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黑夜,白天的燥热也一一地褪去了,空气中有些凉爽,今日唐军与三国联军对阵之下一战失败,让唐军放弃了出战,转而固守金陵城,一座坚城,就在他们的脚下延伸开来。
    而此刻江宁府城头上站满了唐军士兵,他们盔甲披着,手执兵器,黑夜下,城楼上也摆满了许多火把,照得整座城池异常高大,自从双方休战之后,唐军便如同紧绷的弦一般,他们紧闭城门,注视对面秦淮河十几里的战线。
    在他们对面的秦淮河两岸已经都集结驻扎了三**队,在秦淮河河水中,宋军船只快要挤满了这条河道,沿着秦淮河一侧摆开了阵仗,河面上也是星星的火光,宛如星河一般。
    三**队也相继驻扎秦淮河两岸,沿着河谷地带一字排开,河边上一帐篷旁,许多士卒正在夜空下站定,他们在欢声笑语,围着篝火在议论攻打金陵之时,眼下将士们认为攻打金陵城池便是最后的一场大战。
    而在岸上的三国营帐驻地,风中有些凉爽,中军营帐外也摆起了三国旗帜,全部顺着风吹去,营帐外把守着许多士兵,这里宛若一个铁桶一般,任何飞鸟都不能跨越。
    今夜曹彬、潘美、李汉琼、杨信、丁德裕以及其余宋军、汉军、吴越军都在中军营帐内商议紧要之事,诸将的心头并没有因为今日打胜了一战而骄傲自大,越到关键的时候,诸将心头越是紧张、严肃,不大的营帐内,气氛感觉有些堵得慌,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坚城,还有十几万的唐军将士,他们也是亟不可待,早一日攻下这座城池,江南的这一场战斗也能早日结束。
    过了一阵,正当大伙儿都在思忖军务之时,此刻军帐的帘子被掀开,一般这个时候诸将基本上都不会让底下的将士们随意闯入其中,可是还是有一个将领入了急匆匆地军帐,似乎不用直接通报,此人正是曹彬的裨将。
    “见过曹部署。”一个穿着盔甲的将领一入营帐,便行了一个礼,然后道,“城内礼宾院王太师有信函送来,差了曹将军前来,请曹⊕⊕⊕⊕,<div style="margin:p 0 p 0">部署亲启。”
    “哦?曹璨现在帐外?”曹彬一脸狐疑,随即他吩咐那个将领道,“先让他在外边候着,有事再唤他。”
    曹彬立即打开了信函,这份书信署名乃是王朴,信函内的内容也让他甚感意外,曹彬看完了,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诸将也不知道曹彬为何这般激动,他们便以为是曹璨出城。
    曹彬抬起眼睛,他的一双眼上有些臃肿,诸将也是热情地看着他,他不由分立即道:“王朴王太师来信,不久之后,城内有唐军将领要献城投降,而且那伪帝李从庆已经昏迷不醒,诸事不能自理。”
    “投降?”诸将一听,也是一怔,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曹部署,这是真的么?”
    曹彬头,将信摊开放在桌上,道:“确实如此,王太师已经在信中明一切了,献城之事指日可待。”
    随即他让曹璨入营,曹璨入营之后,一一回答了诸将的疑问,诸将听了之后也就更加有信心攻打这座坚城了。
    商议完毕过后,曹璨似乎并没有移动脚步,他一直在等待着甚么。而曹彬也明白曹璨的心思,他便留下了自己的儿子在营帐内,他还有一个疑问。
    曹彬的两只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曹璨便狐疑道:“爹爹怎么这么看我?”
    曹彬摸着下巴的一缕短胡茬,他道:“璨儿,你你是如何出城的?”曹彬方才一直对曹璨出城十分疑惑。
    曹璨凑过曹彬的耳边声嘀咕道:“此事是殿下告知孩儿的,他正有此意让爹爹一日后带着兵马去玄武湖的圆寂寺,孩儿便是从那儿出来的。”曹璨所指的就是密道一事。
    “玄武湖、圆寂寺?”曹彬疑惑道,“那是如何进入的?”
    “不是地上,爹爹认为该如何进出呢?”
