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本来就喝了酒,心浮气躁得厉害,哪怕周壑川的手只是无意间碰了他两下,他也有点要绷不住了。贺舒偏头避开周壑川的吻,单手扣住他乱摸的手腕,像条游鱼一样从他和门板之间滑了出来。他使了个巧劲儿把周壑川的胳膊往后一掰,从身后咣当把人压在了门上,眨眼间就实现了从“浪漫壁咚式*”到“标准警察式擒拿”的完美转身。
    周壑川:“……”
    如果非要说现在的贺舒哪里不好!那一定是武力值太高!
    贺舒右肩抵着他的后背不让他挣脱,左手飞快地把自己的皮带扣好,他轻轻拧了一下他的手腕,挑眉问:“少跟我动手动脚的,你刚刚不是还指天画地说你此志不渝吗?现在搂着我啃什么?”
    周壑川重重地“嘶”了一口气,半张脸贴在门上看起来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型犬,“我手腕受过伤,疼。”
    贺舒下意识地放松了力道,却没想到周壑川立马扭过身来,完全不顾及照他这个硬来的架势会不会把自己的胳膊扭折。贺舒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放开。还没等把眼睛瞪起来,周壑川飞快地弯腰把人一抱,丢到沙发上压了上去。
    一个天旋地转就躺到沙发上的贺舒暗恨自己心太软,抬手抵住他精壮的胸膛,“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找打?!”
    周壑川双手撑在他耳侧,挑起一边的嘴角肆无忌惮地笑了一下,然后不容推拒地压下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好啊,你打死我吧。”
    贺舒让他气笑了,“起来!别压着我,怪老沉的!”
    周壑川:“虽然我说的那些都是为了骗他,但是有一句的确是我的真心话。”
    贺舒微微一愣。
    周壑川支在他身上,半垂着目光专注地盯着贺舒。他那长而密的睫毛下好像藏了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沉深邃,只是窥及其冰山一角,就能感受到他无波无澜、深不见底的深情,“如果你死了,我是真的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这是贺舒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两人之间感情的不对等,他甚至破天荒地从中生出了点情深难负的愧疚。
    誓言这种东西对于有些人来说比用过的手纸还要不值钱,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能禁锢一生永不摆脱的枷锁。
    而此时,贺舒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这一句话的千钧重量。
    他仿佛被周壑川藏了千言万语的目光烫着了一样,略带不自然地别开眼,“你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认错?”
    周壑川趁机不动声色地曲了曲胳膊,离他更近一点,他盯着贺舒美好的侧脸,有些心不在焉地反问:“你不是也没怀疑过自己吗?”
    贺舒心想,谁说的,他只是心里怀疑但是不说出来罢了。
    ——再说了,要不是这事一直在他心里留个疙瘩,他何必放着近在咫尺的周壑川不下手?早就一拍即合来一次生命最原始的律动了好吗!
    周壑川见他离自己这么近还能跑神儿,忍不住歪头咬了咬他尖尖的下巴,“想什么呢?”
    “没什么,”下巴痒痒的,贺舒下意识地偏了偏头,这才发现周壑川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压在他身上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周壑川身上传来的热度。贺舒难得有些局促,随便扯了个话题打破两人之间越来越暧昧的氛围,“你说酒井一郎今天来这一出想干嘛?”
    周壑川不满:“你在我身下躺着的时候为什么要提别的男人?”
