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问自然是要问的,只是央青山手握兵权,不可不慎,微臣这就将他拿下,将其军队看押起来,以防有变。此事便让微臣去办吧。”
    “这……太傅?”
    思索片刻,野真未点了点头说道:“陛下,高将军身兼北安除蠹大使,铲除军中败类,正是他的职责,不如就让他去吧。”
    真木泉心中不愿,可野真未都如此说了,只能默认。
    看到真木泉的反应,央青山直接坐在地上,高三绘摆明了要整自己,连皇帝都不管了,他必死无疑了。
    边绘看着高三绘,若有所思,而松子律则是满脸鄙视,之前皇帝还要拉拢他们,出了点事情就缩到一边去,太没担当了。
    心中想要投靠帝党的想法,也被他直接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真木泉拱了拱手,高三绘便让人押解央青山,扬长而去。
    闹了这么一出,酒宴自然无法继续下去,边绘还知道找个借口告辞,跋扈的松子律却连招呼都不打,起身就走。
    “太傅,央青山很可能是冤枉的!”
    “冤枉又如何?有央青山的家仆指认,又搜出了脏银,粮草也对不上数,央青山算是百口莫辩了。”
    无奈之下,真木泉只能看向叶天。
    “你看我做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走了!”
    还以为真木泉能有些长进,没想到,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明知道央青山被高三绘冤枉,还让高三绘把人带走。
    三木之下何供不可求,等央青山被整治的签字画押,就知道他是冤枉的,也没丝毫办法了。
    “将军,今日酒宴,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哼,这种酒宴,爷爷以后再也不来了,小皇帝不争气,跟着他,早晚是个死!”
    刚走出大门的叶天正好听到了松子律的话,不由摇头,伊织敢把三支军队掉入玉鼎县,恐怕早就料到真木泉压不住阵脚。
    他不仅无法拉拢军方将领,反倒会让军方彻底失望,没本事的人,就算机会送到自己面前,也抓不住。
    官衙夜宴闹的鸡飞狗跳,立泽志心中也充满怒火。
    奈田永到底把自家嫡长子犯案的事情捅出去了,还直接告诉了渊理沙,老东西好像苍蝇遇到翔,死咬着案子不放。
    他知道,奈田永这是在警告其他被抓住把柄的权贵,不乖乖听话,这就是下场。
    成了吓唬猴子的鸡,立泽志心中自然不爽,嫡长子是保不住了,自己还要拿出大义灭亲的姿态,让他心里,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老爷,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让他过来吧。”
    门口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走进来的时候先是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间阔气的书房让他有些望而生畏,紧接着,他看到了办公桌前坐着的那个严肃的男人。
    “你是谁?”那个男人见到夏东尚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欣喜的样子,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夏东尚小心的将母亲临终之前交给自己的手镯拿了出来,然后走到立泽志的面前,整个人有些怯懦的说道:“这是我的母亲要我过来给你的。”
    立泽志一眼就看出来那个手镯很眼熟,之前自己送给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初恋情人,于是他很快就联想起来,但是并没有直接承认:“你的母亲是……”
    “夏直美,我的母亲是夏直美,您还有印象吗?”夏东尚小心的询问道,他现在还在怀疑母亲临终前嘱咐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面前这个威武的男人,自己说什么都不敢相信。
    “当然有,你是她的孩子吗?都长这么大了。”一听说是夏直美,立泽志也顿时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和夏东尚开始亲切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东尚,是母亲给我起的名字。”
    听到夏东尚的名字,立泽志心中不由一颤,东尚山,不就是自己和夏直美相遇的地方么?
    “你母亲现在还好吗?”
    “我的母亲……她……”夏东尚一时凝噎,语气变得很伤感。
    立泽志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于是赶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没事,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是不是夏直美遇到了什么困难了?”
    “母亲已经走了,她得了不治之症,临走前,母亲告诉了我的身世,所以我才过来找你的。”夏东尚哽咽着说道,肩膀一颤一颤的,看样子是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立泽志听闻夏直美已经离世的消息,他的心不由得一惊,好端端的怎么会……一想到自己今生就再也见不到夏直美了,他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母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要节哀,刚才你说你的母亲告诉了你的身世?你过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夏东尚看了看立泽志,心中自然是和他亲近了起来,毕竟立泽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
    “母亲说,只要我拿着这个镯子过来找你,并且告诉你我的年纪,你就会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立泽志听闻之后,心中再次受到了重击,难道是那一次……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他那么小心谨慎,怎么可能会犯了错呢?
    “不可能的,你母亲一定是搞错了。”忽然,立泽志就像是变脸一样,和刚才深情款款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夏东尚被他这样的表现彻底搞蒙了。
    “什么搞错了?”夏东尚不知道立泽志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想说那一年有了你,你是我的孩子吗?”立泽志仔细盯着夏东尚的眼睛,恨不得在他眼睛里灼伤出一个洞一样。
    “是的,我的母亲说我的生父就是您。”
    忽然,立泽志笑了起来,“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和我父子相认吗?”
    夏东尚点点头,“不仅是要父子相认,我的母亲其实很可怜的,她从生下我的那刻起,就一直一个人带我,母亲走的早,也走的孤单,她临走前一直在念着您的名字,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您一起去看看母亲,让母亲地下有知,安心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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