    “你这臭子,居然跟你爹打哑谜,何况你还是我的下属。”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
    夜暮下江宁府内,今日唐军打了一个败仗,枢密院的大臣便暂行兵事,让禁军以及府军在各处要道开始巡逻,严防城内的一举一动,今夜街道上所有的地方已经暂停人员通行,秦淮河脂粉地界也开始了宵禁。
    紧挨秦淮河一侧,灯火今夜并不通明。此刻清音阁中,自从赵德昭成为长春堂的主上,掌握了长春堂的实权过后,又得了调集唐国兵权的虎符过后,眼下他又召集长春堂的武士执行下一个计划。
    厅堂内,众人已经陆续而来,他们这几日过得十分艰辛,因为要完成接下去的计划,众人也在唐军中的每一支军队中对他们的将领也了解了一下,对于军队而言,只要控制了头目,就能控制手足,眼下对他们而言,至少有一部分将领还是可以利用的,这样子对他们的计划也有用处的。
    杨濛、杨澈、老九、黑衣探花、万松、杨光以及商浩斌等人也坐在一侧,众人已经知道了赵德昭的那个计划,他们正期盼未来发生的事情,而且因为虎符在手,赵德昭可以随意地在唐军中调动将领。
    赵德昭见众人已经全部等齐全,他便道:“今夜城内禁军戒备森严,不过越是这样的关头,就越发要镇定,而且那些可以策反的唐军将士就是我们可靠的后援,今夜就可以开始行动了,借着夜色来实施我们的行动。”
    众人见赵德昭这么,也是默认他的话,不过如何行事,还得靠仔细筹谋。
    此刻清音阁中的气氛也是紧张,毕竟事关重大,这个时候赵德昭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远方,回顾左右道:“如今胜利在即,也不必要牺牲双方这么多的人马,而我又得了调集唐军兵马的虎符,此刻行事也容易了许多,光复江南之战指日可待。”
    随即他又拔出剑来,大声道:“王师伐不义,天下一统,我大宋必胜!”
    众人也叫嚷道:“大宋必胜!大宋必胜!大宋必胜!”
    接着赵德昭与众人商议后,便按照精密地部署计划行事了,在黑夜之时,长春堂的武士已经活跃在金陵城内的各处地方,他们所去之处也是各位带兵的将领的家属家中。
    ……
    而且如今李从庆的病雪上加霜,一病不起昏迷不醒,在这一病之下,整个唐国朝廷暮气沉沉,它的衰败景象便表露无遗,全部展现出来,军情十万火急,三国大军忽然间集结在江宁府金陵城外,重挫了唐国水军,整个朝野上下已经对李从庆失去了信心。
    御医刘得仁以及其他御医都在昭庆殿内久候一旁,他们左顾右盼,暗暗叹着气,而龙榻上的李从庆则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盖着被子恍若一具死尸一般,仿佛从此不再醒来一般。
    而刘得仁等御医也是摇摇头,因为国主李从庆自从头部受到撞击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眼下已经好几日了,刘得仁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实则内心便是窃喜,而赵德昭那边本来就没有对李从庆视作一个对手,而是一个利用的棋子。李从庆这颗棋子已经作废,好坏已经另当别论了,最重要的作用只剩下俘虏与废帝的角色了。
    李从庆已经不用管了,只要用名贵的药材吊命就可以了,足够让他保命就行了,诊断过后,刘得仁等御医从昭庆殿内出来,见到外面候着许多官员。
    这些官员一见到御医便是问长问短,御医没有办法,只是折衷地了几句,刘得仁侧着一双眼睛便在这些官员的脸上打量起来,他暗思忖道如今枢密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首当其冲就是江宁府的城防了,其余中书省以及其他朝廷机构也是忙个不停,昭庆殿外,一些大臣也在殿外观望着里面的情形。
    唐国的皇帝一病不起,而底下的官员也焦急不安,刘得仁暗暗观察之下,倒是有一些发现,那些官员面目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树倒猢狲散,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一旦李从庆驾崩,不知道(南)唐的局势会如何?因此选择一个主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刘得仁走到韩熙载的身旁,然后头示意了一下,待刘得仁去翰林医官院内配药走后,这些官员仍旧站在昭庆殿外,而在这些官员内,韩熙载也是站着,虽然他身居重要的官位,可是也是一个臣子。
    不过韩熙载看样子今日的气色很好,因为他也暗暗观察了许久,对他的那些臣僚,他也是看透了,他们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韩熙载也有自己的想法,
    韩熙载走近一个官员的身旁,而那个官员看见韩熙载走过来,并没有甚么动作,韩熙载走过他的身旁,只是了几句,面上露出一副唉声叹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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