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一时乱成了一锅粥,金子韧仍旧呼呼大睡。
    金妈妈这时候可算是找到了理由了,这些年她对丁心娇的不满,瞬间激化了。当时只是儿子喜欢她没办法。自从上次见到甜甜之后,时不时的就在金爸爸面前叨叨,说他们家子韧跟甜甜的事。
    金爸爸不予理会,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让金妈妈逮到理由了,高嗓门的喊道:“行了行了,老丁你打有什么用,现在看看该怎么办吧?我们家子韧都这样了,你还在添堵。”
    丁爸爸一个劲儿的赔不是“亲家,你放心,心娇一定会跟子韧结婚的,我还管不了她了。”
    金妈妈眼睛一怔“什么?”
    当即伸手一指“你还想着结婚呢?还真脸说这话!你看看你闺女都把这个野男人带回来了,居然还想着跟我儿子结婚呢?你想美!”
    金爸爸不发表任何的意见的进卧室了,看着儿子喝醉酒憔悴的样子,打心眼里发酸。
    他靠着金子韧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地摸着儿子的胳膊,老脸一拉微微叹气。
    金子韧迷蒙中转身,摸住了金浙华的手,嘴里嘟嘟囔囔的叫了一声“甜甜,甜甜~为什么要跟他结婚,甜甜。”
    金爸爸本来想的跟金妈妈一样,单纯的以为儿子是心娇的受害者,却没想到金子韧口中却喊着甜甜这个名字。
    他摸了摸金子韧的额头,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张天真的面颊了,他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所爱。不再听他教育、指挥了,金爸爸有些年没这么认真仔细的看过儿子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带着胡渣的下巴微微的颤抖,时不时的发出“甜甜”的字眼。金爸爸俯身低下了下来静静的抱着他的头,将他的头贴近了自己的胸膛。
    这是他的儿子,他不想让他受伤,不想让他误入歧途,不想看他难过,这是他一直一直用心呵护的宝贝,他们老金家唯一的独苗苗。
    金子韧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啧了啧嘴小孩子似的依赖贪恋着他的怀抱,这个宽大结实给他安全的怀抱。
    “甜甜,我要跟你结婚。呵~呵!”
    他嘴里散发出浓烈的酒精味道。
    金爸爸听了像是心尖上的痛一样,他紧紧的抱着儿子,长长的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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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妈妈吵的没有力气,坐在沙发上大喘气。而萧康更是坚持到可怕,他死活抱着丁心娇就是不肯松开,胳膊上、后背都被丁爸爸打红了。看的丁心娇都于心不忍了,他就是不松手。
    丁妈妈一句话,也不敢说。
    丁爸爸也坐着沉默,手里拿着鞋子,几个人约莫又坐了几分钟,丁心娇战战兢兢的说道:“爸妈,阿姨,我……我真的喜欢子韧,你们要相信我。”
    金妈妈撇了她一眼,冷哼“亏你还说的出口,让别人抱着,还有脸说出这话。我们子韧为了你……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怨老们家命苦,娶不到你这么‘贤惠’又通情达理的知识分子了。子韧的眼睛不好,偏偏百花丛中相中了你,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姨。”
    金妈妈摆手“行了行了,你收拾东西走吧!”
    丁妈妈见金妈妈要把自己的闺女赶出去,许是复古的思想让她不忍“亲家,咱这不是……”
    “大妹子,你还能问我叫出‘亲家’的字眼啊,我都替你脸红,你瞧瞧你闺女现在都什么样了?我……哎哟!我真替我儿子寒心。”
    丁妈妈脸红的看了一眼萧康和自己的女儿“心娇,老丁,我们回家。”
    丁心娇看着金妈妈“阿姨,我……”
    金妈妈背过身坐着,不予理睬。
    丁爸爸穿上鞋猛然站起“跟我走!”
    ……
    金家算是清净了,金妈妈气的头疼的躺在了沙发上。
    良久,金爸爸出了卧室,穿上围裙去厨房做饭。
    金妈妈头上系了一条毛巾,坐在餐桌前“老金,你说说他们家这都是什么人?啊?合着弄了我们家这么多钱,把子韧害成这样,就这么走了?我们家上辈子欠她的是不是?幸亏没跟这种人结成亲家,要么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金爸爸切了个萝卜“别说了,没结成亲家,也不全是心娇的过错,你以为你儿子就没错?”
