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孩子被你们转移到什么地方了,还有你们的同伙现在在什么地方?”审讯室,已经审问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结果。
    陆峰和民警赶到现场时,就抓到了小眼睛男和瘦猴两个人,而他们两个的嘴都很硬,一直什么都不招,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薄毅、顾晓愚还有其余负责搜寻的民警,在仓库附近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急冲冲赶回派出所,又被告知犯罪嫌疑人拒不交代,顾晓愚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从桌子上抽把剪刀,紧紧抓在手里,一脚踢开审讯室的门。
    里面的两个办案民警全都傻了眼,齐齐站起身。
    “陆峰,你让他们两个出去,把摄像头关了。”顾晓愚的眼睛充满怒火,死死地盯着两名犯罪嫌疑人,眼神恨不得将他们两个千刀万剐。
    “小鱼,你别激动,听我说,先把剪刀放下,所里的兄弟一定能审出来孩子的下落,你别犯傻!”陆峰见这架势,赶紧挡在前面劝说,把顾晓愚拦住。
    几个办案民警也速度围了过来,试图夺下她手里的凶器,顾晓愚却怎么也不撒手,挥舞着手里的剪刀,大声嘶吼,“都别过来,理我远一点。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有孩子,可如果是你们的孩子被那些混蛋给抓走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们会怎么做?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耍无赖,等着孩子真的找不回来了,再让法律制裁他们,以寻求安慰么?那还有什么意义!”
    一番痛彻心扉地嘶吼,让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可人心有情,律法无私,这里毕竟是派出所,眼看着她去伤害犯罪嫌疑人不管,谁都担不起这责任。
    “小鱼……”陆峰还要说什么,被薄毅打断。
    “陆队,不用说了,叫人去把电闸拉了。”命令的口吻,不容商议。
    两个男人的对视,一个目光深沉坚定,一个敛眉迟疑,僵持中,审讯室里的两个嫌疑人盯着顾晓愚手里的剪刀,目露惊慌,吓得瑟瑟发抖。
    突然,整幢楼的灯熄灭,像是被切断了电源,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人群骚乱,众人纷纷拿出手机照亮,陆峰这才发现戈蓝不见了,薄毅趁机推开挡在前面的民警,拉着顾晓愚一同闯进审讯室,陆峰快跑几步追了进去。
    这时,顾晓愚手里的剪刀已经被薄毅抢了过去,架在了小眼睛男人的脖子上,陆峰欲上前阻止。
    “薄教授……”
    “出去!”薄毅声音冰冷,透着军人的威严。
    此时的他,完全就是那个军界的传奇——战神!无论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还是眼睛里迸发出的如鹰眼般犀利凌厉的光,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他,就是战熠聪!
    门口,荣蓉和戈蓝挤进来,当看见那在梦境中出现千百回,凌厉而挺拔的身影时,荣蓉像被点了穴,站在原地。
    “聪哥?”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这不是在做梦,可聪哥怎么会还活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疯狂的惊喜过后,荣蓉才注意到战熠聪手里的剪刀正抵在人贩子的脖子上,刚才遇到戈蓝的时候,戈蓝跟她说了,人贩子虽然抓回来了,可是嘴硬,就不肯透露孩子的下落。
    所以,他们是想威逼人贩子说出孩子在哪。
    荣蓉不愧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几秒钟之内就把前因后果分析清楚,当即摸出枪,顶在陆峰的脑袋上,“所有人都给我出去,这里出了事,有我一个人承担。”
    连顾晓愚都没想到荣蓉会这么做,惊讶地看着她。
    眼看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峻,陆峰当机立断,“听她的,所有人都退出。”
    晚上执勤的警力本就不多,再加上有陆峰做人质,很快,审讯室里的警察就全都退了出去,两个人贩子吓得都要尿了,一直在哆嗦。
    “喂,警察同志你们别走啊,你们不是保护老百姓的人身安全么,怎么能看着他们要俺们的命不管,别走,别走,啊……”
    锋利的剪刀刺入皮肉,人贩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叫得人头皮都发麻。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幽暗的房间,薄毅的声音透着摄人的冷意。
    “孩子,孩子在……”小眼睛男急得冷汗津津,脑袋里回放出被抓之前在江边的一幕。
    ——
    “快点,快把孩子绑好,绑紧了,多绑几块大石头,别浮出来。”他拿着手电照亮指挥,瘦猴和老三手忙脚乱,把孩子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趁着夜色,“噗咚”一声扔进了黑漆漆的大江里。
    几个小时过去了,现在,那两孩子应该已经死透了,怎么办?一定不能说孩子被他们给杀了,要不然,小命就得交代在这。
    小眼睛和瘦猴心里都和明镜一样。
    “快说,我的孩子到底在哪,要不然今天你们就别想活着了。”顾晓愚揪着瘦猴的衣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活像头发了疯的母狮子,从未有过的凶狠。
    “咳咳咳……”瘦猴被掐得脸色铁青,不停地咳嗽,快要窒息过去,“我说,我说,孩子被老三带走了,他想私吞,所以趁着我和大哥睡着,偷偷把孩子带走卖去了。”
    急中生智,他想到失踪了的老三,随口编了个谎。
    小眼睛男一听,也赶紧附和,“是是是,我和瘦猴睡了一觉,醒过来老三就不见了,一定是他想独吞卖孩子的钱,跑了。”
    薄毅还在分析两个人话中的水分,顾晓愚已经按耐不住,“他去哪儿了,他要把我的孩子卖到哪儿去?”
    作为孩子的母亲,还能保留一定的理智,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现在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把晨宇和晨希找回来。
    “他是偷着跑的,能去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啊。”瘦猴继续演戏。
    “那你们之前计划是要把孩子卖到什么地方去?”薄毅冷声问。
    “本来是打算卖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可这俩孩子长得俊,俺们就寻思要是卖到南方不能生养的有钱人家指定能卖个好价钱。”瘦猴鬼精鬼精地说。
    刚说完,灯亮了起来,外面有些吵闹,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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