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差回来,霍扉婷感觉曲歌近格外不一样。
    开着车,曲歌近除了要腾一只手来牵霍扉婷的手,等红绿灯时,还拿起她的手,亲她的手背。
    霍扉婷手指戴了一个细细的金戒指,那是曲歌近在新年的时候,去商场给她买的。
    曲歌近手上也有一个同样的细细金戒指。
    那两枚戒指分别戴在两人手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因为戒指太细了,毫不起眼。
    “怎么了?”霍扉婷摸起了曲歌近的头发,“前几天对我爱搭不理,看都不想看我一眼,阴晴不定的,你出差一趟是想通了什么,一下又乖了。”
    绿灯亮起,曲歌近开起了车:“没什么。”
    “没什么?那为什么感觉你心情一下就变好了。”霍扉婷侧身,眼里闪亮亮的,“是不是投资有好消息了?去河洲见的客户怎么说?”
    不是心情变好了,这是负罪感在作祟。
    曲歌近以为自己报复了霍扉婷,能寻求到心理平衡,可实际上,他发现自己没有得到报复后的快感,没有想象中轻松,反而更沉重难受了。
    因为自己的冲动和失控,在无形与有形中,他伤害了两个女人。
    曲歌近g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没有好消息,大不了破产了,我就回来和你开火锅店。”
    霍扉婷知道他嘴上这样说,但其实哪会甘愿开一家火锅店,他看不起火锅店。
    被宁博比出了s集团,他肯定想回去的,他这次依靠浩寸起不来,那就把回去的路给堵死了。
    霍扉婷拨了下他头发,吹吹他头发上不知道在哪儿落的灰,无奈自己帮不了他。
    已经瞒着他私下找了汪涧云帮忙,可汪涧云不是个善茬,愿意投资,但要给曲歌近处处挖坑,风险X太大,要不是及时抽离,霍扉婷觉得自己都会搭进去,被汪涧云骗着高大了肚子。
    万一被汪涧云高怀孕了,要么打了,要么生下。
    无论是打胎,还是生产,霍扉婷都不想经历了,更别提要是曲歌近知道她又一次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那这次无疑是会被曲歌近抛弃。
    霍扉婷不想离开曲歌近,想到这里,她的头就想往曲歌近身上靠,但被身上系的安全带勒着了。
    她解开安全带就往曲歌近肩上靠去,拿头蹭了下他的肩。
    “坐好,把安全带系上,我在开车,到家想怎么样玩都可以。”曲歌近语气严厉,催促霍扉婷系好安全带。
    “到家也玩不了,我都说了,我来那个了,再说了,我就是没来那个了,你也不会和我做。”
    霍扉婷拉过安全带系上,看着前方车辆的后尾灯。
    曲歌近没接话,而是等了一会儿说道:“等你例假结束了,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看看医生怎么说,如果医生说明年就可以怀孕了,我们今年下半年就备孕,明年要个孩子。”
    又提孩子。
    不是说好等几年再要孩子吗?
    “我暂时不想要孩子,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说。”
    曲歌近最开始也想的是等稳定下来,但在知道霍扉婷和汪涧云的事情后,他觉得在稳定下来前,充满了太多未知不安的因素,还是先让霍扉婷怀孕生个孩子,让她收下心,这样稳当些。
    假设霍扉婷生透散子还要胡来,在有一个孩子存在的情况下,她为了孩子不会轻易提分手离开的。
    要是霍扉婷生了孩子不收心,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管不了她,曲歌近可以默许她和别的男人上床,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行了。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明年就三十了,宁博今年结婚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上次我回去,伯伯已经说起给我安排相亲的事了,你不和我领证,也不和我生一个孩子出来,我俩的关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处着,没个交代,那么伯伯给我安排的相亲女生,只会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你参照孙浩静的家世,那些女生的家世只会比孙浩静好,不会比孙浩静差。”
    这话说出来,没威胁到霍扉婷,她也没感到有危机。
    曲歌近的话术一向如此,为了大成某件事,制造危机感让人紧张,霍扉婷都了解透了。
    他如果真的要相亲,悄悄地去了,不会说出来。
    “无所谓,你要去相亲就相亲,我不介意,相到谁合适,你明天结婚都可以。”
    “那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曲歌近开玩笑问道。
    霍扉婷脱口而出:“当然不会了,你拿什么和我在一起?钱吗?你有多少钱能够让我挥霍?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三心二意,如果你失去这个优点,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在一起了,那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背叛我的人在一起?我转身就去给有钱男人当情人,我都不会给你当情人。”
    曲歌近捏方向盘的手出了汗。
    “车里很热吗?”霍扉婷看曲歌近脸色通红,额前有了汗珠,“我说的话都是事实,没有气你啊,你脸色那么差是个什么理?”