    金妈妈只要是听到别人说她儿子不好,那就跟触碰到她心尖似的“子韧有什么错?对她比对我还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她回来,这个孩子居然还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子韧能受的了吗?我看她对子韧根本就没真心,说喜欢我们家子韧分明就是冲着我们家钱来的。你看看她现在工作稳定了,她妈的病也好了,这不,原形毕露了。我们子韧真是可怜……”
    金爸爸低头继续切萝卜,一声不吭。
    金子韧醒来,拖着颓废憔悴的身子进了卫生间,金妈妈看着眼前的饭菜,一点胃口都没有。
    金子韧走出来看到金爸爸站在客厅,他偏头就进了卧室,二话不说,扯了被子就盖在了身上。
    金爸爸一把给掀开了“子韧,你现在怎么想的?”
    金妈妈也不放心的走了进来。
    金子韧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我想睡觉。”
    “子韧”金妈妈着急的跺脚。
    金爸爸叹了口气,想呵斥的话还是咽了回去,坐到了床边,语气也放低了些“你和心娇的事,爸妈都知道了,你怎么想的?爸爸想知道你的看法。”
    金子韧抓着枕巾的手带着说不出的难耐“甜甜都结婚了,你让我说什么?你想让我跟心娇结婚,那就结呗。反正你儿子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你想要抱孙子,估计很快就能圆梦了。”他隐忍着痛楚把被子拉过来盖在了头上。
    金爸爸将被子掀开了“子韧,心娇现在跟那个男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你……爸爸想知道你的看法。”
    “正常。”
    若是在以前他这样,金爸爸肯定就会教育上了,然而,这个时候,他却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
    金妈妈挤过去,拉着金子韧的胳膊“子韧呐,你跟甜甜的事,妈妈一直都看好,甜甜这孩子也是喜欢你的。妈也年轻过,看的出来。甜甜这是故意拿结婚气你的,那个小伙子甜甜怎么能看的上?”
    金子韧蒙着被子的眼突然像是被雷电惊醒一样,他偏过头,眼神中像是带了一丝希望,他牢牢的抓着母亲的手,颤抖的语气“妈,甜甜~甜甜是气我?她是假结婚?她~她爱我?”
    金爸爸别过脸去。
    金妈妈给儿子肯定一样,重重的点头“她气你跟心娇犹豫不决,似断非断,藕断丝连。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口?那不是把她往小三的路上逼吗?你一个男孩子连这点心思都看不透,还是个谈恋爱的吗?亏你还在妇科混。”
    金子韧失笑,抬手抿了一下下巴,略略点头的赞同“是~是,是!”他的语气极为不稳,“我……我这就把心娇的事处理好,去找甜甜。”
    他起身刚抬腿下床,就觉得头晕目眩,一头栽到了床上。
    “子韧”金妈妈惊呼。
    金子韧蹙眉,喃喃道:“妈,没事,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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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半,金子韧吃过饭就出去找丁心娇,金妈妈拦都不住,金爸爸子韧知道他的脾气。
    哪知,在他出门的时候,金妈妈说了:“事情坦白之后,问她们家要十万块钱回来,那可是我们家应该拿回的,其他的就算了,当是给心娇的补偿,别让人家丁家说我们家没良心。”
    金爸爸闻言,一块鸡骨头咔住了,吐了好一会儿才吐出来,金子韧已经下楼了。
    他追到楼梯口“别提钱,咱家不要了,子韧!”
    金妈妈把他拉了回来,一脸的愤怒“干嘛不要,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幸亏听我的话,南洋星苑的房子没写上她丁心娇的名字,要么更麻烦。”
    金爸爸拧眉“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吗?”
    金妈妈不理“要是早听我的,还有这档子事,没结婚之前,一分钱都不该给她们家,想想我就生气。”
    金爸爸对着垃圾桶拿着牙签把那块小碎骨剔出来,咋了咋嘴“还不是你儿子先把人家闺女给睡了,人家好端端的养这么大一姑娘,这事你怎么不说?现在还好意思要钱?”
