,恰巧遇到了前来的伍子昂,他赶紧把伍子昂拉到一旁小声说:“王爷,您可知皇上最近是怎麽了?龙颜大怒啊。”
    伍子昂一脸担忧地回道:“我也不知道。皇上近日的心情似乎一直都不大好,可能皇上的身子还是不大利索吧。我去打听打听,段大人刚刚见皇上有何事?”
    段庚叹了口气,道:“年後皇上要去春祭,这不,还没定下来去哪呢。我刚向皇上禀呈,皇上却说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得主,还做什麽尚书。唉,往年不都是由皇上决定的吗?这事不尽快决定下来会误了祭天的!”
    伍子昂按按段庚的肩膀,道:“此事我一会儿寻个机会再问问皇上的意思,段大人不妨先回去,等问明之後我会告诉段大人。”
    段庚感激说:“那就有劳王爷了。”
    目送段庚离开,伍子昂收拾了一下心情,面带微笑地来到了东暖阁。守在门口的阎日一见到他就小声说:“皇上今日心情不好,王爷需小心伺候。”
    伍子昂点点头,阎日扬声:“王爷到──”然後掀开了门帘。年末了,京城格外寒冷。伍子昂进了屋先在外间的炭火盆处烤了烤,衣裳暖和了他才进了里屋。屋内,秦歌坐在炕上闭目扬声,听到有人进来了,他睁开眼睛:“怎麽这麽久才进来?”
    伍子昂笑著走到他身边坐下:“我刚从外头进来,身上凉,你这阵子身子不舒服,我怕带了寒气给你。”握上秦歌冰凉的手,两手包住,“要不要叫容丘过来再给你瞧瞧?你总是这麽不舒服我心里不安啊。”
    “我没什麽。”秦歌无法跟伍子昂说明缘由,一见到他,想到自己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他就更烦闷了,脸色自然也好不起来。伍子昂一手抚上他的脸:“到底是怎麽了?不能跟我说吗?你这阵子身子不舒服是一回事,还有就是心中有事。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呢?”
    最不能说的就是你。秦歌倾身靠在伍子昂的身上,幽幽道:“没什麽,就是没来由的心烦。每天都那麽多烦心事,他们呈的折子也是了无新意,不是这里有灾了就是那里出了个贪官,看得我心烦。”
    伍子昂低笑,在秦歌的额上亲了一口:“你心烦就不要看了。从今天开始我晚一点回府,要不就不回府,我帮你看折子。”
    秦歌揶揄道:“梁王这阵子忙得分身乏术,还有空帮我看折子?”
    伍子昂正经地说:“我宁愿帮你看折子,也不愿跟那些人出去应酬。这才不过一个月,我肚子上已经多了两圈肉了。再这样下去,我变得肥脑油肠的,你还不把我休了。”
    秦歌被逗笑了,他捏了捏伍子昂的腰身,点点头:“确实是多了不少的肉。我一会儿就下旨,这阵子的国事就由你和内阁来处理了,我要养身。”
    “好,这我也有借口推掉那些应酬了。”伍子昂趁机道:“年後的春祭还是在天御山吧。你身子不适,天御山离京城较近,也免得你路上辛苦。”
    “那就天御山吧。”秦歌不怎麽操心地说,想到这几日一直在琢磨的一件事,他道:“年节过後我要下旨派出使团前往突厥,让内阁以我的口吻写一封信给查木尔,以表明大东对突厥的友好。你不是有几位门生吗?从中挑选一两个加入使团。要脑子活,行事又稳重的。”
    “我知道了。”伍子昂说出他前来的目的之一,“我打算让子英回京,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歌思索後,道:“让他回来也好,这次使团,我的意思是让你三弟带头。”
    “子华?”伍子昂一脸的不赞成,“他恐怕难以胜任。这小子机灵是够机灵,可在官场上历练的还不够,我怕他坏事。”
    秦歌则道:“这不正是一个历练的好机会吗?这次我朝派出使团的意思是加强与突厥的商贸往来,子华曾经商多年,入朝後又在京运部,他去最合适。伍家没有庸才,这两年我一直有注意他,他在刘千手下是屈才了。”
    伍子昂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不是为了我吧?”
