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杏比往常早些起来,她打算给小姐做一顿好的早餐。才穿上一只鞋子,丈夫林哥就进来了。
    “起大早的是打算给小姐做早饭吧?那不用你了!”林哥瘦高,眼亮,人也算清秀。进门就压住小杏的肩膀,让她进被窝再懒会儿去。
    小杏恼起,“你干嘛,怎得不用我了。”然后一挑眉,“难不成......?”
    小杏嫁林哥后,早饭都是林哥一早给做的。今天林哥又比她起的早。
    “没,我可没给小姐做!”林哥摆摆手,蹲下身已将小杏刚穿好的鞋脱下,然后生生的挤了小杏进被窝,他人一上了床榻,将小杏楼紧。小杏挣脱不得作罢,抬头问自家丈夫,“那你什么个意思?”
    “九象来了!”林哥笑眯眯的,压低声。
    在外人看来,九象是进山时受了伤。鹿鸣则经常回来瞧九象,俩人走的很近,很好。确切的说,自上次俩人进山回来后,似乎就变好起来了。
    “不成!”小杏挣扎着要起来,“那我更得去了,这般大早的,小哥也肯定没吃早饭呢!”
    “不用你!”林哥将小杏箍牢,“小哥已经去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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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鸡丝面,鸡汤煲了一晚上的。
    “跟店家嘱咐了又嘱咐的,文火煲的。这鸡,可是山鸡,难捉的很!”九象献宝似的将一碗面条摆到鹿鸣面前,“快吃,趁热。面是我现擀的,劲道的很!”
    面条凝白,鸡汤澄亮,香气浓郁,令人食指大开。
    鹿鸣不客气的取了筷子,大口吃完一大碗,然后给九象竖了个大拇指,玩笑道,“等哪天你能开个饭庄,就这碗面,当着镇店之宝!”
    九象就挠头笑,“要不再来碗?”
    鹿鸣摇摇头,是好吃,但是吃不下了。
    “手来!”鹿鸣伸手给九象把脉。
    “昨晚上不是号了脉嘛!”九象嘟囔一声,胳膊还是乖乖的递了过去。
    “昨晚我还说你要多休息,卧床静养最好,你不也巴巴又大早上跑来了。估计昨晚回去后家都没回,直接进山了吧?山鸡!”
    九象又是一笑,“有你,怕什么,死不了!”
    “但我说的是真话,你得将养!”鹿鸣的神色严肃起来,手指如弹琴一般在九象的脉络上切换,“看着伤都大好了,但内息实际上弱的很,经络,骨髓,都脆的很,一个不小心......。”
    “听,鹿鸣姑娘可是说要静养的!”八音推门进来,眼看着九象,大声道。然后视线落到鹿鸣身上,告状道,“你想的没错,他从你宅子里出来后,就直奔后山,说是要捉只野鸡给你。我说我来,还牛脾气上来非不让,到天快晓白的时候,虚汗一身,脸蛋憔悴了不少!”
    “八音!”九象用眼神狠狠的盯八音,“闭嘴!”
    有鹿鸣在,八音才不能错过告状的机会,“你在赤石的时候他就躺不住,稍好点就下床练一番拳脚,你一回来,他更是到现在都没着过床!”
    “我让你躲屋檐上可是因为你答应过我不乱说话的啊!”九象急着站起来。
    只是鹿鸣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九象才又矮身坐下,脸上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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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听着还有女人的声音啊,不是小姐的!”小杏侧耳听。
    “是有!”林哥也听到了,下床走到门前,就听得鹿鸣拍桌子声。小杏和林哥同时一哆嗦。林哥忙开门去看,小杏也急急的穿鞋子。
    只小杏才走到门前,就又给转回来的林哥挡回屋了。
    “别去搀和,是来了个女的!就九象小哥身边那蒙面纱的姑娘!他那投亲戚过来的表妹!”
    “表哥表妹的,没什么好事,不成,我得看看去,帮着小姐些!”
