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韧更是殷勤的不得了,一会儿打水一会儿拧毛巾的守着梦馨。
    梦馨醒来,看到眼前白色的风铃草装饰,伴随着微风在轻轻的飘动。
    “你醒了?”
    金子韧见她两只眼望着风铃草,他抬手晃动了一下,语气极轻,像是哄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这个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买的,不知道挂在这边好不好看?心娇她非要挂在这儿,我也没办法。还有她……”
    许是他骨子里已经形成了习惯,顺嘴就把丁心娇说了出来。
    忽然,说到这里,他很识趣的收住了嘴,看了梦馨一眼。
    沉默下来,良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改口“甜甜~其实……其实你要是喜欢,就拿走。我无所谓!”
    梦馨偏头就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睡衣平整的叠在了床头,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做他的邻家小妹。
    金子韧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里,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单手扯了扯,硬着头皮,将两人的睡衣塞到了被子下面。
    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不由的也让他自己脸红。
    或许,只有这样做,他心里才能得到仅有的一丝安慰,当他红着脸,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面对梦馨时,却看到她眼角的笑意。
    是她的放弃。
    是她的祝福。
    是他能想到的她短暂的想法。
    她的手在慢慢的挣扎似乎要脱离他大手的束缚,金子韧不甘心的攥紧了她的小手,眼中的泪光清晰莹亮“别……”
    哪怕是短暂的温存也好。
    梦馨另一手附了上去,金子韧有片刻的欣喜,嘴边勾起了一个惨淡的笑意。脸也靠了过去,这种相爱不能相守的滋味,如此痛彻的摧残着他的身心。
    梦馨看到了他坚强下脆弱的一面。
    这一个月不见,他整个人仿佛瀛瘦了一圈。
    梦馨抬头,莹亮的眸子闪着泪光,她缓缓地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精简的短发,细数着自己心里的无奈。
    爱情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萌芽,就会拼命的生长。
    这种种子与普通的植物不同,它浇不灭,烈日晒不死,像是一块僵硬的顽石。
    不知道何时,四片温热的唇瓣已经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醉眼的迷离,那一点点渐渐磨灭的理智,对爱人的无限追求,让两个人很快沦陷,金子韧将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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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心娇越想心里越不顺,当她准备去看情况时,却看到了这么惊人的一幕。
    自己心爱的男人此时正在跟别人的女朋友……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
    她本想冲上去,可脚步却让她一步步的退回了客厅,她知道这样冲上去,依仗金子韧的性子,他们之间真的就完了。
    房间并没有关门,她能清晰听见某人的粗喘声,似乎声声都在宣泄着要她入骨。
    可是自己呢?自从回来,他再也没有主动过?
    不是喝的烂醉如泥,就是装睡。就算是自己主动,他也去卫生间躲避,现在居然还会找借口的推脱。
    这就是曾经睡在自己枕边的那个人,曾经口口声声的说着爱你到老的那个人。
    原来他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突然。
    丁心娇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快步走到了厨房。‘啪’的摔碎了一个碗,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个房子的一切。
    她半蹲下来,拿起瓷碗的碎片对着自己的手指用力一划,红色的血珠滴滴落下。
    金子韧闻声赶来,看在半蹲在厨房的丁心娇时,眼神一颤。此时的她并没有抬头看他,她不想看他跟别的女孩亲热后的那种红韵,何况又是自己打破了他的好事。
    梦馨也跟了过来,她理了理裙子,面颊的红润依然没有褪去。
    丁心娇不动声色的拿着碗的碎片往垃圾桶里放,故意用那只流血的手一点一点的拿着碎片。
    金子韧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丁心娇别过脸去,泪水夺眶而出,他叹息的正想弯下身,丁心娇猛然就扑在了他的怀里,狠命的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哭泣夹杂着抱怨:“你说你会爱我到永远,你说过天荒地老不变心,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要去夏威夷,你说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你说过的子韧、子韧、、”哭泣声带着呜咽,她的话句句刺穿着金子韧的心,就是因为这些话,还有头上的责任,让他对梦馨不敢爱,不敢接受,又不敢正视。
    “你嫌弃我了吗?我不如她年轻漂亮了?”