    秦歌瞪了他一眼:“我是为了你,但那也要他自己有能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任人唯贤,我是觉得他合适才有这个打算。若这都做不到,我也不必做这个皇上了。”
    伍子昂讪笑地摸摸鼻子:“我听你的就是。”他并不知道,秦歌是有意让伍子华离开京城。伍子华对越勒云山的痴念越来越重,至今他仍不知道越勒云山的男儿身份,在他的大计中,越勒云山是一枚相当重要的棋子,因此伍子华必须离开京城。
    在秦歌的暗暗焦急中,年节到了又过了。年後,秦歌下旨,伍子华任使团使臣带著大东送给突厥的厚礼与一百三十位随从於二月初一出使突厥,其中包括伍子昂的两名门生冯维州和贾不离。同时,秦歌下旨命伍子英、庄不羁回京受封,庄啸仍留在凤鸣继续稳固凤鸣局势。
    ※
    书房内,伍子华万分郁卒地问:“大哥,皇上为何要派我去突厥?”
    伍子昂蹙眉:“怎麽,你不想去?”
    伍子华一看大哥的脸色,心不甘地说:“当然不是……”
    伍子昂自然清楚三弟的心思,不客气地说:“我知道你是不想离开锦陀寺的那个人,大哥跟你说过多少遍,那人的身份特殊,你就算再喜欢她也什麽都不能做!”
    伍子华的脸色顿时变了,结巴道:“大,大哥,您,胡说些,什麽?我,我怎麽敢,对,对皇上的妃子,有,有非分……”
    “在大哥面前你还装什麽蒜。”伍子昂不客气地打断伍子华,“你不喜欢越勒云秀为何有空就往那儿跑?你在那儿的时间可是比在家的时间还多。”
    伍子华的脸涨成了朱红:“我,我那是教云秀读书识字,我,我和云秀什麽都没有!”
    伍子昂继续落井下石:“都‘云秀’‘云秀’的叫了,还什麽都没有?”
    伍子华抵不住,哀求:“大哥,您,您饶了我吧。”
    伍子昂哈哈笑了,道:“喜欢就是喜欢,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我又不会拦著你。”
    伍子华的眼里闪过惊喜,正要说什麽就见大哥突然变了脸,变得极为严肃。
    “子华,皇上派你去突厥不是随意而为,是为了历练你,为了你今後的仕途,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而误了自己的正经事。听到了吗?!”
    伍子华心下一颤,马上点头:“是,大哥,我记下了。这回出去,我一定不会给大哥,给伍家丢脸。”
    “嗯。”伍子昂满意地说,“好了,你去收拾吧。这回出去起码得一年半载你才能回来,有什麽要交代的赶紧去交代吧,记得这阵子要多陪陪姑奶奶。”
    “是,大哥,那我下去了。”
    “去吧。”
    看著伍子华离开,伍子昂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在三弟回来後,他会跟秦歌帮他讨了越勒云秀。虽说那个女人对他已没有威胁,但有个女人顶著秦歌妃子的身份,还是会令他心里不舒服。在这一点上,他的独占欲要远远超过秦歌。
    伍子华从大哥的书房出来後直奔锦陀寺,已得到消息的越勒云山见到他後给了他一串佛珠,让他随身戴著,保平安。伍子华的眼圈当即就红了,这是“云秀”第一次送他东西。苦苦隐瞒自己身份的越勒云山和以往一样,安静地听伍子华说话,安静地陪伍子华喝茶,默默地看著伍子华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与伍子华在一起,当伍子华知道他是男人後,便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
    (16鲜币)沈溺:第一百零八章
    喂,尼子,包子要上屉了!能不能把火加大点!
    ────
    二月初一,出使突厥的使团在年後的寒风中离开了京城。这支由五千近卫军护卫的使团,带著几十车的物品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锦陀寺内,一人站在园子里默默地注视著使团离开的方向,无声的叹息。而就在此时,伍子昂却是满腹委屈地抱著秦歌撒娇,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为何不让我去?自从我回到京城之後,每年的春祭我都没跟你一道去,之前是我不在京城,今年我好不容易在京城了,你为何又不要我去?秦歌,我要跟你一道去。”
    秦歌不为所动地瞪了伍子昂一眼,问:“你跟我一道去了,京城怎麽办?朝政谁来管?难道还要我请出太师吗?是谁说自己要在三年之内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的?这三年可是早就过去了。”
    几句话,把伍子昂轻易地压在了五指山下,他立刻乖乖点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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