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昌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两组比赛的结果,道:“咱们都拿出今天各自捡漏的宝贝来比一比吧,看看今天是谁赢了,输的一方请吃夜宵。”
    韩教授道:“去我车上看吧,这停车场的路灯太暗了。”
    四人全都钻到了韩教授的车上。
    韩教授开的是牧马人,空间还是挺大的。
    四人上车后,韩教授把前排座椅的靠背放倒,当桌子用,打开车内灯,还是有点暗,于是他们又全都掏出手电筒,三个手电筒从不同角度照射,这光线终于可以了,接下来,斗宝开始。
    徐洪昌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捡漏的宝贝,一张清中期的酸枝木小案,一只青花鸟食杯,两枚清朝铜钱,清朝中期的民间铜制暖手壶,还有一只清朝乾隆年间的玉雕麒麟,两幅画,一副是小沈铨的,还有一副是在聚宝一堂买的。
    在聚宝一堂买的这幅画虽然不是捡漏得来的,但他压过价,他们的比赛方式是看谁省得钱多,哪怕不是捡漏,只要你把价格压得比市场价低,省出来的那部分钱,就算是漏。
    看完徐洪昌的东西,再听完徐洪昌报出的购买价格,韩教授咂嘴摇头:“这都什么呀,也就这两幅画还不错,但你这幅画也没捡到多大的漏啊,比市场价低了五到八万而已,小沈铨的画倒还不错,差不多值三十万,你这统共加起来的漏,也就五十万的样子。”
    徐洪昌挑眉道:“我今天运气不大好,不过今天裴缈收获很大,裴缈,上!”
    裴缈笑了笑,先从背包里拿出八宝玲珑盒,韩教授看了玲珑盒之后,双眼一亮,大赞好东西,可是当他得知裴缈居然花了128万买的这玲珑盒,立刻叫起来:“踩坑啊,你这算踩坑,至少亏了30万,老徐你捡漏50万,裴缈踩坑30万,现在你们两个人只有20万的成绩。”
    裴缈原本还打算把玲珑盒里的机关打开,展示一下自己捡的漏呢,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最近捡漏太多,在短时间内如此频繁捡漏,让别人知道确实不大好,于是他决定低调一回,不打开玲珑盒机关。
    徐洪昌着急地扯了扯裴缈的衣袖:“钧窑,快拿出来。”
    韩教授一听钧窑二字,浑身一震,忙问:“你们淘到钧窑了?”
    裴缈道:“是唐朝的钧窑瓷碗,不是宋朝的。”
    “唐朝的?”韩教授迫不及待道,“快拿出来看看。”
    裴缈从背包里取出钧窑瓷碗,轻轻放在座椅上。
    韩教授赶紧用手电对着碗一顿照,看了片刻后,缓缓点头:“真的是钧窑早期的瓷碗,这可是好东西啊。”
    徐洪昌得意挑眉:“怎么样,这算是大漏了吧,你给估个价。”
    韩教授想了想,道:“钧窑早期瓷器还是比较少见的,这只碗,我估价在三百万到三百五十万之间,咱们取中间值,算三百二十五万。”
    徐洪昌哈哈笑道:“这只碗是裴缈花300块钱买的,那我们现在的捡漏数目达到三百五十五万,来,还有呢。”
    裴缈接着从背包里取出用海绵包裹着的粉彩牡丹瓷瓶,韩教授估价25万,而这只粉彩瓷瓶是裴缈花八万买的,如此一来,他们的捡漏值达到了三百七十二万。
    一晚上两个人的捡漏值高达三百七十二万,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徐洪昌自己虽然没有捡到大漏,但裴缈毕竟是他队友,给他长脸了,他认为自己这一方胜利在握,嚷嚷道:“来,该你们亮宝贝了!”
    树龙摊手道:“我就买了一个残破的端砚,你们刚才都看过了。”
    韩教授嘿嘿一笑,得意挑眉道:“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
    他说罢取出自己的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束口布袋,然后轻轻地从布袋里取出许多瓷片,一块一块地放在座椅上。
    徐洪昌看得一阵懵逼。
    只见这些瓷片色泽鲜艳绚丽,裴缈一眼就看出来了,失声道:“景泰蓝画珐琅彩瓷?”
    “没错。”韩教授挑眉得意道,“这是一只乾隆年间的官窑画珐琅彩瓷瓶,有底款为证!”
    他说着拿起两个瓷片,组合在一起,居然是瓷瓶的底,上面确实有六字款印——大清乾隆年制。
    徐洪昌顿时瞪眼叫起来:“你来搞笑的吧?这堆破瓷片也算宝?能值几个钱?”
    韩教授道:“如果是完好的乾隆官窑画珐琅彩瓷瓶,差不多价值两千万,这堆碎片嘛,我是花500块钱买的,不过你别着急,我只要回去花上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能把它修复好,绝对从外表看不出任何修复痕迹,当然了,想卖两千万是不可能的,但五百万应该还是值的。”
    “去你的五百万!”徐洪昌笑骂道,“你搁这儿卖手艺来的?我们比的是捡漏,你这算是捡漏吗!你这是作弊!”