    曲歌近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他降下车窗,张开咬紧的嘴唇吐出一口气。
    “没事。”
    他急忙转移话题,问道:“我看到小瑞和你店里的一个服务员关系暧昧,两人是在谈恋爱吗?”
    “他是你弟,你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霍扉婷奇怪,怎么大家都无一例外关心起了曲瑞芗。
    均子这样情有可原,曲歌近是为什么。
    霍扉婷私心觉得,曲歌近应该把关注和关心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要得到曲歌近完整的爱。
    车开回家,两人倒床而睡,一夜就此过去。
    霍扉婷来例假期间,身体犯懒,往往下午才会到店里,其余时间都是曲瑞芗有空的话,曲瑞芗就去帮着看店,现在多了一个自愿提出帮着照看店的均子,霍扉婷就不怎么操心了。
    曲歌近独自外出去银行办个业务,回来的路上,特地去了店里,帮着霍扉婷看下店里是个什么情况,生意怎么样。
    一去就看见曲瑞芗站在任大红身边,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看就不是普通朋友。
    曲歌近找借口支开了曲瑞芗,然后来到了任大红身边,问道:“你是在和曲瑞芗谈恋爱吗?”
    任大红对曲歌近有些怕,她偷看过曲歌近骂霍扉婷,把霍扉婷的眼泪骂到一长串地掉,她不回答曲歌近的话,低着头择菜。
    “曲瑞芗这人……”曲歌近接触久了曲瑞芗,知道这小子是有点花花肠子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小子是绝不会喜欢任大红这种类型的女孩,接近任大红,多半就是想睡她,玩她,不是真心想和任大红在一起。
    看在任大红在霍扉婷店里打工的份上,省得曲瑞芗惹出了麻烦,烂摊子要他和霍扉婷收拾,他才提醒,否则换成别的女孩,他都不会管,随便曲瑞芗怎么玩。
    “曲瑞芗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人,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应该离曲瑞芗远一些。”
    深陷在曲瑞芗甜言蜜语与追求中的任大红只觉得曲歌近这个人奇怪,曲瑞芗都没对霍扉婷说,让她离曲歌近远一些,怎么曲歌近还对自己说,让自己离曲瑞芗远一些。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记得曲歌近骂哭过霍扉婷,任大红对曲歌近一直没有好印象,现在曲歌近还叫自己离曲瑞芗远一些,任大红拿上择菜的小篮子,走到一边去择菜了,冷脸不理会曲歌近这个怪人。
    看说不通任大红,曲歌近就去找曲瑞芗,问他是不是和任大红在恋爱,曲瑞芗不承认,只说是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是可以上床的朋友?今天你和这个朋友上床,明天和另外一个朋友上床,曲瑞芗,你这样的朋友,肯定不止任大红一个,你给我老实点,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我瞧你这架势,恨不得把窝边给啃秃了,你要么给我放弃打任大红的主意,要么你就承认和她在恋爱,把她正式带来给我和你嫂子见一面,在家里吃一顿饭,大大方方的,不要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我盯着你的,你要祸害,往远了祸害,不要在我眼皮底下祸害。”
    曲瑞芗还没把任大红哄上床,自然是不肯放弃打任大红的主意。
    任大红思想保守,一定要结婚后才可以发生关系,曲瑞芗制造了几次去旅店过夜的机会,都被任大红应付过去了,不肯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曲瑞芗已经确认任大红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处女,到嘴的肉不能这样放弃。
    他只得承认和任大红在交往,答应曲歌近过两天就带任大红上门吃饭,给曲歌近一个交代,也可以顺势让任大红安心,以她得到了曲歌近和霍扉婷的认可为由,推快占有她身体的进度。
