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华宁县没人不知道老郭,只是敢开口提他的人少之又少。你是当官的吧,像你这样的人,这一年不到的功夫来了好几拨,不仅没解决问题,还让郭老三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要我说,你们直接去县衙,走个过场得了,就甭玩明察暗访这一套。”
    唐润说话丝毫不客气,语气中满是愤怒,叶天都诧异,本以为这年轻人只是鲁莽冲动,原来还是个愤青。
    敢说真话,有正义感,虽然性格有缺陷,但叶天欣赏这种人。
    唰唰唰!
    几道身影出现在唐润身后,戒备的神色,虎视眈眈盯着他,几人就等叶天一声令下,立刻将其拿下。
    这是叶天的贴身侍卫,任何可能带给叶天的潜在危险,都会被他们列入危险名单,这个唐润压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见这种阵仗,顿时吓了一跳。
    叶天挥手,“都退下,退下。”
    接着,叶天又对唐润笑了笑说道:“我这几个手下神经敏感,反应有点大了,你别怕,接着说,我们这次来,就是为彻查郭老三这事,甭说是一个县尉的公子,就算是冀北省总督府的大少牵扯进这事,我也能把他们全给法办了!”
    总督是封疆大吏,一省的最高长官,掌握军政大权,绝对的位高权重。
    叶天只是随便打个比方,但没想到,唐润看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很奇怪。
    “唐公子有话直说就是。”秦若风说道。
    “你……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蔡坤身后的大人物,还敢跑来华宁找不自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从哪来的?”唐润问道。
    叶天愕然,秦公子等人也都惊呆了。
    特么的,只是随口一说竟然这么巧说中了?县尉家公子背后站着的大人物,竟然是一省总督的后代?
    郭老三只是个普通的退伍老兵,咱们牵扯到这些“二代”的?
    本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欺民案,还涉及到包庇纵容的官场问题,没想到还会冒出个真正的大人物。
    这事,不仅奏报到朝廷的折子上没说,安全局呈递上去的秘报上也一句话都没提及。
    是忽略了,还是被人故意把消息抹去?
    秦公子面色凝重,偷偷观察叶天的脸色,心中暗道这下问题可就大了。
    “我们从帝都来的,唐润,敢不敢干一票大的,现在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你参与到郭老三一案当中,你要是害怕引火烧身,那就不强求,要是敢,就跟我走吧。”
    叶天心中怒火中烧,表面平静,对唐润说道。
    只是透露了来头,没有说明身份,而且交浅言深,叶天给唐润的这个机会,与他本人而言,充满了冒险和赌的成分。
    “好,我跟你们走!就算到最后落不到一个好下场,也总算对得起我读的圣贤书!我就不信这世上就没公平正义存在!”唐润义愤填膺说道。
    郭老三的悲剧并非个例,根本的问题不解决,就会有越来越多人遭受到同样的冤屈和欺负。
    唐润连叶天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直接答应,他凭借的是一腔热血。
    叶天正要追问唐润有关郭老三的情况,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从楼下传来。
    酒楼掌柜的脸色微变,连忙下楼,又过了一会,掌柜的畏畏缩缩的走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是凶悍之辈。
    “就是你们再找郭老三?”几个汉子来到叶天这桌,其中一人语气不善问道。
    “是我们,你们想干嘛?”叶天问道。
    在这华宁县,县尉家的那位公子果然是只手遮天,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派人来了。
    “不想干嘛,只是想请诸位去县衙一趟交代自个身份,华宁县最近不太平,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这汉子皮笑肉不笑,明显是要强行带人走,但没把话说的太难听,这并非忌惮叶天等人来路不明,而是表面的客气罢了。
    知道有人在调查郭老三一案,还敢这么大刺刺的派人来,这很嚣张,意味着背后之人肆无忌惮,甭管是谁来查,都有自信把这事给捂住。
    “去县衙?不不,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你们几个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我请你们去一趟城外大营,那里有大军保护,你们会很安全的。”
    叶天话音刚落,几名身着便衣的护卫出现,朝那几名汉子冲了过去,那几人还想反抗,但三下五除二就被放倒,各自身上的武器都被搜了出来。
    有两个人竟然还带了短枪,这些人,竟然都是吃皇粮的兵。
    “我们是县衙的衙役,是蔡公子派我们来的……”
    赵大猛把一块抹布塞进了此人口中,堵住了他的话。
    叶天所说的城外大营,大军什么的,他们虽然听到了,却还没反应过来。
    皇家近卫这次来华宁县的人数不少,但是秘密前来的,华宁县的几位高层兴许知道了,这些小卒子却是狐假虎威惯了,并不知道“钦差”意味着什么。
    被如此一闹,叶天也没了吃喝的兴致,起身往外走,后面簇拥着一群人。
    唐润见秦公子气度谦谦,也是读书人的举止装扮,于是主动凑到他跟前,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叶天,“你家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帝都某位王公大臣家的公子?”
    唐润已经很大胆的做出了猜测,就算是叶天这时候亲口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会相信。
    秦公子没有回答唐润,陛下不主动表明身份,谁敢多嘴去拆穿?
    华宁县县衙,县丞和县尉两人相对而坐,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每一县中,县令官儿最大,县丞和县尉次之,华宁县的县令是一名老学究,老弱多病一年到头出现在县衙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但他竟赖在这个位置上多年之久。
    有传言说县令的权力早就被架空,之所以留他在那个位置上,只是把他当成傀儡。
    县丞主管民事,县尉主司刑狱盗匪军事等,职权上没有上下之分,但因地制宜,在华宁县,县尉蔡培林是实际上掌握最高权力的人。
    县丞汪聪新上任不到两年,但因为也是有来头的,在这华宁县倒也勉强说得上话,和县尉蔡培林地位平等。
    “汪大人,总督府大公子那边传过来消息了吗?突然来到华宁县的那位钦差大人到底是谁,这么大的阵仗,来头可是不小啊!”县尉蔡培林愁眉苦脸问道。
    县城郊外大军扎营,钦差大臣的依仗如此之大,让他胆战心惊,亲自去拜访却吃了闭门羹,更是令他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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