    “这话难听了啊。”韩教授笑呵呵道,“我捡漏一向如此,有手艺不用,那不就成了锦衣夜行嘛,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画珐琅彩的瓷器碎片,而且还是每一个碎片都在,我仿佛已经看到五百万在向我招手了,哈哈。”
    徐洪昌连连摆手道:“不算啊,你这是作弊,不算数。”
    韩教授笑呵呵道:“你就耍赖吧。”
    “是你耍赖,你这根本就是作弊。”
    二人争论了一会儿,也无结果,他们这本来就是交流性质的比赛,也不一定非要决出胜负,争论到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韩教授的电话这时响了,他赶紧接电话,态度十分谦卑,哪怕是对着电话,也不断地点头哈腰,一看就知道是他老婆打过来的。
    挂掉电话后,韩教授无奈叹道:“没办法陪你们吃宵夜了,家里母老虎已经打三通电话来催了,再不回去的话,我以后出门都难了。”
    徐洪昌笑骂:“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罢了,你先回去吧,我们去吃宵夜。”
    说罢打开车门下车,裴缈和树龙也双双下车。
    韩教授不忘叮嘱树龙:“树龙,吃过宵夜后,你把老徐和裴缈送回家,记住别喝酒啊!”
    树龙笑着点头:“教授放心,我重心极低,一个字——稳!”
    韩教授闻言笑了笑,跟他们一一挥手作别,然后把座椅靠背弄上来,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目送韩教授离开后,裴缈他们三人则步行前往夫子庙吃宵夜。
    夫子庙内部宵夜店不多,但夫子庙外面却有很多宵夜店,他们挑了一家烧烤店吃烧烤。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烧烤店忙的时候,店内已经满座了,店外面还摆了两桌,大冷天的,坐在外面吃烧烤,烧烤就鼻涕,别有一番风味。
    徐洪昌倒也不在意这些,乐呵呵地跟裴缈他们就坐在店外的桌子旁吃烧烤。
    坐下后,点菜,点完菜,裴缈道:“徐老师,你们今晚捡漏的这些宝贝,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徐洪昌望着裴缈,问:“你想买?”
    裴缈道:“我和树龙的店现在正处于上升阶段,缺好货,你如果想要出手,可以匀给我们,或者放我们店里寄卖也行,代售费10%。”
    徐洪昌道:“没问题,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太好的物件,我确实想出手,给谁都是卖,就全都匀给你们吧。”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徐老师。”
    徐洪昌笑呵呵道:“谢什么啊,小裴你惊天着实让我惊讶,你不管是眼力还是古玩鉴赏能力,都非常高,真是后生可畏,你将来肯定不可限量的。”
    裴缈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笑道:“徐老师你过奖了。”说着提起热水壶给三人的水杯都倒上热水。
    “我平常可很少夸人的。”徐洪昌笑意很浓,道,“以后咱们要多联系联系。”
    他说着把自己今晚买的物件全都拿出来放到桌上,道:“拿去吧。”
    “我就不客气啦。”裴缈笑呵呵地把这些东西都收进背包里,问,“徐老师你的银行卡是什么银行?”
    徐洪昌道:“卡没带,卡号我也记不清了,明天我发给你吧。”
    “好事岂能等明天。”裴缈说着从怀里取出支票本,道,“给你开现金支票。”
    “哟,你连支票本都有。”徐洪昌闻言笑道,“老韩说你家境一般啊,你哪来这么多钱的?”
    裴缈一边填写支票,一边道:“捡漏赚了一些,赌石也赚了一些。”
    徐洪昌闻言惊讶道:“哦?你还赌翡翠?”
    裴缈填好支票,递给徐洪昌,淡笑道:“偶尔玩一下,我一般都是看得多,买的少,还好我运气不错,赚多亏少。”
    “厉害啊,不得了,不得了。”徐洪昌接过支票,看了一眼,收进怀里,他是由衷地觉得裴缈很厉害,因为他也有一些朋友赌翡翠,但他的那些朋友玩了好多年了,都是亏多赚少,裴缈这小小年纪就能靠赌石赚钱,他觉得这绝不是什么运气,因为裴缈刚才说了一句话,那就是“看得多,买的少。”
    赌石界有一句金玉良言,——多看少出手,可真正做到的人却很少,就跟赌徒一样,总是忍不住。
    很快,菜上桌了,裴缈他们开吃,徐洪昌也许是年纪大了,肠胃不好,吃到一半就肚子痛,要上厕所,正好树龙也想上厕所,他这泡屎可是从古玩夜市憋到了现在,于是二人一起进店里,问老板厕所在哪,老板告诉他们在二楼,于是他们去二楼上厕所。
    裴缈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着羊肉串,喝着家乡特产的米**饮料,感受着米**里面锅巴一样的焦味,再想想银行卡里的存款,啧,美滋滋。
    裴缈正在美滋滋地想着什么时候再去赌石赚钱的时候,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忽然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跟裴缈相距不过三米。
    然后,只见张超下车,朝裴缈走了过来。
    裴缈也看到了张超,顿时好心情全没了,连食欲都没了,不禁放下了手里的大腰子。
    张超走到裴缈的桌前,冷冷一笑,直接坐下,道:“老同学你挺有兴致啊,一个人坐在这里吃烧烤,哟,还是大腰子。”
    他说话间,嘴巴里散发出阵阵酒气,这货喝酒了,然而裴缈刚才可是看到他从驾驶位下车的。
    裴缈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喝酒还开车,嫌命长了?”
    “呵呵。”张超再次冷笑,“你家住海边的吗,管得还挺宽?”
    裴缈挑眉道:“无所谓啊,反正你如果撞死了,我也挺开心的。”
    “你敢咒我!”张超用力拍桌,阴沉地瞪视裴缈。
    裴缈丝毫不惧,淡然地望着他,只要张超敢动手,他保证三秒之内让张超躺下,至于见不见血,就看他运气了,怎么说裴缈也是被他爷爷练到大的,论打架,三个张超也不是他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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