    金子韧黯然垂脸,梦馨漠然转身。
    “我不比她更懂你?还是……还是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了?”情志的束缚、来自心里的那份依赖和熟悉。让他一把抱住了丁心娇:“心娇,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爱你,我爱你,一直都是,从来没有变。我是你的子韧,永远都是你的。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不会、、心娇,心娇,我爱你。”
    或许对她的承诺和情话,都成了一种习惯,金子韧才能说得如此纯熟,而不加思考。
    最美不过此时,再痛不过如此。
    梦馨摇头离开,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如今也不差这点了。转眼间看到了阳台的行李箱,愣是硬着头皮,到那边捡了回来,‘小三’一样的出门了。
    金子韧眼睁睁的看着她安静的离开,心里的千千万万不舍,却被丁心娇哭的心烦意乱,腿移不开半步。
    ******
    梦馨上楼任意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去了罗山家。
    在他和周以泉没回来之前,她做了满满的一桌子饭菜。
    门一响,周以泉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对着罗山递了一个眼神。
    罗山急忙换好鞋子,就冲到了厨房,欣喜的将她抱了起来,高兴的转了一个圈“馨儿~馨儿,你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接你。馨儿~”他激动地语气俨然遮不住他内心的喜悦,就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梦馨细细端倪着面前的人,这才是那个珍惜她,爱她的人。或许,他们已经成了命中注定。
    她斜眼看到站在一旁若无其事解领带的周以泉,嘴边扯出一个笑容,轻轻的拍了拍罗山的肩,示意,她的哥哥还在。
    罗山呵呵的一笑,恋恋不舍的将她放了下来。
    梦馨唇边勾起了一个微笑:“吃饭吧,我做好了。”
    罗山快速的洗手,靠着梦馨坐了下来,一直不停的给她夹菜。
    这种关心,让梦馨欣慰。
    周以泉则一声不吭的吃着面前的饭菜,对这个妹妹,他可是看着长大的。不拆穿的反常是给她留足了面子。
    晚些,罗山哼着小曲刷碗,什么事都舍不得让梦馨做,还说她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了。
    周以泉走到梦馨面前,撇了她一眼,又围着她转了几圈,最后,摞下一句:“你最好给我乖乖的。”
    罗山不解的看了看周以泉,将他推到卧室“我跟馨儿有很多话要说,你先去睡。”
    周以泉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进门就把钥匙拔了,顺手把房门的反锁了。
    ****
    十点钟,罗山准备推房门睡觉,怎么也推不开,他拧动了半响,唯恐惊醒梦馨,轻轻的拍门“以泉,你睡了吗?给我开门。”
    “……”
    任凭罗山怎么闹腾,拧把手,里面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睡觉也不至于睡的这么死吧?
    罗山无奈的撇了一眼,还好手机在,他拿起手机就给周以泉打电话,刚一翻开页面就看到一条信息。
    ‘从今晚起,这个房间是我的,你去那边睡。’
    罗山差点没被这条信息呛的吐口水,天下有这么‘负责任’的哥哥吗?
    他周以泉还是头一个。
    罗山偏头看了一眼另一个房间,灯已经灭了,他要是这个时候过去,还不是明摆着耍流|氓。
    他在房门处来回徘徊了数步,最后,沙发上去了。
    ****
    半夜,梦馨起床看到罗山半蜷缩着身子,身上什么也没盖,就穿着那身衣服,怀里还抱着靠枕。
    今天下雨了,这样的天气会受凉的,她去了卫生间之后,拧了拧周以泉房间的把手,立马就明白周以泉什么意思了。
    哥,真是太过分了!
    她气的站在门外跺脚。
    回头拍了拍罗山,罗山蹙眉的睁开眼,抽了抽鼻涕“馨儿,几点了?”
    梦馨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罗山的睡眼朦朦胧胧沉着身子就倒下了,不清不楚的喊了句“馨儿~”
    ……
    第二天一大早,周以泉发现罗山不再客厅的沙发上,洗漱之后,扯了一本书‘捉|奸’似的的目光盯着那个房间。
    罗山醒来眼都直了,梦馨爬起来冲他微笑了一下,他傻愣了一会儿,没作反应。
    梦馨轻轻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安静不语。
    罗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最后以神开口来了一句:“昨晚发生了什么?”
