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庭道:“姑娘客气了。不过这也是它保护自身,以得长久的立命之策。之所以如此,它才得永开不败。”众人围着那株茶树观赏赞叹了一阵,璇规和秦桑若又采了几大把红的粉的其它品山茶,插了两枝在发髻之上,作为装饰。
    众人从山谷觅路而行。那山谷是人迹罕至之地,山高坡险,本无道路可走,几名帮众在前面披荆斩棘,用刀剑开出一条路来,向东川府城方向而行。所幸都是练武之人,地上虽有冰雪又湿又滑,但还可勉力行走,用了一个时辰,前面的山势渐趋平坦,地势也开阔起来,隐约可觅到一些羊肠小道。一行人沿着山道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地道路越来越宽阔明朗,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少,登上一个山包,然后顺着山坡直去,便到了一条常人行走的大道上,此时已是下午,众人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几个教众拿出了随手携带的干粮,分给众人吃了,众在一块平土上休息。秦桑若采摘的山茶花慢慢蔫了下去,没有才摘下来的鲜美亮丽,想要扔掉,却又有几分舍不得。她看到璇规手中那一束却美丽如前,便问道:“璇规姐姐,你的山茶花和我和一同采摘,为何我的蔫零了,你的却还如此新鲜美丽。”
    璇规笑了笑,答道:“一路上我从树上捋来积雪,将后洒在花瓣之上,有冰雪滋润,当然就可以保持得更长久了。”秦桑若站起身来,将自己打的那一束山茶往旁边一放,说道:“我要去捋些积雪来!”刚站起身来,便见山脚的道上蜿蜿蜒蜒来一路都是人,至少有五六十号,都是些挑着担子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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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若指着那些人道:“朱大哥,你瞧,前面都是些什么人?”朱相如等人闻言都站起身来,往前面的道上张望。只见大道上数十人挑着担子,每个人的担子两头是两个藤编的箩筐。箩筐比普通人用的要大了一倍以上,筐口用黑布蒙住了,看不清里面装有是何物事。每个人肩上的扁担都是黑黝黝的,而系筐的绳子都是牛筋编织而成。
    那些挑筐的大汉人人都赤了上身,露出了虬劲的臂肌、胸肌,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朱相如看到那些大汉都个人都挑着沉重的东西,但依然健步如飞,显然是身怀武功。
    走在为首人的汉子健步在前,不多时,便到了朱相如等介歇脚之处。那汉子看了朱相如一眼,又挨个扫了众人一遍,回头高声对身后的那些大汉叫道:“兄弟们小心了,不过好像不是点子!”众人行走江湖已非一日,听得懂这是江湖暗语。意思说朱相如等人不是敌人。
    那大汉肩上是一根黄澄澄的扁担,一看便知是熟铜打造,至少也有二三十斤,朱相如暗想:“这人肩上的扁担都是纯铜做的,不知筐里挑的又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自然地向箩筐多看了几眼。后而的几人发现了他的举动,其中一人大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心把你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他这么一吼,激怒了教中之人,要知道朱相如身份既是前明皇室后裔,又是无为教教主,岂能任人呼喝。秦桑若性格尤为倔强,一言不发,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一扬手,便向那骂人的汉子眼睛射去。两人相隔不过两丈,那汉子猝不及防,眼见一物奔自己双眼而来,急心将头一偏,那石块便打在了腮帮子上,震得他的牙齿脱落,嘴里血便流了出来,疼得他哇哇直叫。
    那汉子将担子往地上一抛,口中骂道:“小贱妇,竟敢打你大爷,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一耸身便向秦桑若扑了过去。领头的大汉见两人发生争斗,也将肩膀上的担子往地上一顿,叫道:“二牛,不要闹事!”说的是当地的话,朱相如等人倒也听得听清楚。
    后面的一溜汉子眼见两伙人起了冲撞,都纷纷放下肩膀上的东西围拢上来。那汉子猛向秦桑若扑去,双手箕张,便来抓她的双肩,秦桑若侧手一让,便扑了个空,右脚伸出,朝他两足足踝上一勾,那汉子收不住身子,一个狗吃屎便扑在了地上,这一扑,脸部朝下,适才流血的嘴角再次受创,嘴里全是泥土,和着鲜血流出,直痛得他哇哇大叫,因嘴里有泥,骂人的声音也是含混不清,只见他爬起身来,转身又向秦桑若扑去,如同一只疯了的野狼。
    秦桑若冷笑一声,身形一飘,那汉子再次扑空,那汉子哪里肯舍,虎吼连连,连扑不止,秦桑若展开轻身功夫,似一只穿花的蝴蝶,身形灵动,只将哪汉子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冒汗。他回身走到担子近旁,将挑箩筐的扁担抽下,掣在手中,直奔秦桑若而来。
    那扁担黑黝黝的是,是纯铁打造,长约五尺,厚约数寸,重量总有二十余斤,那汉子抡起扁担,朝着秦桑若就砸,秦桑若见他来势凶猛,状若疯牛,也有几分害怕。急忙向后纵出,扁担砸在地上,砰地发出一声沉响,将地上的土块砸得乱飞。
    那汉子一击不中,将手中的扁担抡得呼呼直响。他武功虽然没有秦桑若精妙,但力气甚大,一条二十多斤的铁扁担拿在手中,舞得呼呼直响,丝毫不见吃力,只见他横扫直砸,一条黑影围着秦桑若上下翻飞。秦桑若虽然身形灵动轻盈,但闪避之间,有数次差点被他扁担击中。
    时间一长,秦桑若也浑身香汗淋漓,便高声道:“你这个人不识好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如此相逼,是要我的命么?”为首的大汉也数次喝止,不料那汉子实在倔强,竟然充耳不闻,一条扁担抡得飞圆,竟是要秦桑若的命似的。
    秦桑若叫道:“你再不住手,我便不客气了。”身形一挫,让过他砸来的扁担,背上的双刀早已经执在手中。
    有了双刀在手,秦桑若展开逐日刀法,在那大汉的扁担间隙之中飘乎来去,间或还上两刀。她的刀法经过朱相如指点之后,大有进益,寻常的江湖汉子怎会是他的对手,那个叫二牛的汉子无非就是有一身蛮力,又怎么抵得住她的双刀。只听叮叮当当数声快响,原来是秦桑若使出了逐日刀法中的狂风骤雨一招,只见刀光闪烁,一刀紧接一刀砍向那名为二牛的大汉,二牛虽然力大,但面对秦桑若的猛攻,只得举着铁扁担不住招架,不住后退,双刀砍在铁扁担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秦桑若眨前间但砍出了十八刀,趁二牛只有招架之功之时,右手刀一变招,向右横砍而出,便砍向他的小腹。二牛如何能躲开这精妙的一着,眼见但要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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