    林哥也是这么个想法。
    只是俩人一到院里,鹿鸣屋里就安静下来了。然后鹿鸣出来说没什么事,让小杏和林哥去厨房煮面加鸡汤回自己屋去吃。
    再回屋里八音也告状完毕。九象耷拉脑袋,知道鹿鸣要骂人了。
    但好半饷没听到雷霆声,抬头看,却见鹿鸣眼泪汪汪,抿紧着嘴看他。九象立时就心乱了,他看不得鹿鸣委屈掉眼泪,也受不得她赌气不说话。
    于是就赌咒发誓,从明起,自己无论如何都躺到床上去静养。
    “干嘛是明儿起,不是应该立刻马上就静养到床上去么?”八音不依。
    九象是想跟鹿鸣多待一会儿,可这话对着八音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而八音心头就算明白,也揣着明白假装糊涂。
    鹿鸣则笑起来,她还少见九象有这般怂的时候。
    “小姐,林掌柜要进城了!”外头小杏喊道。
    林掌柜昨夜歇在老宅,因为招待乡邻到很晚,又吃了不少酒。
    鹿鸣就让九象和八音在屋里等她,她去见一见林掌柜的。
    八音道,“不等你,我们在老鸦村制了几间屋,这便去看看,齐全了就住进来,来往也方便!”
    在老鸦村置了屋?!鹿鸣惊讶的看九象。
    “原来的老宅离这里远,城里进出也不方便。恰好这里有人家要倒手了屋子!”九象笑呵呵的。
    鹿鸣就随了他们去,自己先一步去见了林掌柜。
    鹿鸣要见林掌柜,无法是想说一下自己的打算。白鹿药院进不去,自己却也不想坐吃坐吃什么事都不干的发闲。她进药院的初衷是嫁好人家,但后来却不是了,她是想治病救人,便是目标明确的想进到白鹿,也无非是想多学点本事,对巫技有兴趣。如今巫技学不了,治病救人这目标是不变的。
    他们家有自己的药铺,鹿鸣打算之后尽己所学做一些便宜好用的药出来。再往后,自学也是可以的,巫不可学,医能到什么造诣就到什么造诣,若有必要可能,出门求学也可。
    “那自然是太好了!”林诚林掌柜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拍,“小姐之前给的方子制出定风丹就让我们铺子盈利至今,但这药所需材料金贵,价格实在无法更低,大部分人是买不起的。不单单是咱们定风丹,大凡效果好的丹药在市面上价格全都不菲,百姓根本承受不住。”
    “是,这在药院的时候婆婆们也提过。”鹿鸣点点头,“一方面是制出好的药丸,材料就摆在那里,要添加进去的本身就是名贵的药材。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罗家!”
    “这话,小姐你不能在外面随便说。”林掌柜连忙的摆摆手,下意识的压低声音提醒。罗家对药的把控谁不知道,可几人出来挑明了,“便是小姐您所在药院的梅氏,不也......。”
    “不是的......。”鹿鸣忙的解释,“这事梅老夫人提过。如今药材的买卖和药丹和药丸的制作大半还是罗家掌握着。梅、齐、叶、柴几家虽说也有自己的医馆、药院,但都问诊为主,抓药却还是要去药铺才可以。梅家要制出好用又便宜的药,终究还是要用到药材,而且梅家行事,旁人要么跟风,要么拆台。罗氏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可以切断药材来源。”
    这些,梅老夫人却是都说过,她也提过自己和罗是之间的一场争斗,她制了便宜好用的药丸出来,但最后制那药丸的药材却一年内都进不来,使得梅氏的药丸无法新制。梅老夫人也是从那时候明白,罗家对麦州药材的把控,是如何的严厉。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药材并不是依赖罗家进到麦州的!”鹿鸣眼睛亮亮,眼眸里跳跃这一些野心。
    “事情没这么简单!”林诚摇摇头,“我们立足在麦州,动罗家的利益,他们大可以让我们无法立足。药材的源头我们是有法子,可没有立足地,有再多的法子有什么用?梅老夫人只怕也是想了又想,才没有在这药的事情上坚持的。我到是觉得,小姐若真有打算,不如从问诊一事上来行事比较好。”
    “不!”鹿鸣摇头,很是坚决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行医问诊是首要,但药,却是行医问诊的根本所在。看的了病,若没有药支持,看得了治不有何用。您对罗氏的担忧我也理解,这事我想过。我自是有法子!”
    林诚投去疑惑的目光,鹿鸣只说如今不便多说,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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