    贺舒青筋暴跳,“什么叫我在你身——”
    “我生气了。”周壑川根本不听他要说什么,直接伸手按住他的发顶,把他恼羞成怒的话堵了回去。
    说实话,贺舒是应付不来周壑川的吻的,也不知他花了多久才练就了这一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吻技,每次贺舒想要反客为主的时候周壑川都能一一招架,甚至扭转局势再度对他步步紧逼,直到最后让他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贺舒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做了下面的那个,可能不是因为太爱他,而是被周壑川亲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不明不白地半推半就从了……
    周壑川眸光渐深,他捏着贺舒的下巴让他把嘴再张大一点,然后警告似地重重吮吸一口。贺舒浑身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想些有的没的,整个人的思维都要融化在这个侵略性十足的吻里,甚至连周壑川悄无声息解开他皮带的手都没有注意。
    等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周壑川已经偷渡进他的裤子里,精准地握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
    贺舒猛地瞪大眼,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他本能的张了张嘴,想去推他,却再次被周壑川完美地避过。他挺直身体身躲过他的手,侧坐到他身边,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绕到他脖子后面,握住他的肩让他的上半身从沙发上抬起来,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更加深入地和他口舌纠缠。
    这个姿势对于贺舒来说简直苦不堪言,因为周壑川凶狠的攻势,他的头使不上力气地往后折出一个惊险的角度,把脆弱的咽喉和滑动的喉结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上半身悬在半空中无处着力,只能堪堪依附着周壑川结实有力的小臂,直不起腰来。贺舒伸手要去推他,结果刚抬到一半还没找准位置,周壑川作恶的手就开始了娴熟的挑逗。
    “嗯……”
    贺舒整个人都开始打颤,喉咙里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吟,原本要去推他的手无力地揪住他的衬衫,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一波一波涌上来的快感给打散。
    那感觉太可怕了……
    贺舒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能知道你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知道能让你得到最大欢愉的手法是什么,恍惚间他仿佛觉得自己好像是随波追流的小舟,根本无力掌控自己的方向,只能顺着他给予的畅快一直往下沉沦……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壑川感觉到他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越来越紧,喉咙里的呜咽也越来越明显,终于放开了他已经鲜红肿胀的唇,一口叼住他脆弱精致的喉结。新鲜空气骤然沿着口腔涌了进来,他还未来得及急促的喘息几口,就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打着转儿的低吟。
    贺舒自己也被这甜腻腻的一嗓子给惊到了,就在这时,剧烈的快感涌了上来,他情难自抑绷紧身体,就这么在周壑川手里泄了出来。
    他的感官还在余韵中飘飘荡荡,就听见周壑川在他耳边低笑一声说:“出来这么多,看来你也是憋得狠了。”
    贺舒:“……”
    他恼羞成怒地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周壑川一把按了回去,又压着他里里外外亲了个彻底。
    “别动,我帮你清理一下,弄脏了裤子可别怪我。”
    周壑川探身从桌子上拿了纸巾帮他擦干净,等贺舒彻底清醒了,周壑川已经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笑得别有深意。
    “你——”
    贺舒很想跟他生气,可是刚刚的情|事实在太完美了,爽得他根本气不起来,只能色厉内荏地瞪着他,瞪出一点没什么威胁力的火星子。
    周壑川亲了亲他犹带嫣红的眼角,喑哑的声音刮得贺舒耳廓发痒,“舒服吗?”
    贺舒猛然间发现周壑川仿佛已经找到了方法来治他,他不再火急火燎地迫切想要得到他,而是换了一种策略,使劲浑身解数来勾起他的兴致,让他自己忍不住遂了他的愿。
    ——这不是最可气的,最令贺舒难以接受的是他明明知道周壑川是故意的,他竟然还是拒绝不了!
    他闭着嘴没回答周壑川也不在意,在他看来贺舒没跳起来暴打他一顿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周壑川深知什么叫过犹不及,便不再说这些让他难为情的话,而是放缓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起别的,“李胜说你《凌霄天》这部剧就快拍完了?”
    “是——”贺舒的声音有点哑,这一说话他自己觉得古怪得很,赶紧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说:“是啊。”
    “我七月下旬要回一趟法国总部,可能要在那里住一周左右,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贺舒愣了一下,直起身看他,“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周壑川一个没忍住又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怎么?给自己放个假还不是好消息?”
    贺舒略一犹豫,“可是——”
    “我已经和李胜打过招呼了,就等着你点头呢,不想去?”
    贺舒当然想去,从古到今他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呢,更何况他又不是那种偏安一隅的性格,自然是想去见识一下异国风情的。
    “好,我去。”
    周壑川满意地笑了,他从沙发上翻下去,站在地上弯腰冲歪在沙发上的贺舒伸出手,低笑着打趣问:“还有力气走吗?”
    贺舒翻了个白眼,拍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他伸了伸胳膊腿,不动声色地把自己一瞬间的脚软藏好,气定神闲地开门出去,周壑川跟在后面帮他拉住门,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让他先出去,没想到贺舒猛地转过身半点情面不留地挥开他的手,表情讥诮地冷笑一声,“我们这种包养关系还是不要太过亲密了吧。”
    饶是周壑川这种身经百战的国际影帝一时间也有点没反应过来,只能看着瞬间入戏的贺舒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快步走远。
    周壑川:“……”
    也不用这么敬业吧,其实真的可以下班了……
    ……
    贺舒在家歇了两天,把各种有关他的视频和言论一一看过,该感谢的他一个不落,该记黑名单的他也半点不手软。而他的粉丝数经过这两天爆发式地增长,生猛地窜过六十万,涨幅才逐渐趋于平缓。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至今没有作品面世,纯靠脸吸引人的娱乐圈小透明来说还是很可观的。
    从某种角度上看,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不像个演员,倒像是网红。
    而小火了一把的网红贺舒一回到剧组就感受到了所有人的热情,大家纷纷过来恭喜他取得好成绩的同时,有的同仇敌忾帮他声讨那些造谣生事的黑子们,也有的安慰他不要放在心上,清者自清。
    代表人物分别是赵昀磊和林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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