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冲动了,他们说的对,他也许还活着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要等他,我不能做傻事……”说到一半,眼泪却从眼角砸了下来,她忙去擦,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多,傅井博将纸巾递给她。
    然后沉默着,将车子开了起来。
    把辛小卉送进了医院,医生检查下来,因为救助及时,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还是要留院观察一夜。
    病房里,辛小卉的情绪己经平复了很多,她看着站在一边的男人,他的眉一直深锁着,从来没有松开过,她了然道:“去忙你的吧,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傅井博抬起头,一瞬间,眼里是一片倾诉的欲望,可半晌,他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他没有马上开车,而是点了一颗烟,烟雾飘渺间,他的双眼深的仿佛不见底。
    天色终于破晓,朝霞从远处透出了光来,将天际染了上一层金色,街上陆陆续续的有了路人,有人经过车子时,好奇的往里面打量,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啧了声离开了。
    这样名贵的车子普通人一辈子都很难到一次,却停在医院门外的路旁。
    傅井博看着从车旁经过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上挂着困倦的表情,明明还没有清醒却要为了生计奔出家门,可街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是这样活的,反倒像是他,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不知人间疾苦的生活才是特殊的。
    他把不知第几根烟掐灭,车厢里己经满是烟味,他坐在其中,头脑也仿佛有些不清楚起来,乱七八糟的画面浮上脑际,一会是少年时,傅少商像个小大人一样把他从偏楼里一步步领回来,又替他担下了家法,忽的,又变成了傅少商惨白着脸,告诉他那个女人死了,画面变来变去,他以他己经忘掉的很多回忆都涌了上来,他大哥骂他不学无术,骂他毫无担当,转头又在父亲面前夸他头脑不错,学习能力强,一面打压他,一面扶持他,一面对他恨铁不成钢,一面又在外人面前骄傲这个弟弟……
    他微微撑住额头,目光斜睨着那渐起的太阳。
    画面又是一闪,又变成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在食堂里,在操场上,在校外,在老师的办公室,在酒吧,在所有他出现的场合,扎着两个傻傻的辫子,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问题:“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他摇头,他不要,他又不喜欢她!追他的女生多了,比她漂亮的女生也很多,她一不聪明,二不漂亮,三没有显赫的家势,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他为她侧目。
    可她还是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带着小鹿一样,单纯又无畏的眼神,一次次问他:“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后来他们毕业了,她就不再问了,而是换成了:“真巧呀,你也在这。”
    她爱玩,但是又玩不开,不喝酒,不夜不归宿,不玩盅,不滥情,所以显得和其它人格格不入,但又不是正规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好女孩,很难让人用一个标准去界定她。
    所以,好孩子害怕她,坏孩子们又排斥她,她更像是一个瓷娃娃,摆在那好看,但大家都不大愿意带她玩,很多回他都看到她一个人傻呆呆的坐着,等到结帐时大家才把她推到前面,任由她兴高采烈的去付款。
    他的朋友都知道她追他,全x市的女人都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一个粘人精,跟屁虫,可没有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大家提起她,都喜欢用各种各样的缀号来代表她,唯独不喜欢叫她的名字。
    他也忘了她们是怎么熟识的,等他回过神时,这女人己经侵入了他的生活,好像他养的一只小狗,没见得多好看,但就是喜欢招过来摸一摸,揉一揉,她大概也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了,许久都不再说做我男朋友的事了。
    后来,他遇到了姚楠,那个像她的女人,他被爱情冲昏了头,无意中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生气的样子,那一秒,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太过习惯了她的付出,他根本不曾重视过她,也一直以为她是骂不走的。
    所以那一次,她辞了工作,发誓再也不来纠缠他的时候,他才有些慌了,最后用了不甚光彩的方法把她留了下来,但是他的骄傲又让他放不下脸面,面且他当时也并不清楚自己心里的真实咸受,他只是感觉这女人竟然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坚信自己只是有些气不过。
    再后来,严殊用那块地逼迫她们结婚,他心里的那点感动又变成了压抑和憎恶,可是看到别人欺负她时,他又忍不住出手帮她,却又不想让她承上他的情,就这样矛矛盾盾,他也越来越讨厌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所以霜一天,他突然决定,不如一刀两断,直接将这个让人恼炎的感情彻底断掉,这就有了约定的两年后离婚。
    他当然知道徐飞和她没有关系,以那个女人的脑子,若是和那个男人有私情早就露了马脚,他只是……不知道心里的那份烦燥是为了什么。
    从相识如今,除了家人,没有人比得上她在他身边陪伴之久,辛小卉总说,就算是一只小狗也该有感情了,他难道一点也没有动心吗?
