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挂满了灯笼一片光亮。
    眼看着宫宴要开始了,萧阖岐沿着小路走着一路上眼神都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看家了长廊尽头一抹白色的身影,看了好几眼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南之谌离!
    萧阖岐沉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此处长廊没有其他人在,远远的二人相对走了过来,阮小离也看家了他。
    小恶看见世界男主顿时露出了无奈笑容:“歪要从小学起来,但是……”
    今天的反派任务就是顺其自然接受皇帝的算计,但是如果世界男主插手,小离会不会全程没事啊?
    “谌离,你怎么现在才来?”
    本来‘他’在皇宫里面处境就不是很好了,怎么还这么晚来宴席,万一被刁难了到时候‘他’怎么办?
    萧阖岐一身华服,腰间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头顶带着镶嵌着宝石的半束羽冠。
    阮小离一身白色看着华丽实则扎人的薄衣服,全身没有配饰,一席长发仅仅是用一根发带绑着而已。
    “谁给你准备的衣服?”
    萧阖岐注意到了‘他’的装扮。
    阮小离稚嫩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小侯爷?”
    虽然一路上陈单在有人的时候都喊他公子,但是偶尔一次喊小侯爷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萧阖岐听着‘他’喊小侯爷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的告诉‘他’他的身份了。
    他继续问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没有人去接你过来的吗?还有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素?”
    说罢他也不讲究什么礼仪直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衣角。
    这一摸才发现这衣服不仅仅素还很扎人很薄。
    “谁给你准备的衣服!”
    相比较于他的怒气阮小离表情倒是很淡定,她微微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说:“还能谁准备的衣服,给了我穿着就是了。”
    萧阖岐捏着衣角的手顿住了,他眼底闪过一抹抓不住的神色。
    还能谁准备的。
    当然是他们北寒皇帝准备的。
    泱泱大国国君的肚量就是这样的,萧阖岐发现自己敬仰的人丝毫不是自己听闻和想象中的那样了。
    “走,我带你去换一身衣服。”
    萧阖岐伸手就要去拉‘他’的手,阮小离避开了他的手还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她眼帘低垂着说:“小侯爷,宫宴要开始了来不及了。”
    宫宴的确要开始了,的确是来不及了。
    但是重点的不是这句话,而是‘他’躲避后退的动作以及那声小侯爷。
    ‘他’在和他保持距离。
    萧阖岐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前的瘦弱的小皇子,那些‘他’跟着自己习武两个人不被身份牵扯的时光回不去了。
    ‘他’不会相信他了。
    毕竟现在对于南之谌离来说是四面楚歌,‘他’不会相信谁是正常的。
    萧阖岐知道这是正常的,而且只有保持这样的戒心提防南之谌离才能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面活的久一些,可是看着疏远自己的……徒儿,他有点稍稍的难过。
    “没时间了那么就先去宫宴吧,宫宴不可迟到。”
    他假装不知道,无视‘他’的疏离。
    阮小离并没有走,而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萧阖岐无奈的撇嘴了一下,他先迈步转身大步的回御花园了。
    等着他走出去了好长一段路阮小离才迈腿,两人一前一后的到达的御花园。
    就算有人注意到南国送的质子出席了,也没有人会发现‘他’曾经和小侯爷说过话两个人有交涉。
    宫宴开始了,所有的人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
    随着太监的一声通报,身着龙袍的北寒皇帝携皇后入席了,大臣们全部起身行大礼。
    灯火通明的御花园,大臣的行礼高呼声,案台上的山珍海味,大国的盛世安详就是如此了。
    皇帝就坐说了几句贺秋来临希望今年秋收丰厚的话语就算是开宴了。
    皇帝身边坐着的是皇后,之下是男女分席位,贵妃四妃公主郡主嫡小姐都在女席那边,而这边是王爷皇子郡王侯爷大臣……
    阮小离坐在了皇子队伍里面,毕竟她也是皇子。
    阮小离小口的吃着眼前的东西,她发现自己的酒壶里面是烈酒,很烈的那种,喝了酒品好的可能就是睡过去,要是酒品不好估计就闹笑话了。
    面前东西看着好吃,但是其实有些冷了。
    她肠胃不是很好,这些东西再好也吃不下。
    有宫女为主子们倒酒,一个宫女跪在了阮小离身边帮忙倒酒,突然她手一抖半壶酒全部都倒阮小离衣服上了。
    不等阮小离说话,宫女就已经匍匐在地上高呼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这一高呼立刻吸引了周围皇子的注意。
    所有人看过来就看见阮小离坐的笔直身边的宫女趴着一起求饶,这一幕看上去仿佛是阮小离欺负了宫女一般。
    一个质子哪里来的嚣张气焰?
    七皇子看不过去开口了:“怎么回事?你先起身说话。”
    宫女一副吓的不轻的样子说:“奴婢在倒酒,殿下突然抬手欲奴婢的酒壶撞到了,酒撒了。”
    阮小离:“……”
    好家伙,她刚刚撞到宫女手了?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七皇子一听是这样顿时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是南国那个质子撞的宫女的手,这是看宫女身份低微就欺之?
    “南之谌离,宫女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是你手撞的酒壶,这事情就这样可以了不要在宫宴上闹的不好看。”
    阮小离眼帘压下。
    好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三言两语就算她的错了,没有人去想这个宫女撒谎,如果她继续开口说下去就要被扣上一个在宫宴上胡闹的帽子。
    阮小离轻轻的弹了一下自己湿了的衣角,沙哑的声音开口:“我并未说甚么。”
    她没有说话,更没有说要责罚宫女,一切都是她自己自导自演好不好。
    这弹衣服的动作也让周围的人看见了阮小离的衣服湿了,所以说这是酒水撒湿了的?
    宫女倒酒撒湿了主子衣服,放在平日里主子心情好只是杖责,如果主子心情不好那么就是杖毙……至于宫宴上那就更不用说了。
    七皇子突然哑口了。
    而此时隔着几个座位的萧阖岐开口了:“弄湿了主子衣物便是事实,来人,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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