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哇哦,真的是诶。”
    陈鸢,“……”
    哇个锤子!
    在小姑娘眼里对他的赞赏变为了生无可恋时,刘晏淳抿着唇,对她歉意的眨眨眼,“对不起了,小师姐。”
    还晓得道歉,陈鸢狠狠的叹了口气,悄悄分神去观察站在最后一排的汪祺。
    全村就他还穿得起白色交织绫衣衫,隔得远,也看不真切他藏在人后的表情。
    她心里也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是刘晏淳的锅,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是别人胡乱臆想的。
    八卦嘛,又不要什么真凭实据。
    还等着刘晏淳一会儿澄清事实的陈鸢,却见他潇洒的一撩发须,勾着薄唇恣意一笑,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就往怀里一靠。
    动作极快,快得陈鸢都没反应过来。
    她都吓傻了。
    回过神死死的盯着揽着自己肩膀的手,那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苍劲有力,很适合拿手术刀。
    此刻却握着能粉碎她清白的无形流言之刃。
    她只觉得刚才在心里劝慰自己,原谅刘晏淳的那些想法是那么可笑。
    你想干嘛?
    刘晏淳还恬不知耻的对她笑了笑,扭头对众人说着没人信的解释,“是的,其实我们就是……纯洁的同僚关系,我把她当哥们儿,希望大家不要做无关联的猜想。”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村民们纷纷用“我明白”“我懂的”暧昧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李刘两家人吵得越来越凶,还打了起来。
    冲进屋的吴村长,拿着铜锣跑了出来,把铜锣敲得哐哐作响。
    “安静!”
    铜锣一响,陈鸢恨不得耳膜立刻离家出走。
    村民们也纷纷伸手捂耳朵。
    在铜锣声的碾压下,吵架的都听不到对方吵什么了,那还吵什么。
    吴村长瞪了跟前所有人一眼,又回头雨露均沾的瞪了陈鸢和刘晏淳各一眼。
    “刘晏淳,当真是知县大人让两位公人回来办差,不是你胡诌的?”吴村长本就长着一张正气凌然的国字脸,要是长得哇瓜裂枣,当初也选不上当御林军。
    此刻脸一板,质疑的眼神一瞪,还有几分旧日威严。
    被刘晏淳搞得心虚不已的陈鸢,被他这么一看愧疚的不得了,对着刘晏淳的腰又是一拧。
    搞事精!
    刘晏淳嘴角一抽,松佯装自然的松开了抱着陈鸢的手,打着哈哈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当然啊,我刘晏淳再胡闹,也不敢拿知县大人来骗人。”
    吴村长冷哼着催促,“那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大家伙儿还要回家睡,明儿一大早还得去开荒,哪里有时间随你在此处胡闹。”
    被打搅了睡眠的村民,纷纷不满的看向刘晏淳,捏紧了拳头。
    大有他说不出个好歹来,绝对新仇旧怨一起报。
    刘晏淳吱吱呜呜的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乡亲们,可不兴殴打公人啊,要坐牢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被吼了这一嗓子,刘晏淳哀叹了一声,面上不乐意,却绘声绘色的讲起来,“昨日,李德隆在百花楼吃花酒没钱付银子,带人打上县衙找李菲出钱,李菲那点月俸,哪里够付花酒钱。”
    听到这里,胡廷芳也没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儿,李菲现在是李家人,她的月俸就是李家的,一个月月俸不够,那就还到够为止。
    但刘晏淳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意识到事态严重了,“李德隆就想绑了李菲卖给百花楼,不仅能抵债,还能赚一笔,没成想被知县抓了个现行。”
    胡廷芳下意识维护着自家人,“李菲是李德隆亲妹,卖了她抵债有何不可?知县抓现行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家事,知县还能抓了德隆不成,我的德隆怎么了?他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李菲,你大哥呢?你怎么不抵在百花楼,让你哥回来凑银子?你哥在百花楼坏了名声,以后还怎么科考?”意识到这个可能性,胡廷芳抄起棒子就要去打陈鸢。
    不等刘晏淳出手,吴村长就挺身而上挡住了冲动的胡廷芳,“知县大人的命令还没说完,你闹什么!”
    刘晏淳指着胡廷芳,痛心疾首的数落起来,“瞧瞧,瞧瞧,李德隆没教养不知礼数的根儿找到了,可不就是被你这样的泼妇教坏了!”
    刘永和孟滟看着儿子借机骂胡廷芳为自己出气,只觉得心里什么气都没了。
    从没被小辈儿如此骂过的胡廷芳,难堪扑面而来,讥讽冷笑从大家看她的眼神里涌入她胸口,憋得她酸涩又苦闷。
    刘晏淳哪里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气势全开的指着她的鼻子骂,“不敬朝廷公人已经是大罪了,你儿子还敢在县衙绑人、贩卖朝廷公人给青楼抵债?!仵作是贱业又如何?到底是朝廷公人。你夫君曾在御医署当差,给宫中贵人看诊,规矩,他没教过你?你没教过李德隆?”
    被点名的李仁桂都觉得抬不起头。
    “规矩,还需要这穷乡僻壤的官吏来教你?”
    “我们都被流放了,现在都是平民,无官无爵、无权无势,拿着京城的架子摆给谁看呢?李德隆如此目中无人,可不是当父母的没教养好么?”
    “还当着全县官差的面,骂李菲算什么公人,不过贱民才干的仵作罢了,贱民?”总是缠绵氤氲的桃花眼,厉色尽显的落在胡廷芳身上,一字一顿,“你的好儿子,已经把全县衙吏胥衙役都得罪光了。”
    这一声声叱问,叱责得不止胡廷芳,连全场所有村民都噤若寒蝉。
    知县县丞品级再低,也是有品级的朝廷大臣。
    他们再不屑,也晓得敬着。
    自己再被摘官削爵流放,也是良民。所以他们当真没把县衙那些当差的贱民看在眼里过。
    见所有人都被训得像孙子似得,刘晏淳得意的背过手,笑得像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还为陈鸢打抱不平了起来,
    “你们在家里横惯了,对聋哑了的李菲不再疼爱,随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村子里没人管得了你们家事,可她现在已经是公人了,你们不教儿子,知县来替你们教育。
    他已被知县亲口下令收押大牢,要严审,要当着全县百姓审,要让全县百姓看看对待公人不敬是怎么个下场!”

章节目录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离啦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矛盾的橙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矛盾的橙子并收藏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离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