    过去的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可这五天的煎熬之后,他才明白,那个女人,早就在他心里洒下了种子。
    纵使她的母亲做出那样的事,害得他大哥下落不明,他却无法放任她置之不理,这几天,他表面不许人提她的事,可每每夜深人静,只有他知道那份煎熬有多难爱。
    她怕黑,胆子小,只是在祠堂里呆上一夜就己经吓到发烧生病,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没有人在她身边,她该多害怕?
    她是不是也以为他不会救她了?或者干脆想放弃坚持把莫名的罪顶下来?
    她一定是什么了什么才被姚楠威胁,所以她会不会己经知道了自己母亲做的那些事,才想着干脆母债子偿?
    他不敢想下去,可是越不想去想,脑中的东西却是挥之不散。
    他靠向椅背,准备再摸颗烟,这才发现烟己经没了。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一条短信,名头上写着孙总两个大字。
    他只扫了一眼并没有点开,他知道他在问什么,那块地。
    如果邵义哲要的是他的钱,他的房产,哪怕是他的股份,他都能痛快的拱手相让,可是他要的东西,关系着傅家的根基,现在他爸在医院,他哥生死明,他如果再将那块地交出去,是不是太过自私?
    他无法替别人去做决定,那块地关系甚大,他没那个权力!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直接把电放打给了孙总,不等对方开口,他便抢先开口:“孙总,劳烦你再给邵公子递个话,除了那块地,他想要什么,我都尽力为他办到……就当,我傅井博欠他一个人情。”
    他傅井博险少为了事情求人,这是圈子里人都知道的,他能放下脸来求人,任是谁都该给他个面子。
    “傅总,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是不是找了什么能通了人了?姓邵的松嘴了,也不要什么地上,只要你答应一件事,就把姚楠逼迫您夫人的证据拿出来!”
    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傅井博直起身,口气有些不稳,沉声道:“好,我答应!”
    “您也太心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钱嘛,哪怕穷尽他的资产他也不介意。
    “他想要钱?多少?”
    “不是,他刚刚打来电话,说要您答应他……呃,马上和您夫人离婚,他才同意把证据拿出来。”
    傅井博狠狠一征。
    电话那头,孙总也是一头的莫名。
    “这姓邵的也奇怪,好端端的去管别人的家务事干什么?他不会是看上您夫人了吧?”
    傅井博沉默不语,手指把电话捏的死紧。
    “傅少?傅少?”
    傅井博重新抬起头,声音己经冷静下来:“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我凭什么相信他?”
    “他说只要您把离婚声明一发,他马上就把录音发到您的邮件,傅少,我们现在是求人的一方,不信也不行啊。”
    是啊,他们现在是求人的一方,不管对方说什么,他们都没有质疑的余地,只能照他说的做。
    傅井博抚了一把脸,双眸直直的盯着远方的某一点,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孙总也不敢开口,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许久。
    “好。”男人这一声轻的像晨间的薄雾,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
    在这乍冷还寒的初春里,重磅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傅氏的二少奶奶疑似故意伤人被捕等候取审,没过几天,就在大家猜测傅氏的二公子,傅井博会不会深情以赴,患难不防时,却等来了傅氏的一纸声明,声明的大致内容是傅井博长期与妻子感情不和,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与其解除婚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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