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心疼的对着哥哥道歉道:“哥哥,这次是我不好,没打听清楚底细就吩咐离离去买吃食。咱们先回去服药,等你养好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李昂有气无力的对李杳杳点点头,努力的一笑,没说什么。
    但是他的眼神中表达出了“我没什么大事,不怪你。”的意思。
    伴随着李昂响亮的吸鼻子的声音,马车飞速的驶了起来,与来时的缓慢的速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思学和离离两人跟着马车急速快跑。
    很快,离离就吭哧吭哧,连吁带喘,上气不接下气了。
    为了照顾离离,思学便也把自己的跑步速度放慢。
    两人渐渐与马车渐行渐远。
    “思学?”
    “不着急。让马车先回去。”
    “可是——可是我们姑娘身边——”离离已经因为呼吸急促而弯下了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希望令呼吸平复些。
    “放心,府里的人那么多。不会照应不过来的。再说,还有陶大姨她们跟着呢。你先把自己顾好吧。”
    思雪想要拍拍离离,为她顺气,却在伸手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的手心里还一直攥着方才二公子制造出来的两坨“宝贝。”
    这——思学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虽然上面的鼻涕不是他的——
    但是这个东西还真的让人羞耻又尴尬啊。
    他焦急的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的墙角有一户人家立在外面的泔水桶。
    他急速跑过去,把包裹着自己家公子的气血精华的帕子团扔了进去,顺手又把自己的手在墙上抹了抹。
    思学满意的笑了.
    这下干净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离离身边。
    离离还在弯着腰粗喘,一点也没发现他刚刚消失了一会。
    这次,思学没有任何犹豫的用自己的手拍离离的背,帮助她顺气。
    “谢谢你啊——思学,我感觉好多了。”
    “咱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说什么谢啊——”
    “我感觉,我现在能自个走着回去了——”
    “我扶着你——”
    离离和思学相携向着左相府的方向往回走。
    街角,有个带着面巾的身影快速走到方才思学扔过手帕的泔水桶,开始翻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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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新盘,悬空而照
    是夜。
    左相府。
    李杳杳守在李昂床前,为他端汤喂药。
    左相和左相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半倚在床上,鼻头通红的,正在喝药的儿子。
    左相夫人看看自己的儿子这哼哧哼哧不停的打喷嚏的样子,心疼不已的对自家夫君道,“你看昂儿现在这个样子,你为他去宗学崇文馆告个假吧。”
    崇文馆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
    李昂身为二皇子的侍读,自然也在那里读书。
    “那是自然。他若是这个样子去见诸位皇子,也恐怕冲撞了几位皇子,犯下大不敬的罪过。这段时间,现在加休整吧。”
    左相夫人拉了拉左相的袖子,示意他出来。
    左相会意。
    两人退出了李昂的内室。
    “夫君,你说,这次,是不有有人盯上昂儿这个二皇子身边伴读的位置了——”左相夫人担心道。
    “夫人尽管放心,与那无关。”左相轻轻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让她放心。
    “这次的事情,纯属巧合。”
    “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杳杳她们今儿是临时决定从那条街上走的。”
    “而那个卖点心的老婆子,就是个二道贩子,背后偷偷摸摸的以卖自制点心的名头偷偷的私卖卖悦享斋的点心。”
    “那个摊子,在那里摆了有一阵子了。只是悦享斋一直不知道。”
    “不过这下,他们应该也瞒不住了。今儿,出面买点心的是杳杳的丫头,卖点心的人,在杳杳的丫头表明身份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买他点心的人是谁。”
    “所以,这次,真的就是——误打误撞,让昂儿遭了罪了。”
    李杳杳耳朵尖,父母的这些话一句没落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喂药的手顿了顿,回头对着母亲高声道:“母亲,女儿有话要说。”
    左相夫人听见李杳杳叫他,立马拽着自己的相公又回到了李昂的床前。
    李杳杳愧疚道“这次哥哥受苦,我也有责任,我自请停两个月月银,把我这月银,给哥哥吧。”
    听了这话,李昂抬起因为长时间猛烈吸鼻子而水汪汪的眼睛,对着父母恳切地说道:“多谢父亲替我向崇文馆告假。我歇着就歇着了,但是,妹妹的月银,我不能要。我是哥哥,本就应该照顾妹妹,而且,这是她无心之过,她来给我喂药,已经是照顾我了。若是再要她的银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就不必额外再罚她了。况且,男子汉大丈夫,留点鼻涕又不没掉快肉,不算什么。”
    李昂都这么说了,左相夫妇也只有同意的份了。
    左相夫人又哭天抹泪的叮嘱了儿子一番之后,才被左相生拉硬拽的拖出了自家二儿子的房门。
    确定父母二人已经远离以后,李昂长长的呼了口气。
    “这次,歪打正着,多谢妹妹了。”
    ?!!!!
    还在端着汤碗为自家倒霉哥哥吹药的李杳杳听了这话,手里的汤碗差点泼了李昂身上。
    “你没事啊?!!!”
    “有事,当然有事。”李昂带着重重的鼻音委屈道,“你看我这鼻子。这像没事的样子?”
    “那你刚刚——”
    “我感叹我因祸得福,躲过一劫。最近先生查皇子们和我们这些伴读的课业,我这边,有点麻烦,我这几天正发愁想找个什么由头躲过去呢。这下刚刚好。”
    这宁愿身体遭罪也不想做的课业,是什么课业啊,把人逼成这样。
    “杳杳,这次徐大夫开的药着实不错。上次我吃着他的药,半个多月才有感觉。这次这个药,才一下午,已经身子感觉松快了不少。照着这么下去。不出几天,我就恢复如初了。这次实在是机会难得。按照以往我发作一次得半个月的惯性——”
    “你还能在家舒舒服服的呆上半个月。”
    “正解。”李昂从李杳杳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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