    梦馨抬眸,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罗山垂下眼帘,良久,他缓缓地抬起手抱住了梦馨。
    “馨儿,我~我会对你负责。别怕!”
    怎么听着颇有一种某事真的作成之后,男人对受伤女人的承诺。
    梦馨摇了摇头“你不要有思想负担,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睡了一觉。是我哥过分,把你关在门外,你别怪他。”
    罗山“……”看着怀里温柔的人儿,要是他不动心那绝对是虚的,只是,他最近也不知道跟梦馨的关系走到哪一步了,表面上两个人真的很近很近,近的就像是唇齿一般。
    而心里的距离,仿佛很远,远的看不到边际,却又犹如一层透明的屏障,一戳极破,透明无比。
    当他打开卧室的门之后,就看到周以泉挑眉瞪眼的对着他,一副给你创造了机会,怎么感谢我神情。
    罗山清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被周以泉这种眼神盯着,以至于他去卫生间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了?
    梦馨看着周以泉的神情,她绕过精致的茶几走过去,拉了拉周以泉的胳膊“哥~”
    周以泉给了她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浓眉刻意的上下跳动了两下,梦馨坐了下来,默默的低下了头。
    有些话该怎么跟他说,很多事他根本不知道,只会按着他内心的想法走。
    忽然,她的小手被一张温暖的大手攥住了,耳边响起温柔的话语“馨儿,以后做了夫家的女人,事事就要以他为先,哥不希望你甩脸色给罗山。他是个好男人,你的幸福就在他手里握着。”
    梦馨斜眼端倪着这个为‘兄弟’上阵的亲哥。
    她嘟着小嘴,柳眉微蹙,樱桃小嘴正想开口,就看到他身后的那一层屏障。
    罗山干笑的拍了拍周以泉的肩膀“别说了,是我该珍惜馨儿才对。”
    周以泉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径直去了餐桌吃饭。
    *****
    罗山上班后,来到诊室,消毒检查过仪器,静静的坐着。有周以泉这样的兄弟,真是上辈子修福了,可是……馨儿,他总是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好。不过,看到馨儿回来,他的心又隐隐的兴奋。
    他就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度过了一上午。
    十一点半左右,梦馨打电话说已经到他们理爱医院的门诊处了,一起去吃饭。
    对于,梦馨的主动,是罗山心里所期望的。
    他快速的起身,收拾了一下面前的东西,锁上诊室的门就走。路过护士站时,被郑丽丽一把给拉住了。
    他可不想因为这货在让现在‘平稳’的感情在受到任何波折,一个劲儿的反抗“你放开、放开,医院里拉拉扯扯的想干嘛?”
    “……”偏巧丁心娇去护士站查病人记录,就看到罗山跟郑丽丽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去了电梯口的拐弯处。
    郑丽丽吹胡子瞪眼的对着罗山,“你傻啊你,干嘛去给金子韧顶包?现在他女朋友已经回来了,要穿帮也是他们之间的事,真是脑子让尿崩崩过了。”
    罗山凭什么被她训,她算哪根葱?
    出于惯性反驳:“你才傻,你简直大傻帽,脑残吧你!跟你有毛关系,吃咸萝卜操淡心。”
    “你他娘的脑缺,多亏了是我,大度体贴,要是别人早就小气吧啦的把醋坛子打翻了。”
    罗山闻言,眼睛都快要冒绿光了:“呵!你?大度体贴?哎呀妈呀,咋说这话不脸红呢?郑丽丽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特自恋?”
    郑丽丽“……”
    罗山大手一伸“别回答了,我都看出来了,再问个问题,你小时候是不是脑袋发育不全?”
    郑丽丽“你……”
    罗山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得意的一挑眉,急忙打断她的话“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医院,起初这么一观察,立马就准确的诊断出你病情了。你不仅仅是脑袋发育不全,而且还是个单细胞,再看看你##amp;amp;#*amp;amp;#……”
    丁心娇站在墙壁一旁,听了几句就走开了,来到楼梯处就看到金子韧长臂伸着拦着正在上楼的梦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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