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书 作者:乔小思

    分卷阅读24

    交集,却也知道自己是“小偷”。

    是谁费了无尽的心思,不遗余力的为自己做着宣传。

    愚蠢会传染,一个人站了出来,一群人就跟队盲从。教室变得嘈杂,有人说:“早看他俩不顺眼了,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怎么勾搭了?多说几句话,多问几个问题就是勾搭了吗?

    有人说:“念秋是我见过最会装的女生了,背地里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

    哪种样子叫装?哪张面具是不装?

    有人说:“是啊是啊,居然还偷东西,真是不要脸啊。”

    要脸,自己的脸自己要。别人造张脸去丢,与我何关?

    有人说:“偷东西好恶心啊,她平时还一副清高冷漠的样子,更恶心了。”

    我认同偷东西这个行为很让人恶心,但我不认同你对我性格的评价。我或许只是无法对你展现我的活泼热情。

    有人说:“肯定是因为穷吧,你看她穿的衣服啊,土得掉渣!”

    穷也好,土也好,我尊重自身。未来长又长,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

    还有人在说。

    白宇捏紧拳头,又想要为念秋去争辩所有。念秋却拉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头。她在作业本上写:算了。

    两个娟瘦的小字,像极了无欲辩驳的她。

    白宇红了眼眶,这是他喜欢着的人啊。

    发生在最容易一往情深的年龄,最想像呵护珍宝一样把她藏进怀里。

    可是他的珍宝被人丢进臭水沟里,还对他说,算了。

    这一切都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49

    挨过一夜,周末念秋回到家。大人都去地里收获玉米了,迎接她的只有小花。念秋逗了它一会儿,就把自己反锁进房间里了。这里原来是奶奶生病后,爷爷爸爸用竹子给她单独搭的一个竹楼。奶奶去世后,念秋就搬进来住。

    竹子已经老旧,踩上去咯吱作响。念秋最爱这声音,有强烈的归属感。

    窗户正对青山,那里有顾思离的小院子。不费力气抬眼可见。

    念秋放下书包,掏出日记本写信。

    顾思离:

    马上七月,这么炎热也会有什么地方在落雪吗?我们能不能结伴去看看。

    认真算起来,你已经离开这个村子马上满四年了。在新的地方生活得还好吗?是不是也和在这里时一样开心。

    不瞒你,我这几年都过得很不开心。朋友极少,遇到委屈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陈海越长大越像个神经病了,也时常气得我半死。我总在想,若是你还在肯定要好很多。

    到底和别人该怎么相处最好呢?没有人教过我。我以为安静是一种很好的品德,却不想透明也是一种错误。平时的我太像死尸了吗?散发着恶臭,所以遭人嫌弃。

    你几时再回来?我总想听到你承诺这个。我急需一些信仰,来支撑我在这黑色的时光走廊上前行。

    你说,为什么有的人生了极美的眼眸,却无法闪烁善意的光?

    几行清秀的字,写完撕下,叠成四方,放进文具盒底层。

    目光胶在远方,白色院墙,朱红门。

    爷爷回来时,给念秋带了一口袋树莓。红得像血的果子,放进嘴里嚼破有整体偏酸的口感。念秋高兴,问:“爷爷在哪里摘的?”

    爷爷放下锄头,用白毛巾擦汗。说:“种土豆那块地旁边,长了好大一片。春天开花时我就看见了。想着你今天回来,就给你摘了点儿。”

    最好的爷爷,你要长命百岁。

    念秋抛却心事。吃了一粒又一粒,说:“谢谢爷爷,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摘吧!”

    爷爷说好。

    吃了午饭,念秋背了一个极小的背篓和爷爷妈妈一起去掰玉米。这个背篓是爱意的结合体,她三岁时,奶奶用楠竹给她编就,细细密密,结实耐用。然后每长大一岁,爷爷就把肩带做长一寸。

    日头很大,念秋戴了米色的草编帽。妈妈穿梭在地里摘玉米,她就踮脚够上弯腰够下地摘树莓。一只手堆满就停下来,拿去给妈妈吃。又摘一把,拿给爷爷吃。一个下午周而复始,简单,又充实。

    傍晚往家回,爷爷在玉米须上逮了两只绿绿虫。念秋把它们养在开孔的塑料瓶子里,喂一片苕叶。

    终究还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觉得惬意。清苦些,避世些,人无知所以心思单纯。

    晚餐是简单的红薯稀饭下泡菜。念秋吃了两碗,肚子圆滚滚。妈妈笑她:“怎么学校总吃不饱吗?回来像在吃地主家似的。”

    念秋拍着肚皮打了个嗝,说:“妈妈腌的泡菜太好吃了,爷爷种得红薯也特别甜!”

    爷爷也笑:“再甜都比不过你的嘴巴哟!”

    一家人乐呵呵地笑。

    念秋看着电视消食。妈妈在院坝里喊她出来洗脚。她懒懒的踩着拖鞋走出去,说妈妈你就站在这里别走哦,我好怕黑。

    不算太大的脚,放进冷水里揉揉搓搓,热气都消散了大半。洗完了出院门去倒水,手端着盆,人却僵住了。

    半山上的房子,屋檐下的灯亮着。最微弱的光线,照进最明亮的眼眶。念秋激动得颤抖,她问:“妈妈,顾思离他们搬回来了吗?”心里有个声音急切地叫喊着:是的是的是的,一定是他回来了。

    可是妈妈却说:“你听谁说的?我没见着啊...”

    念秋放了水盆,指着对面,说:“不信你看啊,那里那里,他家的灯亮了呀!”

    妈妈也走到院门这里来看,确实有一道光亮。她还是摇头。那个顾家若是再搬来,村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念秋很失落,凉意从脚底窜入心脏。她疑惑地小声自言自语,真的不是阿离回来了吗?

    这一晚睡得不安稳,天蒙蒙亮就醒了。跟她一起醒来的,还有住在脚下一楼的房客---家里养的两头猪。它们在圈里哼哼唧唧,吼着好饿。

    妈妈也早起来,在灶房里煮食。

    念秋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起大雾了。越炎热的白天就伴有越凉爽的清晨。

    念秋草草吃了一碗面条,说:“妈妈我要去找同学,她约了我给她复习。”

    妈妈说那你去吧,中午早点回来就行。

    念秋跑了,她要去为心里的疑惑找答案。小花追着她背影,保驾护航。路过张伯伯家时,那只大黑狗冲出来,对着念秋汪汪汪吠叫。念秋拍拍小花的头,放它去交涉。

    村里人大都养公狗,长得健壮,看家护院稳妥。念秋没他们想得多,就喜欢这面善的小母狗。小花不辱使命,仗着自己狗中西施的绝色,成功摆平了张伯伯家的大黑狗。一分钟过后,大黑就摇着尾巴目送念秋从家门前经过了。

    念秋知道,它其实只是在送小花,她这人类只是一坨附属品罢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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