    曲瑞芗带任大红上门吃饭这件事,霍扉婷不反对,但她做不来饭,一切都让曲歌近去办。
    曲歌近就剥削住在家中的游真,让游真买菜做饭。
    一桌五个人,两对情侣和一个游真,气氛融洽愉快。
    桌上用老母J炖的枸杞山药汤,曲歌近揪着J,把两只热气腾腾J腿都撕到了霍扉婷碗里,引来其他三人异样的眼神。
    曲歌近解释:“她身体虚,需要多补一补。”
    “我哪里吃得完两只J腿,大红你吃一个。”霍扉婷瞪了一眼曲歌近,觉得他这样的行为虽然是顾及了她,但在桌上还有别人的情况下,他夹走了两只J腿,很没有礼貌。
    那一只没碰过的J腿就被霍扉婷夹进了任大红的碗里。
    “谢谢姐姐。”任大红谢过之后,看了下坐在她身边的曲瑞芗,把J腿夹进了曲瑞芗碗里。
    曲瑞芗没有推让,拿着J腿就吃了起来。
    曲歌近见到这一幕,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大红?那个大红啊,你以后跟小瑞一样喊她嫂子,不用叫姐,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小瑞就我这一个能依靠的亲人,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叫我?一声哥,我就把他当成亲弟看待,等过两年你们结婚,你无论要多少彩礼,我都帮小瑞给了。”
    曲歌近想要借这话敲打一下曲瑞芗,若非出于真心,不要随意玩弄任大红的身体和感情。
    任大红因为曲歌近的这句话,一下扭转了对曲歌近的看法,觉得他好像也不太坏。
    “哥,你说什么呢?八字都没一撇的事,说这些干嘛。”曲瑞芗吃着J腿说道。
    任大红又因为曲瑞芗这句话,眼神暗淡下去。
    “人家还在恋爱,互相了解中,这么早谈什么结婚的事,不是一恋爱就必须要结婚的,你怎么活得像个中年人?”霍扉婷用筷子拨弄着J腿肉,心中不满曲歌近多管闲事。
    自从撞见霍扉婷和一个男人搂抱,曲瑞芗对霍扉婷的印象就不好,但听到她的话,他不禁为她竖起了大拇指,不叫她潘扉婷了。
    “嫂子说的对。”
    什么说的对?曲歌近的眼神在霍扉婷和曲瑞芗之间扫荡,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类人吧?所以才互相认可。
    霍扉婷正拿筷子拨弄J腿,没留意到曲歌近看自己的眼神,筷子一滑,碗里的鸡汤溅起来,落在霍扉婷的衣服穴口上,撒上了点点油渍。
    “我去换件衣服。”
    霍扉婷放下筷子,一下推开椅子就走进卧室。
    选好衣服,霍扉婷正要换下,目光就撞见曲歌近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那是前几天曲歌近去河洲用的行李箱,拿回来就放在那里,一直没有整理。
    霍扉婷换好衣服,走向行李箱,疑惑起曲歌近只去了一天河洲,为什么要带行李箱。
    她试图想要回想起曲歌近离开时穿的什么衣服,是否与回来时穿的衣服为同一件。
    她想不起来了。
    “算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霍扉婷手脚并用,放倒行李箱,打开了行李箱,想看里面有没有装曲歌近换下的脏衣服。
    假如行李箱有曲歌近的脏衣服,她就拿出来和她被鸡汤弄脏的衣服一起放进洗衣机里洗了,这样省时省力。
    行李箱打开后,里面装的都是京城那套公寓里的一些旧物件、旧摆设。
    去河洲出差,为什么里面会有京城那套公寓里的东西?
    霍扉婷直觉不妙,开始里外翻找起了行李箱,她从行李箱里陆续找出了一张曲歌近从洙城出发到京城的登机牌,以及一盒塑胶外膜没完全撕落但已拆封的避孕套。
    根据避孕套外盒包装说明,霍扉婷数了下盒子里剩余的避孕套。
    她数了两遍,两遍都是少了两个避孕套,她以为有遗漏,把行李箱全翻完了,都没在行李箱里找到那两个缺失的避孕套。
    最终,在行李箱内侧一个带拉链的隐秘小包里,霍扉婷拉开拉链,找到了一个避孕套。
    不过那是一个已经用过的避孕套了,避孕套的顶端人为打了一个结,里面的精液一滴不漏,被完整封存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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