    “哼……”提到这话,金妈妈得意,好在他家儿子没吃亏。
    “谁让她家闺女不矜持,死气摆列的往子韧怀里拱,那叫两厢情愿,又不是我们儿子强迫的。”
    金爸爸叹息:“阿芳,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讲理,更年期更的厉害。”
    ……
    金子韧敲开丁家的大门,丁爸爸见到是他,语气极为和善“子韧呐,来来来,快进来。”
    金子韧应了一声,进去之后,并未看到丁心娇。
    他捏了捏手,最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卡“丁叔,这张卡里是我工作两年多的工资,几万块钱不多,你们拿去。”
    金妈妈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过去,没要钱反倒是给钱,她定然能把丁家的房顶给掀翻了。
    丁家在这个时候还怎么敢收他们家的钱?
    丁爸爸赶紧拿起来给他塞了回去“子韧呐,这钱不能拿,我们还怎么能要你的钱。你这孩子你说说你这是干什么?快收起来。”
    金子韧硬是给塞了过去“丁叔,你先别激动,坐下来好好说,你要是不收下,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了。我跟心娇的事,是我不对……”
    “孩子,哪里是你不对,是心娇这个死丫头,你别自责,听叔说……这钱你拿回去。”
    “就是就是,心娇她不懂事,子韧,你别放在心上,听你叔的……”丁妈妈也过来帮腔。
    一时间,让金子韧有口难言,何况丁家还一个劲儿的对着他赔不是。
    金子韧见天色已晚,丁心娇又不在,他只好先离开了。丁家在乡下,金子韧开车要四十多分钟,还要过一段时间的土路颠簸。
    在路过玉米地的时候,被一辆三轮车拦在道路中央,土路本就狭窄,他的车子过不去。
    他鸣笛了几声,都没人过来。
    想来定然是开三轮车的人去玉米地方便去了,他便停车后退了一段距离。静静的等着,但时不时的从玉米地里传出惨叫声,那个声音刺激了他的耳膜。
    金子韧立马下车,从车厢里取出照明手电,顺着叫声就过去。手电的亮度,刺激了压在女孩身上的男人,他猛然站起,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想跑。
    金子韧一眼就认出了受伤的女孩“心月?”
    金子韧见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单手扒拉着玉米杆子就向前追“妈的!混蛋,简直找死。”他随手把手电筒扔了过去,不偏不向的砸到了那人的头部。
    金子韧踩着玉米杆就冲了过去,由于那人裤子还没系好,头被打疼了,反应也没那么灵敏,被金子韧一顿狂揍,旁边还有女孩的哭泣声,金子韧将那个男人踹在地上,用残余的理智报了警。
    ……
    录完口供,做了笔录,等金子韧把丁心月送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丁爸爸看到自己二女儿,浑身衣服不整,还披着金子韧的外套。
    “咋回事?”
    丁心月眼都哭肿了。
    原来她放学是坐了最后一班车回来的,本就没有回乡下的公交车了,给丁心娇打电话想让她来接,结果,没打通。
    这时候,一个开三轮车的大叔正好回乡下,她也没多想,坐着他的三轮车就回来了。一路上,天真单纯的心月念得这位大叔心好,就聊开了,哪知……
    丁妈妈伸手就把二女儿抱在怀里了“孩子,我的孩子。”
    丁爸爸烦事一箩筐,他喝水气的把碗都摔到了地上“妈的,老子剁了狗杂碎。”
    丁心月拉住了急躁的父亲“爸,爸!没事,没事,是姐夫,姐夫及时赶到,还把那人送到了派出所。”
    丁爸爸蓦然间抬起饱经沧桑的脸看着站在一旁的金子韧,他淡蓝色的衬衫上沾着泥巴,料想也知道是他与那个混蛋打斗是留下的,一双皮鞋也染上土星子,裤管上也是。
    丁心月披着他的外套,哭哭啼啼的看着他,丁爸爸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金子韧赶紧伸手扶住“丁叔。”
    丁爸爸吐了口唾液,一把攥住了金子韧的手,这么好的女婿,不死死的抓住,那真是他们丁家的损失。
    金子韧感受到他的力度,怔眼不解的看着他。
    丁爸爸蹙眉狠道:“子韧呐,要是心娇那个死丫头,吃了秤砣想当王八。你丁叔我也不管,不要了。就当当初没她这个闺女,你看心月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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